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嘰哩哇啦的一陣喝彩。葉無心雖然聽不懂他們說的話,但是也知道他們是在大聲叫好。


    劉庭急忙轉舵,眾水手用力劃槳,大船竄入航道之中。葉無心站在船頭,迴頭看去隻見濃煙滾滾,海灣中竟然卷起大浪。


    海蘭珠說道:“馬上就會海嘯了”。葉無心道:“什麽是海嘯?”海蘭珠道:“你馬上就知道了”。


    葉無心凝神看時,隻見海灣裏的巨浪連番湧來,航道本就狹窄,那些來不及衝出海灣的大船,都被掀翻到海灣之中。


    海蘭珠低聲說道:“這海嘯是從海灣往外湧,若是從大海裏向海灣裏湧,我們這個大船就會被巨浪打翻。”


    說著話,大船進了大海。劉庭連聲暴喝,葉無心也不知道他說的是啥。海蘭珠道:“船上的水手已經認出他是假扮的,有人連聲質問他了”。


    葉無心又問道:“他說了啥呢?”


    海蘭珠說道:“他說,若是他放開舵,大家一起翻到海裏喂魚”。葉無心說道:“那我們還是要保護他的周全,千萬不能讓他出啥事”。


    海蘭珠道:“你說的有道理”,兩人到了船舵旁,一左一右守在劉庭的身邊,大船到了大海之中,逐漸平穩。眾水手停止劃槳,向他們三個人圍了過來。


    葉無心聽不懂他們的話語,海蘭珠和他們對答一番,眾水手這才散去。葉無心道:“你和他們說了什麽?”


    海蘭珠說道:“他們問我們是什麽人,我說是德川將軍派我來和你們一起捕鯨的”。葉無心道:“他們相信嗎?”


    海蘭珠說道:“我給德川將軍效勞多年,豈能不知道德川將軍如何給這些人下命令,這些命令是絕密之事,所以他們深信不疑”。


    葉無心聽她說的滴水不漏,也覺得合情合理。大船到了大海之中,正值秋天,秋高氣爽,海麵微波麟麟。


    劉庭把舵讓給別的水手。對葉無心說道:“我們現在有了大船,這大海就屬於我們的,你們想去哪裏就去哪裏”。


    海蘭珠道:“我知道劉大哥的駕船技術高超,我們現在就去大宋國好不好?”劉庭道:“當然好了,但是不能讓這些水手知道我們去哪裏,若不然,他們不用力劃船,我們哪裏也去不得”。


    海蘭珠說道:“看來,若是讓他們相信我們,我們還是要捕一頭大鯨魚才好,若不然,我們直接去大宋國,他們必然會有覺察”。劉庭又問葉無心如何,葉無心答道:“就算迴大宋,也不在這一時,再說我們去了大宋這些人怎麽辦,總不能讓他們和我們一起到大宋國吧!”


    海蘭珠道:“我們若是到了大宋國,這些人一個都不能留著”。葉無心說道:“他們也都是受苦之人,若是你要殺了他們,我們還不如不迴大宋國算了”


    海蘭珠道:“這些人假如到了大宋國,隻能為匪,你不殺他們,他們就會禍害百姓。”葉無心道:“若是如此,我們不迴去也罷,不能因為我們幾個人害了他們這些人”。


    海蘭珠見說服不了葉無心,說道:“其實這裏海島眾多,無人小島不計其數,若是你真不想迴中土,我們找個小島過生活算了”。


    劉庭道:“我辛辛苦苦跟著你們,想迴到大宋國,你們若是不迴去,我又能去哪裏?”


    海蘭珠說道:“看來我們還是要走一步算一步,既然捕鯨船已經出海,捕捉不到鯨魚,迴去這些人都是死罪”。葉無心問道:“那又是為何?”海蘭珠說道:“將軍有死命令,捕鯨船每年隻有秋天才能出海,若是一無所獲迴去,勞民傷財不說,還耽誤了一些大事”。


    葉無心又問道:“什麽大事?”海蘭珠說道:“別的不說,單單是這鯨油就是大事,這裏的油燈用的都是鯨油,若是捕不到鯨,豈不是沒有油點燈了。”


    葉無心道:“想來這些島上資源貧乏,才有這些說法,若是在我們大宋國,單是土地裏出產,就夠百姓所用”。


    海蘭珠說道:“這又有什麽辦法,本來這裏就山多地少,隻能想這些辦法了”。


    三人說了一會話,眾人都聚到甲板上。海蘭珠對眾水手說道:“德川將軍讓我們在大海封凍之前,必須捕捉到鯨魚迴去,若不然我們都是死罪。”


    劉庭說道:“你們也看到了,海灣裏的捕鯨船都翻沉了,今年隻有我們一條捕鯨船進了海,若是我們能捕到鯨,德川將軍肯定會厚厚的賞賜我們”。


    那些水手看著他們。葉無心聽不懂他們說的話,隻好遠遠看著大海。


    海蘭珠待眾水手散去,說道:“我們的大船會一直前往東南,到了大海深處,才有鯨魚出現。”


    葉無心道:“你又沒有去捕過鯨如何知道?”


