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無心對譚慣天說道:“譚堂主,聽你的聲音,是個嬌滴滴的美嬌娘無疑,為何要打扮成如此蒼老的模樣,難道以你的武功還保護不了自己嗎?”


    譚慣天說道:“我確實不是一個老翁,這是家父的模樣”。葉無心說道:“你為何要打扮成你的父親,難道有什麽難言之隱不成?”譚堂主說道:“我父親叫譚慣天,想當年六十四路黃河絕命掌天下聞名”。


    葉無心說道:“現在我應該稱唿你譚姑姑,還是譚姐姐”。譚堂主接著說道:“我肯定比你老爹還要大,你必須叫我姑姑”。葉無心說道:“以後我就叫你姑姑”,譚堂主接著說道:“整個人世間隻有譚三知道我假扮我父親,你是第二個,你肯定會問我為啥假扮我父親,其實這都是他的主意”。


    葉無心說道:“你父親也是奇怪,你可以扮成你母親,扮成父親就有點勉為其難了吧”,葉無心正要接著說,忽然譚堂主連聲咳嗽,隻見從那邊走來兩個鄉農,那兩個鄉農看了他們一眼,見他們一老一少,也並不感到奇怪。


    待那兩個鄉農走得遠了,譚堂主說道:“你以後說話要小心,沒有人的時候,你可以叫我姑姑,有人的時候,你要叫我伯伯,這裏到處都是教主的眼線”。葉無心說道:“這個我自然明白,知道你不是譚慣天老前輩,自然就不敢再說這個名字,請教姑姑芳名”,譚堂主笑道:“我父親給我起名叫譚正君,大漢朝有個皇後叫王政君,他說我有皇後之相,就叫我譚正君”。葉無心因為她臉上化妝,看不到她臉上的表情變化,但眼睛裏流露出一絲羞澀。


    葉無心問道:“正君姑姑,你為啥要扮成譚老前輩的樣子”。譚正君說道:“我爹爹建造了譚家村樹林下那片地宮,那是他傾盡一輩子的心血,自然不想讓給別人。後來他突然身死,我知道我守不住這份家業,李複宗要是知道我爹爹不在人世,肯定會另找黃河堂主,我爹爹這一輩子的心血豈不是付之東流,所以譚三出主意讓我扮成爹爹,我也不想扮,可是譚三說這是我父親留下的遺命,讓我守住這份家業。”


    譚正君說完這些,葉無心說道:“難道他們看不出破綻嗎”,譚正君說道:“我一直小心翼翼,幫裏的事情都是由譚三出麵”。葉無心說道:“譚三對你倒是忠心耿耿”。譚正君說道:“他能不對我忠心耿耿嗎,他是我爹給我找的女婿,不過我不想嫁給他,才耽誤了這麽多年”


    葉無心說道:“既然你是他的未婚妻,為什麽還要讓陸姑娘嫁給他?”譚正君說道:“我是他未婚妻,但我不想嫁給他,他對我忠心耿耿,所以我要給他找個媳婦”。葉無心說道:“譚姑,我真不知道你是怎麽想的”。譚正君說道:“本來這次是想讓譚三和你一起去奪金砂,可他怕我在李複宗麵前露出破綻,才讓我給你在一起,我知道你已經知道我的身份,就不怕暴露了”。


    葉無心笑道:“譚姑,你就不怕我告訴李複宗”,譚正君說道:“看你對陸北華的態度,我知道你是正人君子,絕不會幹那些齷齪之事”。葉無心說道:“我隻是想讓陸姑娘健健康康,至於金砂歸誰都沒有關係”。


    兩人上了馬,並轡前行。葉無心問道:“你們把陸青然關起來沒有?”,譚正君說道:“他和我爹爹是好友,我怎能害他,他隻是吃了我的迷藥,我想用不了幾天,他內力恢複,自然會趕過來,奪取金砂”。


    葉無心說道:“譚姑,陸青然是扶桑人,你知道嗎?”譚正君說道:“我自然知道,當年我爹爹駕船出海,被風暴吹到扶桑國,他們又饑又餓,被扶桑人所俘,差點被扶桑人吃掉,幸虧陸青然懂漢話,救下我父親,並護送迴來,這救命之恩,我也不能忘了”。


    葉無心說道:“想不到譚老前輩和陸青然還有如此淵源,你確實不能加害陸青然”。譚正君說道:“若是陸青然啟動隱藏在中原的扶桑人,力量也不可小覷”。葉無心點點頭,說道:“扶桑人簡直無處不在”。譚正君說道:“扶桑人一直垂涎我中原財富,哪朝哪代都有扶桑人潛藏在中原,我估計,我的黃河堂裏就有”。


    葉無心說道:“譚姑,你想把這批金砂給誰”,譚正君說道:“既不想給陸青然,也不想給李複宗”。葉無心問道:“不想給陸青然,我可以理解。不想給李複宗是什麽原因”。


    譚正君說道:“若是李複宗得到這批金砂,肯定他要招兵買馬,我黃河堂再無寧日。就算我父親在世,他也隻是想保住這份家業,而不是想去支持李複宗造反”。


    葉無心說道:“如果搶到金砂,我們就想辦法藏起來,救濟百姓最好,交到朝廷,就會被貪官所用”。譚正君說道:“你若能搶來金砂,我就讓你藏在我的地宮裏,李複宗要是變臉,我把地宮封上,任何人都攻不進來,到時候再接濟百姓”。葉無心說道:“譚姑,金砂對於我來說毫無意義,我隻想救出陸北華”。譚正君說道:“我會幫你把陸北華救出來”。


