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澤說道:“天地萬物變化,總是遵循自己的規律,既然汾河周圍的百姓已經習慣以前的生活習慣,我們也不必去讓他們改變”。葉無心道:“我這就動身去把水流堵住”。宗澤道:“速去速迴,我這裏還有一大堆事情等你去做。”


    葉無心告辭了宗澤,騎著黃牛,向通道口的方向而去。一路之上,見水流滾滾,汾河兩岸的百姓果然苦不堪言,心裏不禁陣陣內疚。


    那黃牛好像懂得他的心情,四蹄翻飛,跑了大半天,到了通道口的位置。葉無心看那黃河時,吃了一驚,見黃河的水流比前時小了許多,他心裏明白,這是大水向汾河分流的緣故。


    葉無心算好通道口的位置,抱起一塊大石,剛要縱身跳入水裏。隻聽有人喝道:“臭小子,你等等我們”。葉無心轉頭一看,見是黃拱天和黃碰天倆兄弟。


    葉無心道:“兩位師伯,你們不是要到通道裏隱居嗎,現在我就把通道堵住,你們若是想進入通道,就從汾河底下的洞口進去就可以了。”


    黃拱天說道:“臭小子,誰讓你堵水?”葉無心道:“再不堵水,汾河下遊的百姓就活不下去了”。黃碰天道:“他們活不活下去,和我們有什麽關係。”葉無心道:“兩位師伯,我們學武功是為了什麽,還不是扶弱鋤強,若是不管百姓死活,還說什麽俠義”。


    黃拱天說道:“臭小子,你也不用來教訓我們,我們就是不準你把通道口堵上”。葉無心道:“那又是為何?”黃碰天道:“你若是堵上通道口,必然會放下斷水石,那樣以後無人再能打開了”。


    黃拱天說道:“我的師父,師父的師父們,讓我們看著這條通道,不是廢了這條通道”。葉無心道:“這都幾千年了,通道都不通水,如今隻有這幾天通水,也不見得有啥好處”。


    黃碰天說道:“臭小子,你懂什麽?給你明說了吧,大夏國的興慶府,依黃河而建,也就是說,沒有黃河就沒有興慶府。”葉無心道:“興慶府離這裏千裏迢迢,和通道又有什麽關係?”


    黃拱天道:“那興慶府地處河套平原,可以說成在黃河,敗也在黃河,黃河連年大水,興慶府苦不堪言,如今有了這條分水通道,興慶府再無水患之憂了”。葉無心道:“你們世代在這裏居住,為何知道西夏哪裏的情景,難道你們是西夏人嗎?”


    黃拱天笑道:“我們不是西夏人,但是西夏人對我們有恩,我們為了報恩”。葉無心道:“我明白了,你們說謊了”。黃碰天說道:“我們說什麽慌了?”葉無心道:“你們根本不是看守通道之人,你們隻不過是想打開通道。”


    黃拱天笑道:“小子,你說對了,看守這個通道的確實不是我們,是另有其人,不過那個人已經被我們殺了,至於通道的傳說,那可都是真的,我們一句也沒有騙你”。


    葉無心道:“你們在這裏,就是想打開通道而已,你們不知道通道裏有什麽秘密,不敢下去打開,就讓你們收的那些徒弟們去打開,可是他們都是飯桶,都是廢物,一直都沒有打開通道,所以,你們就不停的物色新人。”


    黃拱天笑道:“小子,你說對了,那天你震碎了我那膿包徒弟的心脈,我們就知道你功力非凡,所以才追上你”。葉無心道:“我還以為你們要給徒弟報仇”。黃碰天道:“臭小子,我們看到你腰裏金玉寶劍,又見你氣宇不凡,知道你內力肯定深厚,有利刃,有內力,打開通道應該不難”。


    葉無心道:“既然我打開了通道,你們就萬事皆休了,為何晉北五傑要殺我的時候,你們又救了我。”


    黃碰天道:“裏麵那柄鐵劍,乃是上古奇物,不但能銷金斷玉,還有諸多神奇的妙用,我們試著想從通道口進入,但是水流厲害,我們進去之後,被大水衝著走,根本就不知道鐵劍在哪裏?”


