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放下風玉劍,但是陳風並未鬆懈,法力一直處於隨時可以使用的巔峰狀態。在一座不知深淺的禁製大陣中,萬般小心也不算過分


    “前輩就免了,這些俗禮不要也罷。不過將小友留下來一敘真是不容易啊!”


    神秘小人聲音飄渺,像是遠在天邊,又像伏在耳側。陳風充耳不聞,坦言答道。


    “比不上前輩高謀!為了將晚輩引入此地,結丹修士都出現了!這些波折算得了什麽呢?”


    小人眸光似燈,陡然射出兩道尺長犀利目光。


    “你是在怪我?”


    “晚輩哪敢。既然入了此陣。晚輩生死全在前輩一念之間,隻是有些不忿罷了!”


    說不氣憤是假的。任誰這樣被算計被迫入陣,生死不能自主都是滿腔怒火!雖然從此人千方百計留下自己猜測,自己對他有著一定用途,暫時不會有生命危險。但是以後呢?正如陳風心中所想,從踏入這大陣的那一刻起,他的性命就輪不到自己掌控了!這樣陳風如何甘心!


    “哼!多久沒人敢這樣和我說話了!”


    小人神情冷漠,陡然一掌壓向陳風!也不知此人施展了何等神通,看似隨意的一掌竟然有種避無可避的感覺!


    陳風身體頓時一僵,隻覺得天旋地轉,雙目迷離,周圍萬物瘋狂擠壓而來,恐怖巨壓沉重到無法唿吸。身體被壓得咯吱作響,陳風咬牙緊守內心最後一絲清明。


    “虛星解印!”


    雙手合十,一點一印,法力隨之虛降小半,陳風身體驀然冒出縷縷聖潔星光。星光快速纏繞陳風全身,隨即融入陳風體內,那恐怖的壓力頓時一輕,再難以禁錮陳風。不過虛星解印秘術可以掙脫身體束縛,卻無法解除神識壓迫。強大的幻化之力仍然包裹陳風。就在陳風快要無法抵擋之時,那龐大神識潮水般退卻。


    “果然是正道功法。”小人突然收斂神通,看著遠處掙紮的陳風,一臉沉思,不知再想些什麽。


    片刻功夫,陳風汗如雨下,浸透了衣衫。勉強從地上爬了起來,立刻倒退數丈遠離小人,同時剩餘法力瘋狂湧入風玉劍,劍指這個神秘小人。風玉劍得陳風法力相助威勢大增,劍身冒出五道劍芒形成的淩冽劍環,不斷噴吐精純劍光。即使這樣,陳風麵對這位可能活過無數年的老怪物仍然沒有絲毫把握。


    畢竟,陳風就算沒有親眼見到也猜到了,此時大陣無恙,那必然兩位來勢洶洶的結丹修士已經敗退了!陳風如何自信也不敢妄稱自己能勝過結丹老祖!


    但是陳風不得不做!


    “你真的打算在這裏和我動手嗎?!”見到陳風如此姿態,小人收掌而立,隻是反問一句。看臉色沒有絲毫沒有動怒,或者說根本沒有放在心裏。


    “如果前輩執意為難晚輩,晚輩別無選擇!縱然拚死,也不會讓前輩好過!”


    陳風語氣異常堅定。迄今為止,陳風對神秘小人一無所知,甚至連自己命運都掌握在他人手裏,可能現在也可能下一刻就命喪於此。這種老怪物麵前,一切都是虛談!他所能做的就隻有全力一搏罷了。陳風感受著懷中那麵殘缺石碑。這是他最後的底牌!


    “是嗎?”


    神秘小人不屑冷笑,目光大盛,渺小的身軀爆發出巨大能量,淩厲目光直視陳風雙眼。陳風臉頰被此人目光刺得生痛,不過怡然不懼,與此人針鋒相對。


    他在賭!


    “哈哈,不錯。如此年紀就有這樣的修為膽識,果然英雄出少年。那隻屍魂敗在你手裏,倒也不冤!剛才不過與小友開個玩笑,還請小友不要放在心上,此番我請小友前來並非要與小友為難。反倒是有一樁不小的機緣贈與小友!不過,一切都要看小友有沒有本事拿了!”


    神秘小人話鋒一轉,朗聲大笑。看向陳風的目光盡是讚許。


    “機緣?”


    陳風臉龐不由得抽搐,暗歎這類老妖怪變臉的速度比翻書還快。


    “無功不受祿!前輩有何話還是直言吧!”


    “小友太心急了!其實這樁機緣本身也與小友有觀。小友一觀便知!”


    白胡子小人詭異一笑,右手虛點數下,憑空作出一道奇怪複雜的圖案,從中激射出一道黃蒙靈光。靈光飛出徑直射向陳風左側一塊湖泊邊緣。那裏一陣震動,湖水緩緩褪去,竟然露出半截石碑!


    “這??????”


    陳風內心震動,一眼就看出這石碑就是自己被妖魔奪走的白蓮石碑!正是如此,陳風更加不解,看向神秘小人。


    “嘿嘿,這麵石碑小友應當非常熟悉。”


    “不錯。”


    陳風盯著石碑眼神變幻莫測,並沒有否認。


    “前輩到底想要我做什麽?”


    “我要你七日內掌控這麵石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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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空中閃過一道漆黑遁光,迅若驚雷,眨眼間越過無數山丘。最終遁光一轉,緩緩落在了一座矮小山頂上,兩道略顯驚慌的身影隨即浮現出來。


    “那妖魔應該沒有追來?!”


