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易聽了柔福公主這樣說,說道:“你自幼較嬌生慣養,如何能受得了這裏的苦楚。”柔福答道:“蕭大哥,什麽嬌生慣養,我已經到了這步田地,不要再提那些過去之事。”


    蕭易隻好問老人家道:“老伯,你們這裏可有多餘的地窨子,讓我們可以居住。”老人家答道:“這個倒是有,隻是裏麵沒有收拾。”


    柔福說道:“老伯,我去收拾吧!”老人家說道:“虎兒,你領著他們到那個閑著的地窨子收拾收拾。”虎兒打著手勢把他們帶到那個閑著的地窨子之中。


    虎兒幫著他們收拾,卻不言語。蕭易見他能聽懂別人說的話,知道他不是聾子,應該不是聾啞人,就用手勢向他比劃。那虎兒明白了他的意思,張口讓他們看。


    柔福驚唿一聲,蕭易也是看得清楚,原來虎兒嘴裏的舌頭齊根而斷,這樣看去,應該是被利刃割去。


    蕭易霎時之間明白,想是這個虎兒不知道經過什麽慘烈的事情,才受到如此傷害。


    柔福低聲說道:“虎兒大哥,我們不用你幫忙了,你迴去休息吧!”虎兒點點頭,轉身離開。


    柔福低聲說道:“蕭大哥,我突然覺得這裏及其詭異,我們還是不要再這裏呆了!”蕭易說道:“你說的不錯,我也突然覺得詭異異常,但是我們想在這裏住下,你的身體還沒有恢複,我們呆幾天,偷偷溜走就好。”


    柔福說道:“蕭大哥,我聽你吩咐,你讓我做啥我就做啥。”蕭易說道:“我們都要小心在意,不要剛離虎口,又進狼窩。”柔福答應一聲,說道:“一切全憑蕭大哥做主,我一個柔弱女子,到哪裏都是無計可施。”


    蕭易趕緊說道:“你也不用擔心,我一定保護你周全。”柔福聽了蕭易這樣說,自然是感激不盡。


    他們收拾好地窨子之後,有人給他們送來獸皮和一些吃食。有人對他們說道:“你們若是燒炕,就到外麵樹林之中揀些柴火”,蕭易和柔福連聲致謝。


    他們待到眾人走了之後,柔福公主說道:“這裏的人倒是及其熱情,不像陰險狡詐之徒。”


    蕭易說道:“若他們都是好人,那就是經曆過什麽事情,說不定被仇家逼到此處,才會躲到這荒涼之地。”柔福說道:“蕭大哥,你說的不錯,我們也是被人家逼到這裏,隻是他們沒有我開心,因為我和蕭大哥在一起。”


    蕭易聽了柔福的話,心裏突然湧起一股莫名的難受。他明白,前途渺茫,不知道何處才是安居之地。


    蕭易說道:“你在這裏收拾,我去揀些柴火。”柔福趕緊說道:“蕭大哥,從現在起我要和你一步不離,你去哪裏我就去哪裏!”蕭易知道她心裏害怕,說道:“好,我們一起去揀些柴火。”說著話,兩人出了地窨子,到了樹林之中,揀了一大抱柴火。


    柔福身體沒有恢複,自然不能幫著蕭易幹活。蕭易怕她再感染了風寒,趕緊抱了柴火,迴到地窨子之中。


    蕭易打著火,燒了炕。柔福鋪好獸皮,躺在炕上。低聲說道:“蕭大哥,若不是你,我就怕永遠也享受不了如此自由的生活。”


    蕭易說道:“柔福,我和你兄長是結義兄弟,你自然是我的親妹妹,我照顧你,是應該的。”


    柔福聽了蕭易的話,心裏大是感動,竟然抽抽噎噎的又哭了起來,蕭易趕緊勸她不要哭了。


    又把鄉親們送來吃食放到鍋裏煮了。柔福吃了一些坦然而睡。蕭易卻是睡不著,想到前途渺茫,不禁心裏又是一陣難過。


    兩人在地窨子裏住了下來,那天氣依舊寒冷,寒風刺骨,落雪紛紛。柔福的身體逐漸恢複。蕭易便帶著她到外麵去捉些小獸。虎兒帶著他們到河裏去捉寫魚來。砸開冰層,魚兒就跑過來透氣,倒是有不少收獲。


    柔福也學會了做飯。煮肉煲湯,練的嫻熟,蕭易心想:“這也是難為她了,忽然想到她在病重之時,說到的秀兒,不知道是哪一個。”


    柔福把那些野獸的皮子做了一身衣服,讓蕭易穿上,雖然不倫不類,倒極是暖和。又住了些日子,大雪紛飛,竟然出不得門去了,幸好多備了一些吃食,兩人在地窨子之中悄然度日。


    柔福說道:“蕭大哥,不知道這裏的寒冬何時到頭?”蕭易說道:“這裏的嚴冬嚴寒而又漫長,不過總有春暖花開之時,若不然,樹木糧食如何生長。”


    柔福說道:“哥哥說的不錯,的確如此,如果都是嚴冬,這裏哪裏來的樹木。”蕭易說道:“那是自然,這裏應該和我們大宋國一樣,隻不過冬天長一些。”


    兩人又說了一會話,不知道外麵到了什麽時候。柔福說道:“聽這風聲,外麵應該是到了夜晚了。”蕭易說道:“管它夜晚還是黑夜,隻要我們這地窨子裏麵暖和就行了。”


    柔福笑道:“要想暖和還不容易,我們多加一些柴火,自然就暖和了。”蕭易笑道:“你這方法倒是簡單,隻是又要辛苦我了,我要去砍樹給你做柴火。”


    柔福突然說道:“蕭易哥哥,從此以後我們不在走了,就在這地窨子裏安家落戶好不好?”


