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漢心中的確是害怕這張大猛,這是一種發自心底的恐懼,除非是他親手斬殺張大猛,否則的話,這種恐懼會伴隨他一輩子。


    這是無論身後有多少人馬都無法為他壯膽的恐懼。


    因為在這種恐懼之下,無論自己身後有多少人,他都會下意識的去想象對方會以一種如何不可思議的方式擊敗自己。


    盡管那種可能性,他自己都不會相信。


    這便是在心中種下夢魘的可怕之處。


    “殺!”


    就在二人對視交談之際,一名商楚山脈的叛軍衝了過來,跳起身舉起手中戰刀對著南宮平月斬了過去。


    而後者隻是冷冷的瞥了那人一眼,隨即手中長槍便如同離弦之箭般,刺穿了那人的胸膛,將其死死的釘在了地上。


    “以千人挑戰我血虎寨三萬大軍,武揚郡主這是打算學一學雲州的那條瘋狗不成?”


    聞言,南宮平月笑了笑,隨即道:“我倒是真的想要學一學錢老將軍!”


    “那你便想的太多了,我接到的命令是不惜一切代價將你們斬殺於此,所以不會像當年的宋軍一樣四散而逃,今日,我帶著兄弟們是抱著必死的決心來的!”


    “是嗎?那本王想問一句,你們究竟是衝著鎮南王來的,還是衝著本王的!”


    就在盧漢話音落下的那一瞬間,李鎮的聲音在其身後突然響了起來,隨後便是一陣陰冷蝕骨般的氣息直逼其後腦。


    前者的雙目陡然瞪大,幾乎是下意識的閃躲,這才勉強躲過了李鎮自其身後的那斬來的一刀。


    在李鎮揮刀而過之後,一縷略有些發灰的發絲自盧漢的頭上悄然飄落。


    這盧漢麵對李鎮的提問倒也是實誠,淡淡的開口道:“準確來說,應該是衝著鎮南王來的,因為主上的命令是不惜一切代價將你們全部斬殺於此,不得放過任何一個。”


    隨後,他又摸了摸頭發,繼續道:“雖然我害怕鎮南王,可我也知道,就憑你們這些人,不可能逃得掉的。”


    他盧漢身後有三萬兵馬,就算這三萬兵馬是三萬頭家豬,殺這些家豬也能將李鎮這一行人活活累死。


    “鎮南王嗎?我看未必!”


    聞言,李鎮的嘴角緩緩勾起,喃喃自語一聲,盧漢是個糙漢子,可他不是。


    鎮南王在南川待了幾十年,隻能算是南川名義上的主人,實際上刺殺他並沒有太大的意義,而且還要付出三萬兵馬的龐大代價。


    莫說一個血虎寨了,就算是整個商楚山脈,可戰之兵攏共有多少?


    這一次付出三萬的代價,刺殺一個沒有太多戰略意義的鎮南王,顯然不像是一個人聰明人會做出的選擇。


    在他看來,這場截殺隻會有兩個目標,一個是鎮南王張大猛,另一個便是自己。


    而對前者動手的目的和意義李鎮想不出來,可對自己下手……


    蘇文龍是極有可能對自己下手的人,同時蘇家也是極有能力養活和控製著商楚山脈的。


    至於原因,不言而喻,隻不過李鎮覺得蘇文龍應該不會選在李鎮與南宮平月在一起的時候截殺。


    還有另一個會對自己下手的,而且這人還不會考慮南宮平月的生死。


    李昱!


    按照李鎮的猜想,李昱必然是知道了自己已經查到了他的頭上,所以自己必然是上了李昱的必殺名單,而且還是排名數一數二的那種。


    以李昱的手段,想要山高路遠的控製一個商楚山脈並不是一個難事,隻是李鎮不解,這李昱用來養活這些山匪的銀子是從哪裏弄出來的。


    養著那麽多人,每年的銀子可絕對不是一個小數目,這些錢的籌集和運輸都不是簡單的事情。


    就在李鎮心中琢磨此事時,忽然幾名血虎寨的兵卒手中持刀跳起身來對著李鎮的麵門便劈了過來。


    “滾開!”


    李鎮一腳踹了過去,可架不住對方人數眾多,一個接一個的衝上來,沒一會的功夫李鎮等人便被衝散開來。


    就像是一缸的綠豆裏扔進了一把紅豆,混在一起之後,很難從其中找出那一把紅豆。


    “沒完沒了的!玄月說好的援軍呢?”


    李鎮一行人衝入敵陣一個時辰後,南宮平月麾下的鎮南軍已然是死傷小半,李鎮的那些護衛也是戰死了兩人,就連李鎮的身上都多了兩處刀傷。


    另一邊的南宮平月一邊與那血虎寨的三當家盧漢交手,一邊還要防備著周圍其他血虎寨士卒的攻殺,雖然身上沒有什麽外傷,可在盧漢的手中也是吃了不小的虧,內傷越發的嚴重起來。


    就在李鎮話音落下之際,忽然一陣由遠到近的馬蹄聲鑽入了李鎮等人的耳朵。


    無數的騎兵自東邊一路奔襲,在其後便是數之不盡的步卒蜂擁而來。


    為首一名黑甲騎將一路奔襲至鎮南王張大猛的麵前。


    “籲!”


    那名騎將連忙翻身下馬,對著張大猛單膝跪拜,朗聲道:“末將關朗,參見大將軍!”


    “關朗?”


    坐在馬上的張大猛皺眉想了想,隨即這才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笑道:“我想起來了,原青字團老孫的馬前卒吧?這麽多年沒見,看來混的不錯嘛,別跪著了,起來吧!”


    “大將軍,您還記得我啊。”


    那關朗應了一聲,隨即起身抬頭笑了笑,道:“托大將軍的福,末將現任泗州郡昭武校尉。”


    昭武校尉正六品官職,手握一郡兵權,也算是一方大吏。


    關朗能從一個馬前卒爬到這個位置上來,絕對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


    “關將軍,辛苦您一趟,又折返迴來。”這個時候一名鎮南軍步卒推著南宮玄月走了出來。


    關朗見到後者,雖然對方是個女子而且年紀比他小上許多又是個殘疾,可依舊是恭恭敬敬抱拳行禮:“見過二郡主,辛苦談不上,如果不是您傳信,我還真沒想到,密令調我等離開居然是為了截殺大將軍,早知如此,那我就不走了。”


    “那……關將軍可知這調兵的命令是……”


    關朗知道她想問什麽,於是搖了搖頭道:“不知道是誰下的,隻是上麵派下的斥候傳令,有兵符在,所以我們隻能服從調令。”


    “這樣啊!看來這位不單單是行事謹慎,這權勢也不是一般的大呀。”南宮玄月纖細的手指在輪椅的扶手上輕輕敲擊著,臉上露出了一抹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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