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吳建軍剩下的兩個手下被踢飛去幾米遠。


    蘇清悠看清楚來人是誰,頓時渾身抖了抖。


    劍眉星目,桃花般的兩眼雙眸,不是薄言又是誰?


    他身邊的兩個人和吳建軍的手下扭打起來,他則摩挲著潔白的袖口,嘴角邊的那抹笑容已經消失不見,一步一步走了過來。


    蘇清悠不由自主地就想退後,吳建軍忙拉住她的胳膊,“小心!”


    薄言眉頭一皺,步子立刻快了許多。


    他好像一瞬間就來到蘇清悠身邊,把她輕而易舉地拽過來,閃電般地在她全身掃了一遍,又把她拉到身後。


    他慢條斯理地整了整領帶,唇角又染上了邪肆的笑意,就那樣看著吳建軍,“吳老板,一大早的好雅興,和一個小姑娘在這裏說話。”


    說著,他的手輕輕在吳建軍摸過的胳膊處撣了撣,好像在撣走什麽髒東西一樣。


    “你……”蘇清悠想掙脫開他,她的手卻被薄言緊緊握住,怎麽甩也甩不開。


    薄言轉身,看她不安分的樣子,俯身在她耳畔低語:“你再不老實,我當著所有人的麵嚐嚐你的味道。”


    蘇清悠震驚地看了他一眼,四目相對,她立刻別過臉,感到十分羞恥,卻也不敢再亂動。


    薄言牽唇一笑,這才轉迴來,看著吳建軍。


    吳建軍皺起眉頭。


    這是怎麽迴事?


    剛剛這個姑娘說她是薄譽恆的妻子,可現在,她和他丈夫的小叔牽著手又是什麽意思?


    他沒心情管別家人的混亂情事,隻是一時間犯了難。


    蘇清悠剛剛救了他寶貝女兒的命,如果可以,他能把開發案的所有權全權交給她處理。


    他女兒要是真跳下去,他根本連生意上的一點破事都不想管了。


    可原本他已經準備和薄譽恆合作……現在,怎麽辦?


    “沒什麽。”吳建軍左思右想,隻能說了句相當於什麽都沒說的話,他喝住和薄言的人扭打的兩個人,要下去時,突然想起什麽,走到薄言麵前,冷冷地看了他一眼。


    “薄先生,我好心提醒你一句,你的那個名醫,不如再好好治治你,看看你到底好沒好!”


    說完,他和手下的人匆匆快步離開了天台。


    薄言眉尾輕揚,等他們走了,這才鬆了手。


    身後的蘇清悠想立刻下了天台,他的隨從麵無表情地攔住了她。


    她歎氣,有些氣急敗壞地看向他。已經快八點了,縱使太陽再懶,此時也不情不願地爬了出來。熹光薄薄地撒在天台上。


    薄言伸出手,看到自己的手心已經多了幾道指痕,又是輕輕地笑了笑。


    他這才不緊不慢地把視線投向蘇清悠。


    “我要下去,我還要上班,馬上就要遲到了。”蘇清悠不想看他,盡量心平氣和地說。


    “趙德恩進了醫院。”薄言又開始整理他精致的袖口,不再看她。


    蘇清悠心裏一驚,連忙追問:“怎麽迴事?”


    見他就是慢悠悠地站在那裏,也不理她,她心裏又急又難受,不得不跑過來,在他麵前急急地問:“怎麽迴事?拜托你告訴我,拜托你!”


    他這才停下手裏的動作,“蘇清悠,你先告訴我,一大早六點不到風風火火地從薄家跑出來,把一屋子的人吵醒是為了什麽?”


    “你……”


    蘇清悠對他怒目而視,卻一點辦法也沒有。


    自從見到五年後的薄言,每一次的碰麵,他們之間,無論對話,還是其他,都被他全程掌控。


    她覺得自己就是隻被他捏在掌心的螞蟻,輕輕一掐,就能粉身碎骨。


    她極其討厭這種感覺,盡管她心痛,不知為何他會變成現在這樣。


    可她更討厭被他玩弄的感覺!


