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閣重重,雲墨渺渺。高閣重重,層樓疊瓦琉璃麵。雲墨渺渺,書軸卷牒生瑞香。望巍巍閣牆,歎滾滾紅塵。吾生有涯難到彼,書海無涯苦作舟。有道是,富貴唯一詞,英雄逞一時。紙醉金迷添舊夢,多少故事為人說?此詩隻為見到那海淵閣內萬千藏書略有所感。


    天下之大如海之廣如淵之深。以大比小,雖小猶大。以小比大,雖大猶小。以平人之一生,比此書藏知識,誠非一瞬而何?


    卻說楊瑞帶著小玄女和白狐少女急匆匆趕往海淵閣之時,那邊符陣師甄選大會的初試早已在緊鑼密鼓地進行著。與別處的節日喧囂不同,海淵閣裏沒有多做鋪設,也沒有閑人觀看,有的隻是五顏六色的符陣結界,與參選者們緊張的神情。


    隻見一個大殿之下密密麻麻地站滿了前來參選的人們,在他們麵前是一個綠牆圍成的迷宮。這個迷宮雖然一望到頭看似簡單,卻已困了不少人在裏麵。從早上到現在也隻見兩人順利地穿過了出口,走入了對麵的大門。


    所以那些陸陸續續到來的選手們,大多都隻是站在迷宮的入口前觀望,不敢輕易有所行動。楊瑞一行剛到大殿,見眾人皆在門外徘徊,便上前問道:“大家為何都在此等候?是不是那初試還未開始?”有人歎道:“哎!要說符陣師的初試其實早已開始。你看那迷宮盡頭的大門前豎立著一個沙漏不是?若是那沙漏裏的沙子漏完,即表示初試結束。到時被擋在大門外的選手都將被判定為失格!”


    少年聞言往前一看,果然見到了那迷宮出口處的沙漏,與其背後那扇雕工精美的大門。正看時,又有一位選手從出口處竄了出來。觀其形色狼狽,顯然是在迷宮中吃了不少苦頭。隻見他往後望了望,好似深深地鬆了一口氣,拖著疲憊的步子走進了那扇大門中。


    這時人群中有人喊道:“嘿!終於又有人出來了!這五級符陣的卷軸看來真不是這麽好拿的,光初試就這麽難。我從開始看到現在。也就見有三人通過了出口,其餘進入迷宮的人們根本連影子都見不到!”旁又有人道:“去!真倒黴!要什麽五級卷軸,老子等了十年本就隻是為了成為一名符陣師而已。現在卻變成了跨國的符陣師甄選大會,這考試的難度不知比上一屆提升了多少等級!”有人聞言附和道:“就是啊!而且我聽說這迴主持甄選大會的符陣師乃是行會的榮譽會長。由他定下的考試內容絕對不簡單。能在大會上脫穎而出的人,大概直接就能成為三級以上的符陣師了吧!咳,看來我還是再等十年好了。”


    少年一邊聽著人們的議論,一邊虛目觀察那迷宮的構造,好障礙!曲道蜿蜒,碧障繚繞。曲道蜿蜒,蛇行鼠竄猶覺難。碧障繚繞,千迴百轉似無窮。東邊彎,西邊彎,轉過彎環原是牆。前麵走。後麵走,走來走去全一樣。忽覺眼中一片光,快步直上入羅網。雲裏來,霧裏去,迷中自有荊棘巷。水下淹。火上燒,刀兵左右落石硝。若無明心正上覺,糊塗狼狽走一遭。


    少年見這迷宮布置高妙,其中暗藏玄機,心中驚道:“咦!觀那陣法符文的複雜程度,這至少也是個五級的迷幻陣!難怪有那麽多人走不出去。想要輕易通過此處,若不是七級以上的符陣師。除非像我一樣能夠看得見元氣的周流,亦或者對能量的感應異常靈敏才行。尚在初試中就擺出這樣的難題,詩禪的老師到底在想些什麽?”仔細觀察了一遍又道:“嘿嘿,原來這迷宮也並非十分複雜,進去之後隻需一直朝前走就能到達出口,且不會遇到任何機關障礙。那些被困在迷宮中的人們。想必是被陣法中的元氣周流所誤導,瞎蒙瞎撞,路沒走對卻又觸發了其中的機關,怪不得如此狼狽。嗯,要過去不難。隻不過。若是我剛到一會就輕易破了這迷宮,又似乎有點太招人耳目。。。真有點難辦呀!而且,這初試之後不知還有些什麽測試,人數太少了也確實難以隱藏。不好。不好。幹脆將這裏的人都帶上,一哄進了那門,倒也算是一個功績。”


    正當少年在那左思右想低頭沉吟之時,大殿中的一個觀景樓台上,正有一白袍老者拄著拐杖,笑眯眯地注視著迷宮與大殿中的情況。其身旁站著一位姿色天然白淨可人的女子,正是那萬金商會的大小姐貝詩禪。


    詩禪早已注意到了那剛剛踏入大殿的少年,見其在那佇立不動,心中暗道:“這個死楊瑞,讓他早點來卻偏偏等到這個時候才來。這個迷宮乃是老師親手所設,哪能那麽容易就看出當中的奧妙?現在被難住了不是?饒是你多有才華,進不了那大門都是假的。哎!看那邊沙漏上的沙子已所剩不多,真是急死人了!”忍不住一撩秀發,對老者說道:“老師,這初試的內容是不是太難了點?你看這次來參加甄選的選手們,幾乎都沒人能通得過的。想想即便是我進入其中,大概也需發揮最大的感知方能勉強過關啊!”


