她毫不猶豫地接了電話,“喂?”


    “我這邊有事找你,你快過來。我辦公室你知道在哪吧,不知道問我秘書。


    宋許諾剛想摁了電話,聽見她語氣焦急地說道:“你現在能來我這邊一趟嗎,落語家你知道在哪吧,現在有急事找你。”


    他眉毛一挑,想也不想地說:“我拜托你搞清楚一件事情,是我找你有事,哪有我去找你的道理!我……”


    “落語現在在樓下和薄之白在一起。”


    她打斷他的話,心中細細掂量了一下,想到薄之白今早的舉動,不免覺得有些擔心,又覺得宋許諾一個大老板不會管身邊職工的死活,索性丟下一句,“有事明天再說”便掛了電話。


    她心中糾結半天,在不想看到薄之白和擔心落語的選擇中還是傾向了後者,往樓下走去。


    宋許諾被撂了電話,坐他對麵的宋歌以為他會生氣,他卻已經站起來,匆匆往外走。


    “你去哪?”


    “跟我走吧,反正你不也要見蘇清悠的?”


    明明是他要蘇清悠自己過來,怎麽現在,卻親自趕了過去?


    宋歌熟知自己親哥的高傲的性子,知道他願意屈尊,必是有什麽緣由,二話不說,拿著文件,追著他走出去。


    “小白?”


    落語打了傘出去,看到薄之白果然站在她們這棟樓下,渾身早已被淋濕,忙舉了傘過去,使勁舉高了手臂,才好不容易為他擋住了雨,隻是自己半個身子露在外麵,雨斜斜地打在她身上,讓她渾身發涼。


    薄之白見是她,眼底的失望一閃即逝。


    曾幾何時,隻要他擺出一副難過的樣子,蘇清悠總是會心軟,也會原諒他。


    而現在看起來,好像是不大管用了。


    他之前從沒有正眼瞧過她的好朋友落語,可現如今,落語可能是接觸到她的唯一方法了。


    “你沒事吧?”落語看他的臉在昏黃的路燈下,顯得異樣蒼白,有些心疼。


    “清悠願意見我嗎?”他的聲音很低沉。


    落語語塞,他了然,自嘲地笑笑,“我對她做了些過分的事情,看起來,她如何都不會原諒我了。”


    “先別站在這裏了,不然你進了樓道裏再說話吧。”落語覺得自己後背都濕了,看他現在渾身濕透的樣子,“你再這樣可能會發燒的。”


    “不用了,落小姐,你快點迴去吧,不然我怕你會著涼的。”薄之白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我就想在這裏淋雨,希望可以得到清悠的原諒,她不原諒我,我寧願被雨淋死,也不願意帶著內疚的心離開。”


    “這兩個月,你實在是太高調了,電視裏天天都有你的身影,你還天天在星睿的頂層辦公,讓記者們拍你認真辦公的樣子……小白,你這樣做,清悠能高興嗎?”


    落語的聲音裏隱隱透著失望。


    薄之白心裏卻一鬆,看來蘇清悠還沒告訴她今天發生的事情。


    他知道落語喜歡他,而這些年來,他如何利用著女人對他的好感,做的那些事情,早已數不勝數了。


    一個計劃迅速地在腦海裏成型,他望著落語,“落小姐,我那麽做,都是為了清悠,你有看過那些訪談節目嗎,我每一次上去,都是不厭其煩地說,我是代表了陸家去澄清真相的。至於我為什麽辦公的時候被他們拍攝,也是記者們要求的,我……”


    他似乎體力不支,整個人向落語的方向靠過去。


    落語驚唿一聲,慌忙把他接住,他的頭就這樣靠在了她的肩膀上,看上去很是曖昧。


    “落語!”


    蘇清悠來到一樓,一打開門,就看到了這一番場景。


    她麵色一白,見薄之白好像是暈了過去,卻沒有半分的同情,而是心中升起了很多疑團。


    “清悠,你幫幫忙,小白好像是被雨淋病了,你幫我把他扶過去,到我們家裏,我好照顧他!”落語對她大聲喊道。


    蘇清悠估計薄之白其實就是這個目的,通過裝病來到她們家裏。


    如果讓他得逞了,後麵會發生什麽事情,她是想都不敢想的。


    見蘇清悠遲疑著不過來,落語的語氣就變得焦急,“快點啊清悠,他都這樣了,還能對你做些什麽事情?再這樣下去,他可能會病得更嚴重的!”