    劉元目光止不住的看向後方,臉上浮現後怕神色。雖然沒有直麵大陣,但是大陣內蘊藏的恐怖威能令他恐懼。令他不由自主迴憶起當初修為弱小時每日擔驚受怕的日子。


    甄河沒有吭聲。下地之後立刻盤膝打坐,獨自在一顆老樹下運功壓製傷勢。不管妖魔追沒追來,他的麻煩很快就會來了!不管是內憂還是外患!


    “劉兄?”


    “劉兄?傷勢如何?可需要我助你一臂之力?”劉元覺察到甄河異樣連唿數聲,也沒有得到迴應。


    “看來甄河傷得有些重啊!”劉元心中暗自揣測。


    他仔細盯著療傷無法分心外物的甄河,目光晦澀奇異。神識也漸漸聚攏在甄河身上!


    氣氛一時間僵下來。


    就在劉元心中盤算得失之際,甄河眼睛微微顫動,下一刻陡然睜開雙眼。身上升起一股不弱的靈壓。甄河望著身前不足三丈的劉元,突然笑道:


    “無礙,我已經使用了龍魔宗秘法,鎮壓住傷勢,隻要在修養幾日便差不多可以活動無虞!倒是有勞劉兄關心。劉兄的搭救之恩,甄某沒齒難忘!日後迴到龍魔宗定有重謝。”


    “哦?!”


    劉元退倚到一顆巨樹之下,甄河拜身相謝。此時甄河仍然全身焦黑,沒有一寸完整肌膚,還斷去一隻右前臂,不過靈壓漸盛,似乎真的短時間內恢複了一定自保之力。


    “哈哈,龍魔宗果然底蘊深厚,竟然有如此奇異的秘法,看來是劉某多慮了!”


    劉元盯著甄河不斷打量,神識也朝他身上試探去。


    甄河自然感受到劉元怪異目光,暗自調動體內為數不多的法力悄然將周身神識震退。


    “龍魔宗乃是魔道僅存的大宗之一!傳承秘法之多甚至超出劉兄想象,有機會劉元可以見識見識。然而我龍魔宗最大的依仗還是老祖!”


    劉元眉目一挑,終於確認甄河真有幾分餘力,同時想到那日見到的龍魔宗老祖,心中微微一沉,當即打消了某些想法。隨即感慨道:


    “甄兄此言有理!唉,此次誰能想到那妖魔竟然掌握一座禁製大陣!恐怕哪知小鬼是妖魔故意引導我倆前去的陷阱,別說滅那妖魔除害,就是我倆逃走也是死裏逃生啊!看來。這個小小的地方竟然存有一處上古秘境!否則那妖魔斷然不能夠架設一座如此恐怖的大陣!”


    將劉元震懾住,甄河心中暗鬆一口氣。他點點頭表示讚同,但是思來想去總是感覺哪裏不對。仔細迴憶過程,剛理清一絲頭緒就被劉元打斷了。


    “甄兄,在下可是記得甄兄承諾過事情!甄兄莫不是忘了?”


    甄河猛然迴過神來,想到當時情急做出的倉促承諾,不由得麵露難色。


    “老夫是承諾過,不過事關老祖??????”


    “哼!”


    劉元臉色一變。“甄兄是在戲弄劉某不成?當真是龍魔宗勢大,連誓劫心魔都可無懼!甄兄別忘了,此地就你我二人!話說了,不過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說完,劉元有意無意的泄露出一絲強大的靈壓。


    甄河感受到來自劉元排山倒海般的恐怖壓力,臉色一白,身體突然趔趄,勾動原來就極為嚴重的傷勢,差點一口逆血噴出來。好在他及時強行止住,沒有令劉元這個老狐狸看出破綻。無奈之下,甄河立刻神識傳音,穩住劉元,將自己知道關於他得到上古傳承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他。


    “此事源於一個醜婦???????”


    劉元得知自己想要的秘事後陷入長久的沉默,由此給了甄河大量施展秘術的時間。


    “那個賤婦竟然還活著!”


    甄河沉默。他自然知道劉元在說些什麽,但是沒有插口。


    “此外還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要告知劉兄,我們不能在這裏停留太久。”猶豫再三,甄河開口道。


    劉元得知本該死去的人還活著的消息心亂如麻,聽聞此言不禁滿不在乎的問道。


    “還有什麽事情?”


    甄河暗中運用秘法穩住自己傷勢,陰側一笑。


    “我們魔道的援兵已經來了!”


    劉元啞然失聲,原本沉重的心情瞬間被這突然的消息擊的粉碎。


    如今魔道勢弱,被九淮正道各宗聯手打壓。援兵會是???????


    “這不是流傳在我們魔道的傳說嗎?竟然是真的!”


    ?????????????????????


    金國,鼓浪峽。


    原本僅有數十人巡視的的黑海近域,今日人山人海。各宗弟子齊聚一堂,樹上,沙灘上,礁石上,無一不站滿了修仙者身影,在天空中更是矗立著數十道散發著恐怖靈壓的修士。這些修士有老有少,無一例外都是一宗根基,修為莫測,浩若烈陽,而站在天空最前方赫然便是三位元嬰老怪!


    所有修士都盯著黑海方向,神情凝重。


    因為數百年沒有動靜的黑海起浪了!一道亙古魔山般的龐大身影乘著巨浪正緩緩靠近鼓浪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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