    葉無心道:“我知道鐵劍在哪裏,但你們不讓我進去,如何能把鐵劍拿出來”。黃拱天道:“這樣吧,我們一起進入通道,你幫我們把鐵劍拿出來”。


    葉無心道:“我隻想知道你們要報誰的恩,為何要幫著西夏”。黃拱天道:“臭小子,既然我們有求於你,這些事說給你聽也罷”。


    黃碰天說道:“那時候,我們還跟著那個老乞丐,我們到了興慶府要飯,由於人生地疏,再加上語言不通,我們好幾天沒有討到飯食,老乞丐見我們討要不到東西,就狠狠的打我們,把我們打得滿地打滾,頭破血流”。


    葉無心道:“我知道那個老乞丐生性狠毒,想不到對你們比我想像的還要狠。”黃拱天說道:“當時我覺得快要被老乞丐打死了,突然過來一個小姑娘,對老乞丐說,老伯伯,你不要打他們了”。


    黃碰天接著說道:“那老乞丐說,我打我的兒子與你何幹,他們不幹活,就得該打”。葉無心道:“看來這個小姑娘心地善良”。


    黃拱天說道:“那個小姑娘接著說,老伯伯,我知道你打他們,肯定是他們沒有要到東西。我記得那小姑娘說話好聽,別的人說話我們都聽不懂,小姑娘說話我們句句都能聽懂”。


    黃碰天說道:“老乞丐說,他們要不到東西,就該打,那個小姑娘說,我是漢人,我能聽懂你們說的話,小姑娘說著,從腰帶上摘下一顆珍珠,說我這顆珍珠值不少錢,你拿去賣了錢,別打他們兩個,老乞丐接過珍珠,一溜煙的跑了,去當了錢喝酒去了,小姑娘見我們可憐,給我們買了飯”。


    黃拱天道:“小姑娘給我們買了飯,我們感激不盡,後來小姑娘和我們玩了一會,說我姓梁,以前住在大宋國,剛來興慶府不久,又對我們說,以後要是有機會,我們一起迴大宋”。


    葉無心問道:“後來,你們見到那個小姑娘沒有?”黃拱天道:“後來我們和她就沒有見過了,我們在興慶府過了半年,迴了大宋國就再也沒有見到了”。


    黃碰天說道:“也不是沒有見到過,後來師父把我們救出來之後,我們學會了武功,又迴到興慶府,想找到小姑娘報恩”。


    葉無心說道:“我明白了,小姑娘救了你,你們心裏喜歡上小姑娘了”。


    黃拱天說道:“說是喜歡,是真的喜歡,但是我們把她當成神仙一樣,遠遠的看著,我們就感到很開心,怎能對她有喜歡那種感覺”。


    葉無心道:“你們在興慶府找到她了嗎?”黃拱天說道:“我們把興慶府翻了個遍,功夫不負有心人,後來真的找到了她”。葉無心道:“你們找到她也好,向她表明心跡,給她做一輩子仆人”。


    黃碰天道:“當時我們是這樣想的,可是他已經嫁人了,而且嫁的不是一般的人”。葉無心問道:“她嫁給誰了啊?”


    黃拱天說道:“她嫁給西夏皇帝了,成了皇妃了”。葉無心“啊”了一聲,說道:“想不到這小姑娘竟是如此富貴之人”。


    黃碰天道:“是啊,她真的是很富貴,可是她看到我們的時候,一眼就認出了我們,看到我們不但不害怕,還雙手歡迎我們”。


    葉無心道:“你們怎麽出入皇宮的,簡單嗎?”黃拱天道:“西夏的皇宮牆頭低矮,我們來去自如。”黃碰天道:“別看她貴為皇妃,可是三月倆月見不到皇帝,我們就在她的寢宮裏和她玩耍,她呢,也是頑皮,有時把我們當做燈架,有時又把我們當做花架,就這樣,我們在皇宮裏過了十多年”。


    葉無心道:“你們就沒有被別人發現嗎?”黃拱天道:“那當然不能,我們身材矮小,隨便有個地方就能藏人,凳子下,桌子下,甚至她的裙擺裏,我們都藏過。”


    葉無心暗想:“黃氏兄弟也是性情中人,雖然身有殘疾,也是情感豐富”。黃拱天見葉無心沉思,說道:“臭小子,你可別亂想,你別看我們武藝不凡,可是少年時的悲慘遭遇,我們的身體一直停留在八歲,以後根本就沒有再生長。”


    葉無心明白他話裏的意思,他們和皇妃在一起,猶如小弟弟和姐姐一樣,自然關係純潔。葉無心道:“我知道你們是感恩”。黃拱天道:“也不純粹是感恩,我們喜歡聽她的笑聲,和她唱歌的聲音”。


    葉無心道:“為何現在你們不陪著她了?”黃碰天歎了一口氣,說道:“再好的朋友也要分開,後來她成了梁太後,事情越來越多,沒有時間陪我們了,我們知道她想要的是大宋的天下”。


    葉無心道:“她想要大宋天下,你們就幫著她嗎?”黃碰天說道:“我們想幫著她,可是我們也沒有那麽大的本事,有一年,黃河發大水,整個興慶府都在大水裏泡著,梁太後找到我們,給我們說了那個傳說,讓我們幫她打開那個通道”。


    葉無心道:“你們感恩,所以聽她的話”。黃拱天說道:“我們雖然感恩,可是她再也聽不到了,打開通道口,是她給我們的任務,我們之所以不去打開通道口,就是怕在打開通道口之前,我們倆去閻王爺那裏再也沒有機會打開通道口,報不了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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