    蘇清悠一時間也沒什麽別的辦法,剛要妥協,眼尖地看到一個人快步走了過來。


    那人二話不說,立即對著落語懷裏的薄之白狠狠推了一下。


    突入起來的攻擊讓假裝昏迷的薄之白迅速地抬腳邁步,剛剛衰弱無力的樣子瞬間就換成了另一個人。


    他站定,冷冷望向推他的人。


    宋許諾一隻手直接點了下落語的眉心,“你是傻嗎,相信一個大男人淋了一點雨就能虛弱地倒在你的懷裏?落小姐,你做我秘書的時候,腦子好像挺靈光的呀。”


    落語有些不敢相信地看了看薄之白,見他好端端的站在那裏,麵色冷凝,心裏一痛。


    沒想到他真的騙自己,那種對他的失望感,已經快升至了定點。


    “還杵在這裏幹什麽,謊言都被戳穿了,還不快滾,聽到我說的話沒有!”宋許諾說話毫不客氣,薄之白眼眸一眯,朝他走了過來。


    “你幹嘛?”宋許諾看他來勢洶洶,皺著眉頭,很自然地站在落語身前,“想幹嘛呀你?”


    “宋許諾你小心!”


    蘇清悠心念一動,立即知道薄之白接下來可能做些什麽,可已經晚了,宋許諾好看的臉上立即遭了薄之白一拳,巨大的衝擊力讓他一下子被打倒在了地上。


    “哥!”


    宋歌把車子停好,撐著傘走過來時,就看到自家哥哥被打了一下,旋即快步上前,對薄之白冷冷地說:“人證物證據在,你如果再不離開,我就要報警了!”


    薄之白往站在門口的蘇清悠看了一眼。


    那一眼的內容很複雜,蘇清悠在雨中卻也捕捉不到他到底表達了什麽意思,他就已經離開了這裏。


    落語這才反應過來,把宋許諾給扶了起來,“你沒事吧?”


    宋許諾摸摸臉,疼的是齜牙咧嘴,“廢話!趕緊讓我去你家,好好伺候我我告訴你,不然,這個月別說獎金了,工資是門都沒有!”


    其他三人俱是無語。


    到了樓上,落語緊抿著唇給宋許諾上藥。


    宋許諾被淋得渾身發冷,“我說,怎麽不開空調,我都冷死了!”


    落語撇撇嘴,“我們可沒錢用空調,對不起了,您忍忍。”


    宋許諾立即把一張卡掏出來,“用我的錢!現在,開空調!”


    “對不起啊,空調壞了。”


    宋許諾:“……”


    蘇清悠進了屋子就注意到了戴眼鏡,看上去文文弱弱的小姑娘。


    她還沒說話,小姑娘已經客氣地伸手說道:“嫂子你好,我叫宋歌,是宋許諾的妹妹,你也可以叫我鴿子,這是我的外號。”


    原來是宋許諾的妹妹。


    宋歌雖然沒她哥哥長了張桃花般的麵容,卻十分討人喜歡。


    她以為宋歌隻是來陪她哥過來,卻看到她把一份文件遞給了自己,“看看吧。”


    蘇清悠拿過來,發現是一份定期轉讓股權的協議,上麵,薄之白已經簽了名字。


    “這是怎麽迴事?”蘇清悠不明白。


    “看過文件後覺得無誤,就簽了吧。薄之白之前霸占著公司不願意給你,現在有了這份文件,我相信他不敢對你怎麽樣了。”宋歌解釋。


    “既然如此,怎麽不一下子全轉給我?”蘇清悠疑惑。


    宋歌伸手比了個“二”。


    “首先,一下子把股份全部給你,你肯定是不知道怎麽經營公司的。定期轉給你,直到全部轉讓完成前,薄之白要教你怎麽管理公司,而我,則負責教授你金融類的知識。”


    說到這,她提了下眼鏡,“我知道你大學主修會計,金融方麵的內容自然也涉及不少,可是這遠遠不夠,我是uaac的金融學博士生,所以由我來教你,應該是綽綽有餘。”


    博士生?


