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悠,你喝醉了。”


    薄譽恆把啤酒推到離她很遠的地方,想扶她站起來,“休息吧。”


    蘇清悠迷迷糊糊地被他拉著,摸了摸他的白襯衫,“你……你怎麽不換衣服就去給我買啤酒?”


    “我忘了,不過,也差不多幹了。”


    他這才覺得自己的聲音攜帶了絲沙啞,“清悠,來,躺床上。”


    他的腳不小心勾住她的,一下子向前傾,連帶著蘇清悠也跟著往床上撲過去。


    薄譽恆緊緊地抱住她,倒在了床上,確保她沒收到傷,詢問地問了聲:“清悠,你沒事吧?”


    蘇清悠趴在薄譽恆的身上。


    兩個人麵對麵,躺著,蘇清悠在上麵,薄譽恆在下麵。


    蘇清悠神色迷離地看著他,伸出手,把他淋濕的碎發朝後麵撥了撥。


    她輕輕撫上他的臉,癡癡地笑起來。


    接著,她開始解他的扣子,從最上麵的開始。


    “我要上你,要好好淩虐你!”


    薄譽恆聽她說那些很露骨的話,隻是輕輕皺了皺眉,任由她亂來。


    可當她解開第三顆扣子時,她就埋在他的胸前哭了起來。


    小拳頭已經在他胸前砸了起來,“薄譽恆,你就是個混蛋,你這樣的混蛋應該被怎麽打都不解氣……”


    “你說你,像是在做人做的事情嗎?我們前一天才……過了不到一天你就要和我離婚,和我分手。”


    蘇清悠抬起頭,眼睛紅紅地看著他。


    “為什麽要和我離婚,為什麽要和那個女人十指緊扣?我們兩個都沒這樣過呢!你混蛋!”


    “清悠……”


    他摸了摸她的腦袋,“我……”


    “你聽我說完!”


    蘇清悠坐在他身上,抹了抹眼淚,“我好害怕,你知道嗎?”


    “你害怕什麽?”他的聲音溫柔下來,問她。


    蘇清悠從他身上下來,曲起雙腿,肩頭一動一動的。


    “你之前,有沒有談過戀愛?”她背著他,佯作平靜地問,其實手已經緊緊地擰在一起。


    薄譽恆也坐起來,他看了眼她,坦誠地說:“沒有。”


    “你騙人,你怎麽可能沒談過。”蘇清悠把頭埋在膝蓋裏,“你長得那麽好看……”


    “十八歲之前,我對這方麵一直都很懵懂。十八歲後我去了美國,爺爺不願意給我生活費,也不讓父母給我,那幾年,我早上六點起來複習課本,下午六點的課結束,從六點到晚上十一點要打兩份工,到了周末,還有一份臨時工要打。”


    他淡淡地,耐心地說:“在外國人眼裏,我是個瘋狂拚命的亞裔學生,所有的party我都拒絕了;而在留學生圈子裏,我又隻是個貧窮的學生,他們也不會帶我玩。迴國後,文淵的事情就足夠讓我焦頭爛額了,你說,我去哪找女朋友?”


    她靜靜聽完他說的話,抽了抽鼻子。


    許是酒壯慫人膽,她一口氣把之前一直不敢說的話都說了出來。


    “我以前,談過一場戀愛,可能是因為年輕,做什麽事情都很容易,他愛我,我也很容易就愛上了他。那個時候,我覺得談戀愛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可現在……“


    她轉頭,看著薄譽恆,“可現在,我卻害怕了。”


    “我害怕的是,我不知道現在的我是不是在談戀愛,又或者說,自始至終,都是我一個人在自作多情?甚至我有時候在想,到底什麽是愛呢?”


    薄譽恆聽完她這段話,並不是很能明白意思,”什麽叫現在是不是談戀愛,你怎麽自作多情了?“


    “……”


    蘇清悠剛剛就快要滾落下來的眼淚已經憋了迴去,她深吸了好幾口氣,才忍住了想打他的衝動。


    她跳下床,又把啤酒拿起來,仰頭一飲而盡。


    “清悠,你在幹嘛?”


    薄譽恆想從床上下來,卻被她用手勢製止了。


    “我有話要對你說,你從現在開始不準說話!”


    她把喝完的啤酒扔到一邊去,含著淚,嗓子堵的厲害,望著他。


    “薄譽恆,我喜歡你!”


    我愛你。


    薄譽恆整個人像僵住了一樣,英俊的麵容也好似凝固了一樣。


    “你告訴我,你愛不愛我可以嗎?從很久以前開始,我就特別想問你這個問題了,我不想再猜了,如果你不愛我,我就把離婚協議簽上字,然後走人。”


    有人說,世間最幸福的事情,莫過於當你喜歡一個人後,驚喜地發現他也喜歡你。


    她並不確定自己有這樣的幸福和幸運。


    #


    蘇清悠從夢裏驚醒。


    她感到頭一陣疼,還口渴的厲害。


    床頭有一盞燈在亮著。


    環顧四周,發現在自己的家裏,她鬆了口氣,自嘲地笑了笑。


    她怎麽會做那樣的夢,還夢見自己問薄譽恆,問他到底愛不愛她。


    如果是在平常,她絕對不敢把這種話問出來的。


    她走下床,打開門,去一樓接了點水。


    喝完水,她廚房的窗戶,往外麵看過去。


    “清悠,你醒了?”


