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無心說道:“蕭姑娘,找不到賽扁鵲也不要緊,我就是這個容貌,也不必恢複了,就算找到賽扁鵲,他也不一定醫治了我的容貌。”


    蕭垚說道:“師父既然說能醫治你的容貌,那就肯定能。”蕭垚說罷,轉身走了開去。葉無心又問道:“蕭姑娘,我們現在去哪裏?”


    蕭垚說道:“你若是想弄到馬匹,我們必須去一個大的市鎮!”葉無心又說道:“蕭姑娘,這裏乃是江南水鄉,我看我們不必騎馬了,還是找一條小船,我們悠悠蕩蕩的去餘杭算了!”


    蕭垚說道:“這個方法也好,我在海上生活過多年,還是走水路習慣!”


    葉無心說道:“我們去找一個大戶人家借一條船。”蕭垚答應一聲,找人打聽了有碼頭的地方,兩人直奔碼頭。


    到了碼頭之後,兩人找了一條小船,葉無心見小船上披紅掛彩,想是大戶人家遊玩所用。


    葉無心對蕭垚說道:“蕭姑娘,那條船應該是大戶人家所有,我們還是乘那條小船吧!”蕭垚答應一聲,兩人上了船,葉無心拿起船槳,劃起船來。


    剛走了幾步遠,隻聽有人大喝道:“你們大膽,竟然敢搶敬獻給河神爺的祭船!”葉無心不知道他們說的什麽意思,趕緊用力劃槳,那條小船猶如大魚一樣,在水麵上飛了起來。


    隻聽有人大叫道:“你們趕緊把祭船送迴來,若是得罪了河神爺,它會把你們吞掉。”


    蕭垚說道:“苦人兒,既然他們如此看重這條船,我們就給他們送迴去!”葉無心說道:“蕭姑娘,我們已經搶了船,開弓沒有迴頭箭,如何給他們送迴去,等他們追不上我們了,自然就不會追了!”


    蕭垚也幫著葉無心劃船,葉無心運起內力,小船如飛,那些追趕之人越來越遠。葉無心鬆了一口氣,說道:“他們不來追趕我們最好,若是追上我們,必然會出手教訓我們,我們若是還手,就怕又得打一架,本來我們搶了他們的船,再把他們打一頓,那真是我們的不對了。”


    蕭垚笑道:“你想得蠻多,我們搶了他們的船,他們若是打我,我不還手就是!”葉無心說道:“你不還手,我也不還手!”


    兩人說著話,小船繼續前行,河麵漸寬,水流也激蕩起來。葉無心說道:“我們乘著這條小船,直奔錢塘江。”


    蕭垚說道:“你去錢塘江幹什麽?”葉無心說道:“我們去餘杭啊!到了錢塘江不就到了餘杭了嗎!”


    蕭垚笑了笑,說道:“我把這個事情倒是給忘了,你想去餘杭,我想去找賽扁鵲,是不是咱兩人根本走的就不是一條道!”


    葉無心說道:“蕭姑娘去哪裏,我就跟著你去哪裏,怎能不是一路!”兩人正說著話,突然,天邊烏雲滾滾,天地馬上昏暗起來。


    蕭垚大聲說道:“葉無心,趕緊靠岸,大風暴馬上就要來了。”葉無心走過許多水路,自然知道烏雲後麵就是大風。


    大聲喝道:“蕭姑娘,你做穩了,我這就靠岸!”他話音剛落,忽然,蕭垚大叫道:“不好了,不好了,小船進水了”,葉無心看時,船艙裏開始進水。


    葉無心大叫道:“蕭姑娘,小心了!”他此時方才明白這祭船並不牢靠,船底的木板隻用膠粘在一起,遇到大風浪,自然會被打開。


    葉無心剛想到這裏,大風突然刮了起來,一個風頭正好打在小船上,小船登時被打的粉碎。


    葉無心和蕭垚落入水中,葉無心大聲喊道:“蕭姑娘,蕭姑娘……”


    蕭垚大聲應道:“我在這裏,我在這裏。”葉無心想靠近蕭垚,忽然烏雲落下,整個水麵上猶如潑墨相似,他雖然能在黑暗裏視物,但天色昏黑,又睜不開眼,隻好順水漂流。


    不知道漂流了多久,雨住雲收,太陽又鑽了出來。再找蕭垚時,哪裏有蕭垚的影子,隻好爬上岸來,他順著水勢,向下遊找了過去,沿著河岸走了數十裏,哪裏有蕭垚對影子。


    他隻覺得全身濕透,雖然從大水之中上來,臉上的麵具還在,想到蕭垚不知道被大水衝向哪裏,又順著河岸找了迴來,依然沒有蕭垚。


    他跳下水去,遊到對岸,沿著水流向下遊找去,一連找了兩天,也沒有見蕭垚的影子。


    “她內力不凡,況且水性又好,應該能到岸上,可是她又能去了哪裏!”想到這裏,心裏想兩人就怕是走岔了頭。


    他歎了一口氣,想起南宮冰尋曾經說過:“若是有緣,必然會有見麵的機會,老天既然安排他們這樣分開,就是無緣了。”自己還是要救了曹嫣和娘親才是最好,不知道李複宗會不會虐待她們,若是虐待她們,又能如何是好。