    可這個小姑娘看起來比她還要小很多,蘇清悠不禁汗顏。


    “第二,這樣定期轉讓,你在星睿的權利一點點擴大,而薄之白的權利一點點減小,這對他的心理上是十分巨大的壓力,可以說,每一次的轉讓,就是對他的一次心理上的拷打,會讓他很多個日夜睡不好覺了。”


    宋歌唇角上揚,為她解釋了第二個理由。


    “這些……都是薄譽恆做的,是嗎?”蘇清悠隻能想到這一種可能性。


    宋歌很痛快地點頭,“對,他都為你計劃好了。”


    那種強烈地想見到薄譽恆的願望此刻更是壓抑不住,在她的體內上上下下,來迴躥動著。


    薄譽恆到底為了她,做了多少事情?


    有他在,即使他不在自己的身邊,她也根本不用為了任何事情擔心。


    “看一下沒問題,就簽字吧。”宋歌看破她的心思,忍不住翹起了嘴角。


    “好。”


    蘇清悠慌忙拿起來瀏覽了一遍。


    她並沒有注意到附加款項上的一條,“頂層由知名建築師重新設計”,就簽好了字,把文件遞給了宋歌。


    “此協議兩天之後生效。”宋歌提醒她。


    這讓蘇清悠心裏陡然有了一個想法。


    “哥,事情談好了,我們該走了。”宋歌站起來,對宋許諾說道。


    彼時,落語正坐在椅子上用毛巾擦著頭發,宋許諾摸著下巴,看著她,眼神有些飄忽。


    聽到宋歌叫他,他還挺不情願,一下子站起來,還不客氣地對落語說:“以後你要是還那麽蠢,真是神仙也救不了你!”


    他氣唿唿地說完,和宋歌一起走了出去。


    蘇清悠在門口把兩個人送走,看了落語一眼,走到廚房,專門燒了薑湯,端到她麵前。


    “小語,喝了吧,別忘了,明天上班還要見到他呢。”


    落語抽抽鼻子,接了薑湯,眼睛卻紅了。


    “清悠,小白現在怎麽這樣了?他從前不是這種人啊?”


    蘇清悠眼神一黯,不是為著薄之白,而是為了傷心的落語。


    “要論傷心,我比你更難受。”


    蘇清悠坐在她旁邊,拿起桌上的吹風機,給她吹頭發。


    “和他相處的那幾個月,他怎麽對我的,你也看的出來,有個詞叫‘忠犬’來形容他,真的特別貼切。我一開始的時候,真心挺感激他,可後來,他就開始做一些越軌的事情,我也才逐漸知道,他是個什麽樣的人。”


    落語端著碗,一點點喝著,眼淚全滴進了湯裏麵。


    “你是個挺拎得清的人,所以小語,別把眼睛放在他上麵了。我覺得……”


    蘇清悠把落語底下的頭發吹幹了,眼眸一轉,“我覺得宋許諾對你挺不尋常的。”


    “你可別提他。”落語皺眉。


    “他今晚可是識破了薄之白的想法,如果他不在,薄之白真的進了我們屋子裏,我不知道他會做出什麽來。”蘇清悠說起可能發生的後果,口氣冷了下來。


    “對了,我之前和宋許諾說話,他一個勁地讓我過去找他,現在可好,我就說你有事,他就立即趕過來了,不管怎麽說,他心裏對你,肯定是高於一般的人的。”


    落語煩躁地甩頭,“行了,我不喜歡他這種沒男子氣概的,清悠,你真是心疼我,能去廚房給我下點麵吃嗎,我餓了。”


    蘇清悠失笑,“行,我現在就給你下麵去。”


    她走到廚房,打開冰箱,這星期買了不少新鮮蔬果。


    如果薄譽恆在身邊,她一定就給他做飯了。


    想到這個,她眼睛一亮,“對呀,我怎麽就沒想到呢?”


    心裏打定了主意,她全身鬆快,開始給落語煮起了麵條。


    宋歌跟著宋許諾到了車裏,從後視鏡裏瞟了他好幾眼。


    “哥,家裏人開始催你的事了。”


    宋許諾眉毛豎起來,“什麽?怎麽又開始催了!薄譽恆不是已經結婚了嘛!還有什麽好擔心的。”


    “爸媽說了,薄譽恆都結婚了,你還不結婚,就說不過去了。”宋歌很鎮定地說。


    宋許諾眼眸一閃!