    兩人一路長談,葉無心見譚正君語氣真誠,不由得對她充滿好感。兩人又走了一會,前麵是一條驛道,那邊有一處驛站。譚正君又恢複了粗啞的嗓子說道:“前麵有個驛站,我們去打打尖”。葉無心說道:“爺爺,馬也累了,也需要休息。”譚正君狡黠的看了他一眼,說到:“乖孫子,我們去驛站”。


    兩人下了馬,進了驛站,有夥計牽走了他們的馬。兩人開了一間上房。葉無心問道:“爺爺,為啥隻開一間房”。譚正君粗啞著嗓子,大聲說道:“爺爺心疼錢啊”。


    葉無心低聲說道:“譚姑,男女授受不親,難道咱們一個炕睡啊”,譚正君低聲笑道:“小鬼頭,我比你娘還大呢?”,一個玩笑,讓兩個人又拉近了許多。


    夥計送來飯菜,兩人小酌了兩杯。葉無心說道:“譚姑,你可以把麵具揭下來不”,譚正君笑道:“你老姑已經人老珠黃,不會讓你看到真麵目”,葉無心說道:“我就是逗逗你,才不要看你的真麵目”。


    譚正君說道:“這就對了,趕緊睡覺,明早早起趕路”。葉無心說道:“譚姑,你睡炕,我睡地板”。譚正君說道:“小鬼頭,哪裏又那麽多講究,趕緊躺到炕上睡”。葉無心想,自己和鸞兒,陸北華都曾經單獨在一起,隻要心裏清淨,一切都無可厚非。他正想著,隻聽到譚正君吹氣如蘭,早就沉沉睡去。


    葉無心一覺睡到大天亮,睜開眼,看到譚正君早已起身,並弄好了早飯。譚正君說道:“大懶蟲,趕緊起,洗臉水打好了,洗了臉吃飯”。葉無心伸了個懶腰,才起了床,眼裏突然落下淚來,想起和海蘭珠在一起時,才有這種被服侍的日子。


    兩人吃罷了飯,譚正君結了店錢,兩人繼續前行。兩人正往前走,忽然聽到天上鴿哨聲聲。譚正君大聲唿哨,一隻鴿子落到她的手裏。譚正君解下鴿子綁腿上的信件。葉無心問道:“可有金砂的消息”。譚正君說道,這是譚三給我的信息:“那載金砂的大船在揚子江裏遇險,所有的金砂都被鱷魚幫所劫”。


    葉無心說道:“若是鱷魚幫所劫,就怕這批金砂找不迴來了”,譚正君問道:“那是為何,鱷魚幫隻不過是揚子江裏的一個小幫派,他難道敢於我白衣教為敵”。


    葉無心說道:“譚姑,鱷魚幫並不可怕,但是他們背後的幻靈宮可是十分難惹,我猜想,這批金砂肯定到了幻靈宮”。


    譚正君搖搖頭,說道:“江湖上並沒有聽誰說過幻靈宮,既然有金砂的下落,那我們就去鱷魚幫”,葉無心說道:“你聽說過汪飛鱷嗎?”譚正君說道:“我是黃河堂,他是鱷魚幫,我們在黃河,他們在長江,焉能沒有聽說過,不過他們鱷魚幫臭名遠揚,隻是因為有鱷魚,他們又從來不出揚子江,才沒有人挑了他們”。


    葉無心說道:“我們要去鱷魚幫嗎”,譚正君說道:“那是自然,不到鱷魚幫,怎樣才能奪迴金砂,奪不迴金砂,教主自然不會答應”。葉無心問道:“李複宗是否知道金砂的下落”。譚正君說道:“李複宗早已從黃河入海,乘船走海路直奔楊子江”。葉無心說道:“那正好,奪了金砂以後,正好送到聚義莊”。


    譚正君說道:“李複宗絕不會把金砂放到聚義莊”,葉無心問道:“那是為啥?”譚正君說道:“你真是笨蛋,聚義莊在江湖上名頭那麽大,他怎敢放到那裏,不過我猜到一個去處,若是我們白衣教搶了金砂肯定會放到江南堂堂主方臘的幫源洞裏”。葉無心聽他說到方臘,想起那時在運河裏劫奪花石綱的那個年輕人的樣子。


    葉無心突然想起一事,說道:“譚姑,你見到過幫主夫人花見羞沒有”。譚正君說道:“自然見過,當年她喬裝打扮進入運河槽幫,做了崔幫主,就是我幫的忙”,譚正君歎了一口氣,繼續說道:“那次崔幫主的任務是帶著運河槽幫的大船,到漠北收取女真人的金砂,皮毛藥材等物,走露了風聲被黃河槽幫所劫,副教主還受了重傷”。葉無心暗道,那次是我親曆,我比你知道的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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