    海蘭珠道:“那鯨魚比我們這大船三個還要長大,掀起巨浪來,這個捕鯨船一下子就會被掀翻。”


    葉無心道:“既然如此,我們又如何能把它捕捉上岸”。海蘭珠道:“你看到沒有,這大船上有無數魚叉,魚叉後麵是長長的繩索,見了鯨魚之後,就把魚叉投出去,魚叉釘在鯨魚的身上,鯨魚便會拖著大船跑,有時遊出四五千裏地,我們不讓它進食,等它累的精疲力盡,遊不動的時候,我們殺了它,把它拖迴來,熬製鯨油”。


    葉無心道:“看來這一路也是兇險異常”。海蘭珠道:“那極是兇險,倘若鯨魚有伴,不管不顧的撞過來,大船可承受不住”。


    大船繼續前行,葉無心問海蘭珠道:“我們不捕鯨不行嗎?”葉無心道:“若是不捕捉鯨魚,這些人迴去都是死罪”。葉無心搖搖頭,說道:“看來這個德川將軍也是兇狠的角色”。


    眾人又在大海上航行了十多天,葉無心站在船頭,遠遠望去,大海上風平浪靜,海天一色。忽然有水手說道:“前麵發現鯨魚”。


    眾人一下子緊張起來。海蘭珠趕緊吩咐投擲手站在船頭,隻見幾個水手拿著魚叉,緊緊盯著水麵。


    葉無心也看著水麵,忽然海水裏出現了一個黑色的龐然大物,向前遊去,海蘭珠大聲喝道:“投叉”。


    隻見那幾個水手迅速把魚叉投了出去。葉無心看時,隻見那幾柄魚叉帶著繩索向前激射而去。但是到了那黑色大物麵前,卻掉落水中。


    有個水手說道:“我們最好的投手沒有上船,我們沒有那麽大的力氣”,海蘭珠把那個水手的話翻譯給葉無心聽。直到此時葉無心才知道被他們殺的那三個人有一個是投手。


    葉無心對海蘭珠說道:“海蘭珠,我來試試”。海蘭珠大叫道:“葉無心,你看準了,你的魚叉不能投中鯨魚的尾巴,要投中它的前身。”


    葉無心大叫一聲,運起玄天神功,拿起魚叉向那黑色大物投去。隻見那魚叉帶著繩索筆直射出,正釘在那大鯨魚的後背上。


    那鯨魚吃痛,向前急竄。有水手已經把那幾柄魚叉拽了過來。葉無心又用起玄天神功,把那些魚叉一一釘在鯨魚身上,葉無心看到鯨魚流出的鮮血,把海水染的通紅。


    海蘭珠道:“劉庭,掌好舵”,劉庭答應一聲,雙手緊握著舵把。眾水手手握著槳,用力向後劃水,來卸了大鯨魚急竄的力道。


    海蘭珠大聲叫著眾人劃水,但是鯨魚力氣太大,還是向前急竄。


    葉無心看著那龐然大物在水裏急竄,心裏暗說:“人家在海裏生活的好好的,為啥要捉人家。”想到這裏,看看海蘭珠,海蘭珠似乎漠不關心抓不抓到鯨魚。


    葉無心見她神色不對,想到剛才指揮投叉之時是何等幹練。


    大鯨魚拖著船狂奔。眾人用力向後劃水,大鯨魚跑了大半天,隻見海麵寬闊,大海身不見底。突然有人喝道:“這頭鯨魚要生了”。


    葉無心向水裏看去,隻見大鯨魚的身子底下露出一個小鯨魚尾巴來,接著就看到一頭小鯨魚,那小鯨魚跟在大鯨魚後麵,吼聲連連,似乎是在哭。


    葉無心看著剛出生時小鯨魚,知道若是大鯨魚被捕,小鯨魚絕活不下去。看著小鯨魚上下遊動,不禁大起惻隱之心。


    葉無心對海蘭珠說道:“海蘭珠,你說這小鯨魚可不可憐?”海蘭珠看了他一眼,說道:“你要救下這大鯨魚嗎?”


    葉無心答道:“我有這想法,不知道你能不能同意”。海蘭珠說道:“我知道你宅心仁厚,真不應該帶你到這裏捕鯨,你想救它也可以,其實我也想救它,你若是救了鯨魚,就必須一起把這夥水手也救了”。


    葉無心道:“我如何能救他們的性命?”海蘭珠道:“救他們其實很簡單,他們是德川將軍的手下,是德川將軍想要他們的性命,你若想救他們,隻有德川將軍死,德川將軍死了,沒有人去管他們的事情,他們也就得救了”。


    “海蘭珠,我知道你的意思,你是想讓我去刺殺德川將軍?”葉無心說道。


    “是啊,隻有殺了德川將軍,他們才能得救。”海蘭珠說道。


    葉無心道:“德川將軍殺人無數,我去殺了他也算為扶桑百姓除了一害”,葉無心說罷,抄起鋼刀,砍斷連著魚叉的繩索,大鯨魚奮力向前竄去,轉眼蹤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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