    想到這裏,下了河堤,天色已晚,看看哪裏有炊煙升起,這裏本是江南富庶之地,找個人家,還是容易。


    他放眼望去,隻見不遠處有炊煙升起,趕緊向著有炊煙的地方走了過去。到了近前,隻見小河邊有幾戶人家,暮色將臨,葉無心悄悄走過去。


    隻見那些房子都是稻草做頂,想來也是窮苦人家。葉無心進了一家的院子,院子裏有一個老者正在燒火做飯。


    葉無心趕緊上前問道:“老丈,你可知道去餘杭要怎麽走?”


    那老者見陌生人進來,問道:“你是什麽人,到餘杭去做什麽?”葉無心趕緊答道:“我們是行船之人,大船在那邊河裏遇到風暴,船沉了,隻逃出來我自己!”


    老人家說道:“看來你也是可憐之人,我家也沒有什麽可吃的,隻有一些糙米飯團,你將就吃一些!”


    葉無心暗暗感激,心說:“這裏的人心地善良,隻有一餐飯,還要款待要飯之人。”葉無心連聲感謝,老人家叫他進了灶房,讓他烤幹衣服。


    老人家看到他一臉坑坑窪窪,說道:“年輕人,看你一臉疤痕,應該也是受苦之人。”葉無心想起麵具濕了,他摘下來,就沒有再戴上。


    葉無心說道:“前些日子,臉被熱油潑了,才會有如此多的疤痕!”


    老人家接著問道:“你是不是經過鱷魚幫的地盤了,我聽說鱷魚幫有這種油潑酷刑!”葉無心見老人家知道鱷魚幫,心說:“鱷魚幫臭名昭著,竟然連這裏的百姓都知道!”


    “正是被鱷魚幫殘害所致,老人家竟然也知道鱷魚幫!”葉無心說道。“我們這裏也有被鱷魚幫殘害之人,所以,我們聽到鱷魚幫的事情,就是談虎色變。”


    老人家說著話,給他拿來一些糙米飯團,他吃了一些,知道老人還沒有吃飯,也不能都把這些飯團吃了。


    葉無心說道:“老丈,打擾你了,我告辭了!”


    老人說道:“天已經黑了,你暫且休息一晚,明早在走吧!”葉無心連聲感謝,老人家說道:“落難之人,誰知道命還能活到幾時!”葉無心聽他說話奇怪,心裏有疑問,卻也沒有問。


    當下老人家安排葉無心休息了,躺在竹床之上,葉無心連日疲乏,不一會便沉沉睡去。


    一覺睡到天明,醒來之時,老人已經蒸好飯團。葉無心說道:“老人家,你的糧食本來就不多,我豈能再吃你一些!”


    老人說道:“孩子,這些糧食我吃不吃的也沒有什麽要緊,就算吃了,也無非多活些時日而已。”


    葉無心聽到老人話裏有話,說道:“老人家,我見你有煩心之事,能否告知一二!”


    老人家說道:“孩子,你也是落難之人,我告訴了你,又有什麽用處?”


    葉無心說道:“老人家,你是良善之人,好人就應該有好報,你有什麽煩心事,我能幫你自然幫你!”


    老人歎了一口氣,說道:“我也是將死之人,你若是想聽,我也就給你說了吧!”


    葉無心趕緊讓老人家坐下。老人說道:“老漢姓胡,有個兒子叫胡大”,葉無心問道:“老人家,你的兒子呢,我怎麽一直沒有看到?”


    胡老漢說道:“我兒子他已經被抓到餘杭城去了,我們這裏住著一個郎大官人,這個郎大官人頗懂些武藝,他為害鄉裏,無惡不作,後來,不知道為啥和餘杭城裏的叛軍勾搭上了,把我們這一帶弄的雞犬不寧。我兒子胡大前些日子打死了他們家的一隻狗!”


    葉無心啊了一聲,問道:“老爹,你兒子為啥要打他們家的一條狗?”


    胡老漢說道:“這要說起來,全怨我,前些日子,我正在門前喂鴨,突然竄出了一隻狗咬我們家的鴨子,我就去攆狗,那惡狗卻撲到我身上又撕又咬,我年紀大了,被惡狗撲倒在地,渾身被咬的鮮血淋淋!”


    葉無心怒道:“這是誰家的惡狗?”胡老漢擼起袖子,說道:“你看看,這些都是被惡狗咬的傷疤。”


    葉無心看到老漢胳膊上被狗撕咬的疤痕,更是氣憤難忍。胡老漢繼續說道:“我被惡狗撲倒了,我兒子正好下田迴來,他拿著鋤頭和惡狗搏鬥,把惡狗打死了,我兒子也被咬傷了多處。”


    胡老漢說到這裏,恨得咬牙切齒,說道:“我們打死了惡狗,那個郎大官人竄了出來,對我們說,你們打死的狗是他們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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