    老者聞言,迴身笑道:“詩禪啊,並非是我有意刁難。還記得我當初教過你的東西嗎?作為一名符陣師最根本的條件是什麽?”詩禪聞言略作思考後答道:“符陣師乃是以天地間的各種能量元力作符,所以要成為符陣師,最根本的條件是其對天地能量的感應。”老者捋了捋胡須道:“嗯,隻能算是對了一半。”


    詩禪不服道:“那老師你說要如何?”老者笑道:“對天地間能量的感應隻是一個人成為符陣師的先決條件,當初你能夠一躍成為三級符陣師,也是因為在這個方麵有著極高的天賦。然而,在此基礎上更為重要的,是那對周邊事物變化時刻保持警覺與分析的能力。是的,要成為一名合格的符陣師,首先要具備的能力便是觀察力!”說著撇眼望了望那依舊沒有動靜的少年又道:“你看在這迷宮之前,有的人看也不看就立即就闖了進去,結果置身險境;也有的人一味隻知道注意他人而不去鑽研陣法。結果虛度時光;更有人被現象蒙蔽了雙眼,在那自哎自怨,心情煩躁而失去了冷靜思考的能力,亦不能成事。隻有那些能夠摒棄雜念細心觀察的人。才可順利地通過這一迷宮!好好學習一下吧,這也是你突破到四級符陣師的瓶頸所在。”詩禪聞言點點頭不再多言,靜下心來仔細觀察那大殿下的動靜。


    隻見那少年終於是有所動作,轉身向小玄女和白狐少女交代了幾句,幾人即分頭混入了人群裏。不一會,那大殿下的人群就像是煮沸的開水,突然躁動起來。一個個麵帶驚喜之色,束腰磨掌,猶如潮水般爭先恐後地湧進了迷宮之中!


    有人在那隊伍中叫道:“嘿!這迷宮看似難解原來另有玄機,隻需悶著頭一直往前衝就行了!大夥都快來啊!”又有人道:“原來如此!反正現在時間已餘下不多。留下就再等十年,往前衝還有一線希望。管他真假,豁出去了!”


    人潮直衝到一麵高大綠牆之前稍稍慢了下來,隊伍中有些人開始猶豫著是否要繼續前進。少年混在人群中捂著嘴叫道:“衝過去!前麵定是麵虛牆!”經他這麽一說,很快便有些膽大的躍身上前。仗著人多勢眾迎頭撞了上去。一試之下,發現果然隻是一道虛牆。後麵的人們見狀一片歡騰,相繼跟著越了過去!


    自此之後再無人懷疑那個流言,見牆穿牆,見坎越坎,水火刀槍皆無所懼,隻是一個勁的往前衝。那些久困在迷宮中的人們本以為山窮水盡。忽聽到步聲如洪,忙打起精神循聲過去。見那人潮洶湧,也是急步跟上不甘落後。


    一時間,那人潮裏有健步如飛的,有架著拐的,有趟著輪的。噴香噯霧,乘毯騎驢各顯其能,最後竟然全部衝進了那道大門之內。少年、小玄女與白狐少女,各自跟在那隊伍中央也是安然地到達了終點,而那沙漏中的沙粒剛剛好在此時流盡。


    這一切都來得太快。看得那詩禪是目瞪口呆,急向老者驚道:“老師!你不是說這迷宮隻有那些摒棄雜念細心觀察的人才能走得過嗎?這會怎麽全都通過了呀!?”


    老者咧咧嘴,也是覺得不可思議,心中暗道:“定是楊瑞那小子將迷宮的玄機參透,又不願獨自穿過,所以在人群裏傳播流言。咳,如此亂來,真不愧是那張老頭的弟子啊!”略微定了定神,無奈地對詩禪笑道:“嗯,這初試就算全體通過吧!”


    詩禪聞言心裏是又喜又怒,喜的是楊瑞終於通過了初試,怒的是這麽許多人全部通過,不知平添了她多少工作量。心中暗道:“這事八成是楊瑞搞的鬼,事後定要狠狠地榨他一頓,不然難解本小姐心頭鬱悶。”見老者轉身下樓,忙幾步跟上,隨其去準備下一場測試。


    在那扇雕琢精美的大門背後,是一個巨柱環繞的殿堂,整個地麵由乳白色巨石砌成,無比壯麗。那上千名的選手經過一輪奔襲,各自在一邊喘著大氣,有的閉目調息進入了練功狀態。而少年則是很快找到了小玄女和白狐少女,幾人聚在一起參觀這處大殿。


    突然!少年猛然覺得背部一陣驚寒,就好似挨著一麵冰牆一般!忙轉身望去,隻見一巨柱之下正有一人披著黑色鬥篷盯著自己。雖然其麵目被鬥篷遮住無法辨識,但是那雙冰冷的眼眸卻令得少年心中一顫,似曾相識。


    “是幻冰王!!”畢竟不知符陣師甄選大會如何繼續,且聽下迴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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