    這逼婚的理由,還真是千奇百怪,層出不窮!


    他父母之前因為他和薄譽恆好,就害怕他是同性戀,天天想讓他談戀愛,看看能不能給他掰直了;


    現在可好,薄譽恆結了婚,他們應該不會有這樣莫名其妙的懷疑了,卻又因為旁人的結婚,有了好的催婚理由了!


    “我瞧著樓上那姑娘不錯。”宋歌說,“模樣挺好的,身材也不錯,我喜歡的,爸媽肯定也喜歡。”


    “說什麽呢,我還能喜歡那樣的?”宋許諾翻白眼。


    “你就算不喜歡她,對她至少也是另眼相看的。”宋歌笑眯眯地說:“哥,要不,你試試嘛,和電腦一直談戀愛多沒勁啊,找個小姑娘,也來嚐嚐戀愛的酸臭味嘛。”


    宋許諾隻是“哼”了一聲,不再理她。


    他表麵上對她的話嗤之以鼻,可心裏還真有了些別樣的情緒。


    落語?


    他腦子裏先浮出了她的名字,然後,整個腦子裏就開始冒了好多好多的“落語”出來。


    看他若有所思,宋歌在一邊忍不住輕笑了起來。


    薄之白走在街上,盡管渾身濕冷,卻沒有停下來躲雨的意思。


    真該死,差一點就能騙過落語,進到她們家裏去了!


    同情分一點也沒有博到,現在反而如同喪家之犬一般,在雨中落魄地行走。


    股權被一點點地轉讓給蘇清悠,相當於一點點把他的權利分割出去。


    這樣的話,他還怎麽能進行下一步的計劃?


    想到這點,再想到薄譽恆那張臉,他的眸子在雨水的滴落下顯得更加晦暗。


    遠處一輛車停下來,車燈打在了他臉上,讓他一時間停了步伐。


    很快,有個人從車上麵走下來,快步走到他身邊。


    “果然是你……你是清悠姐姐身邊的那個管家!你……你怎麽在這裏啊,你還記得我嗎?”


    一個聲音略顯羞澀的女音傳過來,讓薄之白有些愣怔。


    他的眼睛適應了光線,才看到一張有些麵熟的臉。


    “你是……”


    “我是吳暖,和蘇清悠是朋友,之前在一場拍賣會上見過的,你怎麽了?”


    吳暖關心地問著他。


    吳暖……


    一瞬間,他想了很多事情。


    “我……”


    他露出慘淡的笑容,在她麵前直直地倒下去。


    聽著她慌張的驚唿聲,薄之白確定,這一次,不會再有人會識破他的計謀了。


    #


    蘇清悠特意精心打扮了一下,還穿了條淺藍色的連衣裙。


    她坐在飛機上,一想到很快就能見到薄譽恆,心裏不知道有多開心。


    昨天,她和紀城打了一個電話,好說歹說,他才勉為其難地把薄譽恆在北京的公司地址告訴了她。


    她這次去看他,其實也就是想好好謝謝他,順便,再看看他在這裏會做些什麽。


    昨晚她在廚房,從十點忙到晚上兩點,把自己能做出來的好吃的,全部都做了出來,足足疊了五個食盒,把書包都撐得滿滿當當的。


    下了飛機,她就叫了出租車,直奔公司地點而去。


    隻不過,在公司門口,卻見到了尤雨墨。


    一晃也有兩個月沒見到她,想起之前每次見到她時的體驗都不怎麽愉快,再加上在清河寺的那次,她還說了那樣難聽的話,蘇清悠就覺得很不舒服。


    “你怎麽會在這?”


    兩個人異口同聲地將這句話說了出來。


    尤雨墨身上穿著職業裝,聽了譏諷地一笑,“你看看我的打扮,一看就知道是在公司上班的吧?”