    薄之白在房間裏聽到聲響,走出來看到她,說道。


    “嗯,有點口渴。”蘇清悠朝他笑了笑,“對了,我怎麽迴來的?我就記得自己今天早上跑了出去,然後就什麽都不記得了。”


    “你迴來的時候,因為淋了雨,在一處避雨的地方昏過去了。我有你手機的gps地址,就把你接迴來了,還好,你沒什麽大礙。對了,落小姐也來了,現在正在客房休息。”他說得字字確鑿,讓蘇清悠更加確信自己和薄譽恆在一起的那段時間隻是一場夢境。


    “噢,那你早點休息吧。”


    蘇清悠說完,打了個哈欠,朝二樓走了去。


    薄之白看著她把門關上,垂下眼瞼。


    他想起薄譽恆驅車把她帶迴來時,叮囑他,如果她睡醒了什麽都想不起來,就別讓她想起來了。


    “薄譽恆,你到底想幹什麽呢?”


    他喃喃地說。


    #


    深夜,文淵頂樓。


    “右眼睜開。”李赫哲說。


    薄譽恆聽話地把右眼睜開。


    李赫哲戴著眼附屬器,認真地給他檢查完右眼,又檢查了左眼後,把附屬器拿下來。


    “怎麽樣?”薄譽恆問道。


    “還好,恢複地還不錯,不過,可能至少要一個月才能基本恢複得差不多,還不一定能讓視力完全恢複。”


    李赫哲把醫藥箱收拾好,“那個小姑娘現在怎麽樣了?”


    “被她父母給送去國外讀書了。”薄譽恆淡淡地說。


    李赫哲哼了一聲,“差點把你的眼睛弄瞎,她也真敢這樣揮一揮衣袖就走了。這是要是讓許諾知道,你看他怎麽讓那小姑娘對你哭爹喊娘。”


    他們口中的小姑娘指的是尤雨初。


    自從勾引薄譽恆不成反而被蘇清悠羞辱一番後,她十分憤怒,在薄譽恆出差的那天晚上,買了瓶鬆香水,在停車場裏等著他。


    紀城和他來到停車場後,尤雨初立即把鬆香水朝他們潑過去。


    因為紀城在他前麵,當場中毒,而薄譽恆雖然隻被潑了一點,卻是潑在了眼睛裏。


    幸好那天李赫哲在現場,立即把尤雨初鎖在車裏,給他們兩個人做了緊急救治,但就這樣,紀城還是被送進了醫院裏。


    不過如果沒有他在,薄譽恆的眼睛可能當場就瞎了,至少,也會受很重的傷。


    給薄譽恆的眼睛清理好傷口以後,李赫哲立即給遠在z市的尤雨初父母打了個電話。


    結果派來的人,是她的同父異母的姐姐,也就是尤家的私生女,尤雨墨。


    在等尤雨墨來的這段時間,尤雨初一直被鎖在車裏,李赫哲則把薄譽恆帶迴了辦公室。


    他對尤雨初沒有任何憐憫,隻覺得她可憐又可恨,區區讓她在車裏待三四個小時,僅僅是最輕的懲罰。


    “譽恆,有件事情我必須要和你說。你之前還記不記得,為了爭奪皇家花園的開發權,不讓薄言奪走你的權利,我們專門去外地查這件事情。”


    薄譽恆自迴到辦公室就躺在沙發上,雙手一直捂著眼睛,依然有眼淚從眼眶裏流出來。


    “怎麽了?”他沉聲問。


    “當時我們發現他在外地用薄家的錢豪置十幾處物業,最近早已一一變賣,而錢,有一部分都流入了一個賬戶裏。”


    李赫哲看著他,“那戶頭寫的是你的名字。”


    他聽了,頓時激動地想從沙發上坐起來,李赫哲忙把他扳迴去,“別急,你先聽我說。”


    “我後來仔細地查了查,發現那些物業根本就是個幌子,那是他和他身後的薄家勢力洗錢的橋梁,但現在,把一部分流入你的賬戶裏,就是要讓你背鍋的。”


    “我從來不知道有這麽一個賬戶……”薄譽恆緊緊擰起眉。


    “不光如此,我收到消息,馬上會有人來查薄家,查文淵,而你,自然首當其衝,牆倒眾人推,我已經能想到那時候一些薄家人的嘴臉了。”


    “最壞,會壞到什麽地步?”他問。


    李赫哲淡淡歎氣,“真話假話?”


    “現在說假話還有什麽意義?”他苦笑。


    “最壞,文淵湮沒,薄家式微,你……大概要吃好一陣子的牢飯了。不過譽恆你放心,我會盡量幫你查出來這賬戶是怎麽一迴事,還你清白。”


    李赫哲拍拍他的肩膀,“現在,你一定要冷靜下來。”


    薄譽恆臉上露出一抹奇怪的笑容,整個人出奇地鎮定,“這個時候,我不冷靜,還能有什麽辦法?”


    門邊傳來敲門聲。


    “進來吧。”李赫哲皺起眉,往門邊看過去。


    一個人小心翼翼地門打開,看到裏麵的兩個人,尷尬地朝兩個人笑了笑。


    “你們好,我是尤雨墨,是尤雨初的姐姐。”


    她抿起嘴,往裏麵掃了一圈,“雨初她人呢?我怎麽沒見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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