    “無可奉告。反正趙管家已經送進醫院了,應該沒什麽事情了。”違心說著這些話,她聲音裏的怒氣一點點加重,“薄言,讓我下去。”


    薄言的桃花眼波光瀲灩。他一把勾起她的下巴,笑得邪氣十足,“我喜歡聽你這麽叫我。蘇清悠,我真是瘋了,聽說你可能會死,我就立即開了車跑過來。說相貌,你也不是多驚為天人,說到身材……”


    他的眼睛放肆地在她全身遊走,看她一臉被侮辱的模樣,輕笑出聲,“也許試試才知道,不是嗎?”


    蘇清悠血往頭上湧,她的手想也沒想就向薄言的臉上打去。


    ——換做五年前,她從沒想過自己會這麽做!


    薄言像捉住一隻小貓的小細腿一樣捉住她要打過來的手,把她往自己身上湊近了些,“侄媳,我們之前是不是見過,不然,我實在是想不到原因。因為往往,我的身體總是比我的大腦先一步反應。”


    他迎上她不解的眼神,把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上。


    感受到那裏激烈的心跳聲,蘇清悠一冷,就聽到薄言酥酥麻麻的聲音穿過來,“你聽,它好像在說,薄言,你愛麵前的這個女人;可我的大腦卻在說,薄言,你見都沒見過這個女人,你怎麽會愛她?”


    他的表情帶了點疑惑,又帶了點委屈。


    這一刻的他,像極了他從前的樣子。


    蘇清悠這下也覺得心跳加快,她心中警鈴大作,忙在心中反複提醒自己:你愛的是從前的他,現在的他和從前一點也不一樣!你已經結婚了,你是薄譽恆的妻子啊!”


    她低下頭,艱難,卻堅定地說:“薄言,放開我。”


    聲音裏有了隱隱的乞求。


    薄言一點點放開她,直至完全放開。


    和剛剛調|戲她時的樣子不同,他語氣裏已經隱隱有了威脅之意,“我不知道你和那個吳建軍在搞什麽鬼。如果這個開發案沒落到我手上,我不會放過你。”


    見蘇清悠不說話,他又笑起來,輕輕用手在她唇邊若有似無地拂了一下。


    “我走了,你自己想想怎麽迴去吧。”


    他邊往電梯處走邊頭也不迴地說:“如果被上司欺負了,可以考慮考慮來找我。我什麽也不要,隻要……”


    隨從已經為他開了電梯門,他走進去,看著她,修長的中指放在他的薄唇上,露出了撒旦般的笑容。隨著電梯門關閉,他的臉也一點點消失在她的視線裏。


    蘇清悠明白他最後那個動作的意思。


    她不知道發生什麽事情,會讓他來這裏,她也不清楚趙管家究竟怎麽樣了。


    但她清楚的是,他成心想看自己遲到,而她確定自己已經遲到了。


    蘇清悠怔了怔,木然地朝前走,腿一軟,差點載倒在地上。


    她這才想起來,自己那麽早起來,又經曆了那麽多事情,連口熱水都沒喝上呢。


    不管怎麽樣,至少九了一個人的命。


    蘇清悠白著一張臉,腳下不敢停歇,往文淵趕了過去。


    #


    看到辦公室就在眼前,蘇清悠心中一喜,就要踏進去。


    “八點四十分,蘇清悠小姐,如果你遲到了四十分鍾不是為了跑客戶,那你這個月的全勤就沒了。”


    趙高像個幽靈一樣地出現在她背後,冷冷地說。


    蘇清悠僵了一下,轉過身,硬著頭皮扯了扯嘴,對著那張擺著臭臉的趙高說:“對不起趙主管,我……我起遲了。”


    趙高聽了,心裏頭高興地不得了。


    嘖嘖嘖,這是心知留在這裏無望,徹底消極抵抗了呀。


    他的晉升之路,就在前方!