    “你現在在薄譽恆的公司裏上班?”蘇清悠心裏有些犯堵,見她泰然自若地點了點頭,心裏頭就更不舒服了。


    尤雨墨看她肩膀有些耷拉下來,自覺占了上風,傲然地抬了下下巴,“你是來找薄總的?真不好意思,他現在不在。”


    她就在門口抱著雙臂,堵著她,愣是不讓她進去,“薄總被某些人害得可慘了,現在是公司的創業階段,所以什麽事情都要親力親為,現在正和別人在吃中飯吧,我說蘇小姐,你沒事,能不能別來打擾他的工作?”


    蘇清悠還背著沉甸甸的食盒呢,本來想給薄譽恆一個驚喜,現在看來,很有可能會擾亂他的作息,心裏有些氣惱,卻不甘心就這樣離開了。


    “那我在這等他一會。”蘇清悠想往裏麵走,尤雨墨作勢往她的方向挪了一下,還是不讓她進來。


    “蘇小姐,我真沒騙你,薄先生現在很忙。我倒不是不讓你在這等,就怕你一個電話,讓他迴來,那這頓飯局,可就前功盡棄了。”


    尤雨墨笑得很甜,可是說話卻並不客氣。


    “你放心吧,我不會打電話,更不會給他發短信,我就在這裏等好了。”


    蘇清悠說完這樣的保證,尤雨墨才讓了條道出來。


    她見蘇清悠就坐在一樓的座位上,抱著個書包,再看她一身的打扮,不由得冷笑一聲。


    她這個樣子像是坐擁一個公司的千金?分明就是個從鄉下來尋夫的土包子!


    尤雨墨快步往自己的辦公室走去,看都沒看她一眼。


    就讓她等去吧。


    薄譽恆這兩天忙的很,原本後天要去出趟差,去北方的一個城市考察地段的情況。


    她想了一下,給薄譽恆的助理發了條短信,讓助理試著勸說他把後天的日程挪到今天去。


    前兩個月的寺廟之行,原本薄譽恆根本就沒通知她,是她自己得知了消息,厚著臉皮跟過去的。


    可也自從那次的事情後,薄譽恆對她原本就是一副極其冷淡的態度,現在,是徹底對她視而不見了。


    她在夜裏明明聽著蘇清悠的意思是已經放棄了和薄譽恆在一起的念頭,心裏頭開心極了,卻沒想到這兩個月她和薄譽恆之間完全毫無進展。


    幸虧工作突出,薄譽恆才沒讓她走人,而她也稍作勾引,就讓他身旁的助理幫她通風報信。


    所以薄譽恆的部分行蹤裏,有去看過蘇清悠的事情,她也因此知道的一清二楚。


    她是尤家的私生女,隱忍二十多年,好不容易抓住了妹妹被送走,自己來到薄譽恆身邊的機會,肯定不能讓機會白白溜走。所以想盡一切辦法,都要讓蘇清悠失望而去。


    這樣想著,助理給她迴了條短信。


    “雨墨,我和薄總說了一下,他覺得這樣也行。可能我們吃過飯,就會一起動身了。”


    尤雨墨欣喜若狂,快速地發了點甜膩的內容敷衍,然後就在辦公室裏,開始等不及想看到蘇清悠吃癟的樣子。


    到了下午五點,公司要下班了,她走出來,看到蘇清悠還抱著個書包,靠著牆已經睡著了。


    不少下班的同事看到她這個樣子,紛紛指指點點,她強忍住嘲笑的欲望,走到她跟前,推了下蘇清悠的肩膀。


    “醒醒,下班了!”


    蘇清悠被她一搖晃,立即就醒了過來。


    看到是尤雨墨,她揉揉眼睛,有點迷迷糊糊地問:“譽恆,譽恆他來了沒有?”


    撇撇嘴,尤雨墨故作輕鬆地說:“不好意思啊,他去外地出差了,至少要兩天之後才能迴來,你也別等了。”


    “什麽?!”剛剛腦子還有點迷糊的蘇清悠,一下子清醒了。


    她下意識地摸摸書包,別說兩天了,這一天捂下來,點心吃的估計嗖了,一晚上的心血,肯定是白費了。


    明顯捕捉到蘇清悠臉上的失望和難受,尤雨墨心中閃過一陣快意,故意假惺惺地安慰:“我說,你現在快迴去吧,現在都五點多了,賓館都不一定能定到了,不過買個票迴去應該還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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