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推成藥就得到這麽個結果,王書顏雖然意外,但更多的是想知道原因。


    她朝李大夫感激道:“老爹,您兒子的做法是對的,治病救人本身藥效才是根本,沒有效果的藥擱那幹嘛?”然後問:“剩下的藥在哪?我研究看看。”


    李大夫找出來給她,王書顏接過後倒出來撿查一遍,再淺嚐一遍,又準備找個碗衝服嚐嚐。


    以身試藥是每個醫者的家常事,李大夫對她這一波操作並不驚奇,叫她到後院找老嬸要碗子就行。


    王書顏也不客氣,全當自己家的滿院喊人。


    李大夫撚須歎道:“這丫頭要是兒郞多好。”本來還以為她會垂頭喪氣呢,沒想到這麽豁達沉穩。


    一旁的周頌卿笑道:“我就說她不會哭鼻子吧。”


    剛才李老還說怎麽說比較好,他讓李老直接講的時候李老還說人家要是難過可如何是好?事實證明,他的眼光是對的。


    村長想起上迴她把那個宋監領踹出十米遠的畫麵,一臉不敢恭維道:“顏姐兒都快成女中豪傑了,她會哭?自己親爹被打成豬頭都不帶眨眼的。”


    李大夫訕咳兩聲,暗示村長說話別太直白。


    周頌傾蹙眉解釋道:“她爹就是個混賬,我要是顏姐兒也不會心軟。”


    村長卻一臉不認同,辯駁道:“老周,那可是她親爹,唉,反正她現在在村裏是出名了,她容貌一般就應該孝順敬親才是,如此‘悍彪’,誰敢娶她?”


    李大夫在村裏到底算老者,聽到不中聽的都會當場反駁,白了村長一眼不認同道:“我看未必,那丫頭跟誰配都是別人高攀。”


    周頌卿點頭:“甚是,我要有這樣的閨女,我都要偷笑了。”


    村長反應過來:“咱不是來這裏談軍糧征收一事嗎?怎麽扯這個閑事上了?”


    周頌卿白他一眼:“不是你自己帶的頭嗎?”


    村長:“得得得,現在怎麽弄?秋收未到,軍糧倒是先趕著來了,我們村怎麽交差啊?”


    李大夫歎道:“是啊,都還沒秋收呢。”


    周頌卿一臉凝重:“這是天家今年頒的新律,軍糧由就近的三個州縣負責,這十萬大兵的糧食可不是一筆小數目啊,這是保家衛國的軍糧,咱不交也得交。”


    村長:“沒說不交啊,可這軍糧再分攤每戶也要交個一百斤,眼下秋收未到,倒先要斷大家的糧,可不是什麽好兆頭,這縣太爺也真是的,怎麽不跟天家那邊商量個數量呢。”


    周頌卿笑道:“要不,我跟縣太爺舉薦村長去?”


    村長:“慎言,我……我這不是替大家著急嘛。”


    周頌卿:“這是大家早就知道的事,沒準人家早就備著了,好在,離秋收也就兩個月,當兵的沒飯吃,哪有我們的太平日子?”


    村長歎道:“是啊,得了,發發牢騷就行了,該幹活還是要幹活。”


    李大夫:“這糧怎麽收?都送去村宗?我一把老骨頭可扛不了。”


    村長:“你就不必了,迴頭我讓大牛過來扛吧。”大牛是村長的兒子。


    王書顏嚐完藥出來看村長一臉喪,一問才知道是繳納軍糧一事。


    未國今年的新律,一年兩次,每次一百斤,這是今年上前年的第一繳,年底是第二繳,等同賦稅。


    “一百斤?那我家沒種地的可需要上繳?”王書顏問周頌卿。


    村長聞言一臉煩燥:“你家沒種地又不是沒有地,誰讓你們不種的,沒有就買,這戶冊上有你們家肯定是需要上繳的,不繳哪對得上數。”


    周頌卿白火氣暴躁的村長一眼,朝王書顏溫言解釋:“村長說得對,軍吏都是按戶冊上的名單收糧。”


    王書顏掛著笑臉問:“那請問村長什麽時候繳?”心裏暗罵村長像來了大姨夫似的火氣大。


    村長自知自己剛剛有些管不住脾氣,稍稍克製一下後道:“五天內,十天後軍吏會派人過來收糧的。”


    轉對周頌卿道:“走吧走吧,還有一大堆事等著咱處理呢。”


    言罷,一臉煩燥的走出李大夫的醫館。


    等村長走遠些,周頌卿問王書顏:“你家沒糧了?”


    王書顏故作愁容:“是啊,我這房子還蓋著呢,一還沒跟雷師傅結賬,二這買賣也談不成,這一百斤軍糧可怎麽辦啊?我娘知道了肯定又急死了。”


    周頌卿琢磨了一下:“這個好辦,我先借你們家一百斤就行了,讓你娘不用為這事心煩,左不過是小事。”


    王書顏笑了:“阿叔,你家糧很多嗎?要是村裏知道我家的糧是你借的,你不怕有人背後理論你對我們家太特殊?”


    周頌卿卻嗤之以鼻道:“我的糧,我愛借誰借誰,管別人怎麽嚼舌根作甚?就這麽定了。”說完,不容質疑的瀟灑走人。


    王書顏看著周頌卿高大的背影,隻覺得霸道又豪橫的裏正阿叔越看越帥,迷死人了。


    李大夫等她進來後問:“這藥你打算怎麽辦?”


    王書顏收迴自己的小心思一臉淡定道:“這散劑許是當時我和沈秀長碾粉的時候,沒有把藥效最好的根部碾散,這才導致效果薄弱,不過我們的酒劑,這是用酒浸泡的,藥效絕對能完全滲透,不會有散劑的情況出現,就是需要費些時間。”


    在末世前,這個成藥就是酒劑推廣出名的,而且普惠有效,她以為散劑也有同樣的效果,沒曾想翻車打臉了。


    果然,老祖宗總結出來的寶貴經驗不是換塊地就能改變的,任何時刻藥理藥性的作用都是一樣的結果。


    幸好酒劑也做了,再等上個十天就能知道成效如何。


    李大夫:“這不妨事,你琢磨得明白就行,這做買賣哪有一次就成的你,你全當學習,再不濟,你還能進山采藥或捕蛇,總歸餓不死。”


    王書顏一點都不著急,現在她手上有徐氏給的六十兩,扣掉房子的預算款和去五裏鎮花了五兩多,加上章九臨給的十兩和今天裏正送過來的懸銀一兩,總共就是現銀七十八兩。


    姨母張雲梅給張氏的雖然不多,但也有二十兩,這加起來也是近百兩的存款,就算房子蓋完比預算多個五兩十兩也是不打緊的。


    這種情況下,她可以一邊進山林捕蛇采藥貼補家用,又能一邊研究成藥保,全家衣食溫飽無憂是沒有問題的。


    征收軍糧村民早就知曉,眼下是征收的第一繳,村民無一不配合的,一百斤大米對農耕家庭不算難事,減免三年賦稅期間又遇上豐年,家裏都富有餘糧,有怨言的都不過是零星散戶。


    王書顏跟老雷公說起這事,讓大家明天繳完軍糧再來。


    張氏有點犯愁:“你上次買的糧就剩下一半了,這一百斤繳上去,豈不是又要買糧?”


    王書顏笑問:“裏正阿叔說可以借我們糧,娘怎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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