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冰尋說道:“小娃兒,我要帶你去練功啊!”竹筍兒說道:“師父,我還要告訴爺爺一聲。”南宮冰尋臉色一變,說道:“大丈夫當斷則斷,哪裏能如此囉嗦!”


    說罷,拽著竹筍兒下山而去,竹筍兒雖然有些不願意,但是南宮冰尋力大,他又如何能夠抗拒得了。


    蕭垚看著他們的背影消失,說道:“苦人兒,我們也離開此地。”葉無心問道:“蕭姑娘,我們去哪裏?”


    蕭垚說道:“既然那個賽扁鵲李康能讓你恢複容貌,我們去找他,讓他給你療傷。”


    葉無心說道:“聽師父話語裏的意思,賽扁鵲李康神龍見首不見尾,我們到哪裏去尋找他,況且他還在不在人世,也是難以知曉,師父說靠的是機緣,若是有機緣,就算他遠在天邊,我們也能遇到他。”


    蕭垚說道:“既然說是機緣,我們就去尋找,若不去尋找我們怎麽能有機緣!”他們正說著話,朱老爹背著一些米爬上山來。


    蕭垚趕緊迎上前去,說道:“朱老爹,竹筍兒已經被我師父收為徒弟,讓我師父帶走了,等他學成武藝,就會迴來找你。”


    朱老爹聽了蕭垚的話,看上去吃了一驚。隨即說道:“蕭姑娘是世外高人,你的師父更不是凡人,竹筍兒喜歡練武,有這樣的機緣也是他的福分。”


    說罷,把背來的米遞給蕭垚,蕭垚說道:“朱老爹,我們馬上要走了,這些米你先背迴去。”


    聽蕭垚這樣一說,朱老爹大急,說道:“蕭姑娘,這些日子你給我們這些窮苦人抓藥看病,我們對你感激不盡,你若是走了,我們這些窮苦人還能去找誰。”


    蕭垚說道:“朱老爹,這幾間茅棚你替我看管著,就算我不迴來,竹筍兒學成武藝後,也會迴來,這孩子宅心仁厚,肯定也會學了醫術幫助大家。”


    朱老爹知道蕭垚要走,自己也挽留不住。說道:“蕭姑娘,我去找鄉親們給你們湊一些盤費。”


    蕭垚說道:“朱老爹,我們行走江湖,不用盤費,我到處行醫治病,自然沒有人會難為我們。”


    葉無心上前一步,說道:“朱老爹,感謝你的救命之恩,以後若有機緣,我一定會迴來報答你們。”


    朱老爹說道:“苦人兒,我們不求你報答,我也想了,因為我們救了你,蕭姑娘才把她的師父請了過來,竹筍兒才有幸拜了師父,這也算是好心好報吧!”


    蕭垚說道:“朱老爹,我們這就走了,你轉告鄉親們,蕭垚對不起大家。”


    朱老爹忽然眼中垂淚,說道:“我這就去告訴他們,”說罷,轉身下山而去。


    蕭垚說道:“苦人兒,我們趕緊走,若是鄉親們知道了,肯定會苦苦挽留或者送些禮物,我又如何能收!”


    葉無心答應一聲,兩人下山而去。蕭垚說道:“苦人兒,咱這一路出來,可是分文沒有,想給你弄身衣服,也不能夠!”


    葉無心還穿著竹筍兒拿來的朱老爹的衣服,早已破舊不堪,有的地方還露出皮肉。聽蕭垚如此說,說道:“蕭姑娘,不用擔心,你不是說這一路行醫治病嗎,若是能行醫,不就能掙到買衣服的錢了嗎!”


    蕭垚說道:“我都是給窮苦人看病,分文不收。”葉無心說道:“怪不得朱老爹對你依依不舍,顯然是你有恩於他。”


    蕭垚說道:“我不求報答,其實我也想下山,實話告訴你,我心裏念念不忘一個人,我要去找他,但是鄉親們一直挽留,我也不好意思離開他們。”


    葉無心說道:“我幫著你去找這個人”,心裏想到,這個人就在麵前,又不能相認,對蕭垚來說,這又是何等殘忍之事。


    兩個人下了山,蕭垚突然覺得盲無目的,人海茫茫,到哪裏去找這個賽扁鵲。葉無心自然明白她的心思,說道:“蕭姑娘,不要在意我們能不能找到賽扁鵲,天下這麽多窮苦人,我們隻要多做善事就好。”


    蕭垚說道:“苦人兒,你說的對,賽扁鵲是行醫之人,我們也做行醫之人,到時候,百姓就會口口相傳,說不定我們就能遇到他。”


    葉無心說道:“蕭姑娘,我也是這個意思”,兩人正往前走,隻聽到水聲淙淙,想到前麵是一條山溪,蕭垚走到小溪畔,找了個靜水之處,看了看水中的倒影,其實她也是衣衫襤褸,猶如叫花子相似。


    蕭垚洗了一把臉,說道:“苦人兒,我也是愛美之人,隻是每天采藥行醫,懶得打理自己,猶如叫化子相似。”


    葉無心看了看她,她雖然衣衫破舊,但是天生麗質,一雙俏目,秋波流轉,身形嫋嫋婷婷,再加上武功高超,猶如仙女相似。


    看著蕭垚,葉無心突然想起五師父何仙姑,若是蕭垚穿上五師父的衣服,應該和五師父一樣,超凡脫俗。


    他戴著麵具,蕭垚自然看不到他的表情。葉無心問道:“蕭姑娘是不是餓了!”蕭垚說道:“走了這麽多山路,的確是肚子餓了!”


