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天鳴苦笑了一下,說:“我有什麽本事?我要是有本事也不會淪落到失業的地步。”


    “話可不能這麽說,要知道,你以前可是堂堂房地產公司老總,沒有本事能坐上那個位置嗎?你的失業隻是暫時的,相信你很快會找到好工作的。”米娜妲說。


    鄧天鳴又苦笑了一下,米娜妲哪裏知道,他並不是憑借自己的真本事得到那個職位的。


    兩人正說著話,米娜妲突然眉頭深鎖,一副很痛苦的樣子。


    鄧天鳴見狀,有點緊張地問道:“娜妲,你怎麽了?身體不舒服嗎?”


    “也沒什麽!”米娜妲微微地皺了皺眉頭說。


    “沒什麽?可你剛才的樣子好像有事!”鄧天鳴說。


    米娜妲放下筷子,說:“鄧大哥,我有事出去一下。”


    鄧天鳴不無憂慮地問道:“你上哪兒去?到底有什麽事?”


    米娜妲見鄧天鳴追問不舍,才極不情願、很不好意思地說:“我、我來事了,我上一下洗手間。”


    鄧天鳴才明白過來,她的大姨媽來了。


    米娜妲走了之後,鄧天鳴走出房間,站在走廊,眺望遠方。目光所及之處是一片荒蕪的田地,長滿了雜草。


    過了好一會兒,身邊不知什麽時候出現了一男子,四十多歲,半禿頂,目光深邃。


    “先生,我們的農家樂怎麽樣,覺得還行嗎?”男子問道。


    鄧天鳴從沉思中驚醒,轉過頭,見男子正微笑地注視著自己。


    “我是這兒的老板!”男子見鄧天鳴目光中充滿疑惑,趕緊解釋道。


    “呃,不錯,很好!”鄧天鳴誇道。


    “謝謝!作為老板,沒有什麽比客人滿意更讓人高興了。”男子說。


    鄧天鳴誇道:“你眼光不錯,現在城裏人都挺厭倦了都市沉悶的空氣,喜歡到野外走走,農家樂迎合了都市人的需求,生意普遍都不錯!”


    男子歎息了一聲,說:“目前生意是不錯,隻可惜可能開不了多久了。”


    “哦,此話怎講?”鄧天鳴不解地問道。


    “是這樣的,現在房地產不是很熱嗎?咱們天河市最近開發速度也挺快,聽說,這裏也要征地開發,一征地,我這店還能開下去嗎?”


    “原來這樣!”鄧天鳴說,突然想到了什麽似的,心頭猛然一震,問道:“這兒要開發的話,是上什麽項目呢?”


    男子搖搖頭,說:“具體做什麽,我也不大清楚,隻是聽說要搞個開發區。這一帶以前全是農地,現在已經有人聞風來這裏買地了。”


    “哦!有這迴事?有人買到地了嗎?”鄧天鳴愈發興奮和激動了。


    “有,不過都是小老板來買地,想等征用的時候賺賠償金。”男子說。


    “不是說農地不許買賣嗎?”鄧天鳴問道。


    男子笑笑說:“兄弟,咱中國的國情您還不了解?規定是死的,人是活的,隻要動動腦筋,辦法總是會有的。”


    “那倒是!”鄧天鳴說。


    兩人正說著話,米娜妲走了過來。


    “鄧大哥,我的事情處理完畢了!”米娜妲說。


    男子見鄧天鳴的朋友來了,寒暄了幾句,告別離去。


    鄧天鳴看了看手表,時間是下午四點多。


    他無比焦急地說:“娜妲,我有點急事,咱們迴去吧!”


    米娜妲疑惑地看著他,說:“你不是還沒找到工作嗎?什麽事這麽急?”


    “呃,我、我有點私事!”鄧天鳴說。


    米娜妲見鄧天鳴不願明說,她也不好追問,有點不大高興地說:“行,你等我取車,咱們這就迴去!”