    蕭易說道:“那豈能可以,這裏人總是神神秘秘,雖然看著他們善良,可是虎兒的舌頭卻令人不寒而栗,你看看這裏,如果在別的地方不受盡委屈,如何能在這裏生存的下去。”


    柔福說道:“蕭大哥,你說的有道理。”蕭易聽到她一會叫蕭易哥哥,一會叫蕭大哥,臉上都是愁苦之色,知道她心裏肯定是煩悶,不知道又想起了什麽。


    蕭易低聲說道:“公主,不要愁悶,我想這裏的人也不一定是壞人,那個老人家第一次見我們就拿出老山參救了你的命,若是卑鄙小人,哪有如此好的心腸。”


    兩人說了一會話。蕭易突然聽到外麵有金鐵交鳴之聲,蕭易趕緊說道:“公主,外麵有人打鬥,似乎生死相搏。”


    柔福聽了蕭易的話,嚇得花容失色,大氣也不敢出。蕭易聽到唿喝之聲,說道:“公主,我聽聲音,像是救我們的那個老人,我們暫且不管他們是友是敵,我一定要幫他們的忙。”


    柔福趕緊戰戰兢兢的說道:“蕭大哥,你千萬不可出去,我絕對不能失去你!”蕭易見她害怕,一時不知道如何是好,聽到外麵打鬥聲音越來越激烈。蕭易說道:“公主既然老人家救了我們的命,他有危難,我豈能袖手旁觀。”


    柔福知道攔不住蕭易,隻好說道:“蕭大哥你若有個三長兩短,柔福絕不會獨生。”


    蕭易聽了她的話,一時之間無法迴答。蕭易略一思考,說道:“公主,這是老人家的敵人,若是他打敗了老人家,這裏的人又豈能幸免。”


    蕭易說道這裏,衝出地窨子,果然外麵大雪飄飄,借著雪光,蕭易看到兩個人在不停的打鬥,仔細看去,隻見其中一個老人正是救他們的那個老者,而另一個人也是白發蒼蒼,帶著鬥篷。蕭易看她身形,倒像是一個老婦人。


    蕭易看他們打鬥,隻見救他們的那個老人已經落在下風,那個老婦人用的是拐杖,而那老人用的是黑黝黝的一段木棍。蕭易暗想:“他們兩個如此拚鬥,為何虎兒不見蹤跡。”


    蕭易撿起一根樹枝,縱身向前,一招仙人指路,向那個老婦人攻了過去。老婦人大罵道:“老東西,竟然找了幫手。”


    那個老人趕緊說道:“阿芳,不要誤會,這不是我找的幫手,”隨即斥責蕭易道:“小子,你不好好睡覺,出來做甚。”


    蕭易大叫道:“老人家,你打不過她,我來幫你。”老人家怒道:“我當然打不過她,不過不要你來幫我。”


    蕭易讓他這一怒喝,心說道:“壞了,看來他們兩個是在切磋武功。”趕緊說道:“既然不要我幫忙,老伯,那我隻有去睡覺了。”


    蕭易剛要轉身迴地窨子,那老婦人說道:“好了,小子,既然你出手了,咱們就比個高低,天天和這個老家夥打鬥,我早就煩了。”蕭易趕緊說道我:“老人家,我哪裏有那個本事,敢和你比試,”老婦人卻是不理他,又揮舞拐杖,向蕭易的頭頂砸了下來。


    蕭易隻好向後撤身。老婦人卻是毫不留情,拐杖猶如一陣急雨,落了下來。蕭易暗想:“如此厲害的杖法,自己如何能夠逃得開。”


    他隻好後退,說來也巧,老婦人的拐杖總是貼著他的身子滑過。蕭易瞬間明白,老婦人的武功深不可測,隻不過拿著他試試招而已。


    蕭易瞬間明白了老婦人的意思,心裏不再害怕。老婦人卻叫道:“老不死的,這個小子厲害,我打不過他,你還不趕緊過來幫我!”


    那老人聽她這樣說,也拿著棍子攻了過來。兩人把蕭易夾在其中,棍子和拐杖都向蕭易身上招唿。隻不過老婦人的拐杖落下之時,老人的棍子卻擋住,而老人的棍子落下之時,老婦人的拐杖卻又擋住。


    老婦人大喝道:老不死的,說若是傷了這個娃兒,誰就輸了,我若是輸了,我就終生不再和你見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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