    葉無心說道:“蕭姑娘,可否能吃魚蝦?”蕭垚說道:“當然能了,我又沒有出家,吃些魚蝦當然可以。”


    葉無心說道:“這樣就可以了,”說著話,他卷起褲腿,到了山溪之中。他從小就會捉魚,自然知道哪裏有魚,一頓飯的功夫就捉了幾條肥碩的魚來。


    蕭垚早已撿了一些柴火。葉無心生了火,把魚烤了,兩人都吃了一些,葉無心看到蕭垚粉麵通紅,不勝嬌羞。


    兩人吃罷了魚,休息一會,葉無心說道:“蕭姑娘,你去過餘杭沒有?”蕭垚說道:“小時候去過一次,但那裏什麽模樣早已記不得了。”


    葉無心說道:“上有天堂,下有蘇杭。我們就去餘杭看一看。”蕭垚說道:“餘杭現在在方臘手裏,哪裏到處是叛軍。”


    葉無心說道:“正是因為到處是叛軍我們才要去看一看,若不然,百姓都在水深火熱之中誰又能救助他們。”


    蕭垚說道:“你說的也對,師父讓我跟著你行走江湖,其實就是想讓我行俠仗義,造福百姓。”


    葉無心突然問道:“蕭姑娘,我真的不明白,師父為何讓你跟著我一個陌生人走?”


    蕭垚說道:“我也知道你不明白此節,師父告訴我,你是碎骨神功的唯一傳人,讓我跟著你,是因為我跟著師父練功之後,心中會有魔幻產生,功力越高,魔幻就會越厲害,師父說了他的年齡大了,心魔不用祛除,而我不同,我若是不祛除心魔,將會為害終生。”


    葉無心說道:“蕭姑娘,你對我有救命之恩,若是用的著我,我一定會鼎力相助”。蕭垚說道:“我也不知道何時會有心魔出來,所以師父讓我跟著你,前些時候,在深山裏行醫采藥,倒也覺得快活。”


    葉無心說道:“其實若是在山水之間,為百姓解疾苦,有行善的樂趣,自然就會忘了江湖紛爭,也就沒有了那所謂的心魔。”


    蕭垚愣了一下,說道:“苦人兒,你說得有道理,難道我苦苦思念著那一個人也是心魔不成?”葉無心說道:“這不是心魔,這是姑娘的一片赤誠。”


    蕭垚搖搖頭說道:“當日,我為了學藝,拜在師父的門下,不得已才離開他,不知道他會不會記恨我,若是記恨我,我也不知道如何給他解釋。”


    葉無心忽然想起當日遇到南宮冰尋之時,那是在餘杭城外。現在到了這裏,難道蕭垚真的沒有去過餘杭城嗎?心裏雖有疑問,也是不便說出,隻好悶在心裏。


    葉無心說道:“人和人在一起,自然有緣分相牽,若是有緣分,哪怕在天涯海角,也能見麵。”


    蕭垚歎道:“我也不知道有緣還是無緣,若是無緣老天又何必安排我遇到他,若是有緣,老天又何必讓我對他苦苦思念。”


    葉無心感覺到蕭垚心裏對他思念強烈,可是就不敢向他承認他就是葉無心。閉上眼睛,眼前又出現曹嫣和李寰的影子,他不知道,以後如何說清這些事情。


    蕭垚說道:”我以後跟著你行走江湖,這是師父的安排,我也無法抗命。”葉無心說道:“蕭姑娘,你放心,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一定對你恭恭敬敬,聽你安排。”


    蕭垚聽葉無心說這些,歎了一口氣,說道:“苦人兒,你往前走幾步,我看看你的步伐!”


    葉無心不知道她心裏如何想,站起身來,在她麵前走了幾步。蕭垚說道:“苦人兒,不看你的臉,看你的身形步伐,怎會和我思念的人一模一樣。”


    葉無心說道:“蕭姑娘,想是你對他思念太深,所以感覺我才像。”蕭垚搖搖頭,說道:“他在我的心裏根深蒂固,他的樣子我記得清清楚楚,你不戴麵具之時,我倒是看不出來你和他相象,如今你戴上麵具,我這才發覺你和我想象中的人一模一樣。”


    葉無心說道:“你把我就想象成他的樣子吧!或許能安慰你的相思之情。”


    蕭垚有些不滿意的看了他一眼,說道:“你隻不過是像他的樣子,哪裏會是他。我隻是想著他,絕不會把你當成他!”


    葉無心趕緊給她賠罪,說道:“蕭姑娘莫怪,我隻是隨口給你開個玩笑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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