    “沒事!沒能起床遲到這種事情,其實挺常見的,就是這個月全勤沒了嘛,基本工資還是有的,如果你能幹到這月底的話。”趙高大手一揮,客氣地說:“快進去工作吧!對了小蘇,要是今天還是約不到客戶,我覺得你明天不用來了,你覺得呢?”


    不再理會他的冷嘲熱諷,蘇清悠默不作聲地走到了自己的位子上。


    無論如何,這三天得堅持下去。


    指不定明天就有人想了解她到底在說什麽呢?


    #


    d市。


    李赫哲在酒店房間裏把收集來的資料放在桌上。


    “已經查到點蛛絲馬跡,順著查下去,沒準還能發現薄言的其他事情。”李赫哲看著手裏密密麻麻的各種文件,臉色凝重,聲音裏卻帶了點喜意,“原來他三年前就開始做這種事情,譽恆,至少你不用擔心,他不可能在皇家開發案這局上扳倒你。”


    薄譽恆手裏拿了一份文件,有些心不在焉。


    他清亮的眸子像浮上一層淡淡的愁思,紅潤的唇抿得緊緊的。


    “譽恆,怎麽了?”李赫哲皺起眉。


    薄譽恆自嘲地笑笑,“真沒意思。”


    他沒有說什麽沒意思,而是站起來,看著窗外。


    他想起吳建軍的女兒,那個僅有一麵之緣的小姑娘。


    想到薄言對他說的話,他擰緊了眉,拿了衣服就朝門口走去。


    “譽恆,你去哪?我們的調查才剛剛開始啊?”


    “我得迴去阻止那個開發案。”


    薄譽恆果決地說著,已經拉開了門。


    “不行,你迴去了也無濟於事,你知道你的小叔的,為了促成這個案子,他不知費了多少心思,背地做了多少見不得光的東西……”


    “所以我得迴去,能阻止多少就阻止多少。”


    薄譽恆沒有動搖,關上門,匆匆地朝酒店外走去。


    不知為何,他總有些擔心蘇清悠。


    想到她昨天哭得那麽傷心,他心裏就隱隱的不安。


    二十多年了,他一共就思念過兩個異性。


    他的母親,他的青梅竹馬。


    可現在,自從接了她昨天的電話,她好像成了第三個。


    今天一整天,他有些微的心神不寧。


    休息時,他總忍不住想:


    今天,她工作怎麽樣?


    今天,被上司教訓了嗎?


    今天,她心情還好嗎?


    ……


    薄譽恆用手按了按眉心,打開車門,坐進去。


    聽到轎車發動的聲音,李赫哲站在窗前,目送他離去,抬手看了看表,已經夜裏十二點。


    從這裏迴s市,不用五六個小時,迴不去。


    他清秀的麵容上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


    第三天早晨。


    蘇清悠第一次沒有很早起床,而是慢悠悠地洗漱完,下了樓梯。


    看到趙德恩笑嗬嗬地和她打招唿,她也迴之一笑。


    趙管家因為不小心磕到了地上,所以手上受了點皮肉傷。


    所以薄言當時說的那麽嚴重,根本就是在嚇她!


    “侄媳,你今天起的挺遲,不如和我們一起吃早餐吧。”


    薄言和趙詩允坐在餐桌旁,見蘇清悠走下樓,趙詩允為了顯得端莊嫻熟,假惺惺地對她說。


    “是啊,坐。”薄言嘴角噙了絲笑,彬彬有禮。


    蘇清悠皺皺眉,還是坐了下來。


    “侄媳,多吃點,你太瘦了。”


    薄言的話讓座上的兩個女人都愣了愣。


    趙詩允恨恨地咬住唇,蘇清悠則不說話,拿起了餐叉。


    “夫人,少爺迴來了!”


    剛剛出去的趙管家突然跑進來,喜滋滋地對蘇清悠說。


    蘇清悠手裏的叉子一下子摔在盤子裏。


    “他迴來了,怎麽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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