    米娜妲轉身走了,沒多久開著寶馬車出來了。


    鄧天鳴上了車之後,臉色非常凝重地說:“娜妲,能不能把車開快點?”


    米娜妲見他神色很不對勁,不由得非常擔憂起來,問道:“鄧大哥,你到底怎麽了?到底發生什麽事了?你的事兒嚴不嚴重?要不,你跟我說說,或許我能幫你分擔憂愁!”


    “呃,其實也沒什麽事,我、我就是想早點迴去。”鄧天鳴說,


    “好吧!”米娜妲見鄧天鳴還是不願說,便不再追問,專心致誌地開著車。


    鄧天鳴怕分散她的注意力,也不再說話,微微地閉著眼睛養神。


    迴到市區,鄧天鳴給周春玲打了個電話,約她晚上出來喝茶。周春玲也沒他有沒有什麽事,爽快地答應了。


    晚上八點多,鄧天鳴早早來到月宮茶樓。他在茶樓包廂裏等了十幾分鍾,周春玲才姍姍來遲。她身穿一條紅色上衣,褐色短裙,化了淡妝,雙峰堅挺,皮膚白嫩光滑。


    上了茶,寒暄幾句之後,鄧天鳴誇道:“周局長,您今晚打扮很漂亮!”


    周春玲微微一笑,說:“你這是誇我呢,還是誇我的打扮?”


    鄧天鳴說:“當然是誇你,人不漂亮,打扮再漂亮都沒有用。”


    “你真會說話!”周春玲說。


    又隨便聊了幾句之後,鄧天鳴轉入正題,說:“周局長,今晚約您出來,其實有件事想向你了解一下。”


    “哦,什麽事?”周春玲放下茶杯問道。


    “這事兒跟您的工作有關,我想了解的是,咱們市天天樂農家樂一帶是不是要上什麽項目?”


    天天樂農家樂正是鄧天鳴和米娜妲今天去玩的那個農家樂。


    周春玲微微地皺了皺眉頭,臉色十分嚴肅,她沉默著,久久不說話。


    鄧天鳴不禁有點緊張起來。坦白說,他如此坦率地問這個問題很唐突。要知道,政府的一些文件,在沒正視發布之前都是秘密,這就好比上市公司,不管是利好還是利空消息,一般人不容易知道。相對來說,規劃局的規劃文件更加與經濟利益有密切的聯係。畢竟,一個規劃能帶動周邊的土地升值或者貶值。


    一般的商人要花費多少時間和金錢才能結交到知道內幕的人,從而提前知道規劃內容。他鄧天鳴可沒花多少時間和金錢在周春玲身上,周春玲完全可以拒絕迴答他,脾氣差的話揚長而去都可以。


    “你問這個幹嗎?”周春玲問道。


    “呃,是這樣的,我、我想進入房地產行業。”鄧天鳴說。


    “你想進入房地產行業?”周春玲有點驚訝和不大相信地看著鄧天鳴。


    雖然,鄧天鳴從事過房地產公司總經理,但是上次鄧天鳴自我介紹過,他現在欠著一屁股的外債。誰都知道,房地產是燒錢的行業,他鄧天鳴有那麽多錢嗎?


    “是的,我想進軍房地產行業!”鄧天鳴很自信地說。


    “你有多少資金?”周春玲毫不客氣地問道。


    “隻要有好的項目,錢很容易籌得到。”鄧天鳴說。


    周春玲淡淡地問道:“你能籌得到多少錢?”


    “這個具體要看項目的大小才能決定。上次,我準備和餘青雲上馬那個夜市項目,在項目開始之前,我身無分文,但我後來還是籌到了資金,要不是餘青雲突然中途變卦,項目現在應該正順利地進行著。”鄧天鳴說。


    “過去是過去,現在是現在,過去和現在永遠不能劃上等號,更何況,你現在還欠著外債!”周春玲說。


    鄧天鳴有點急了,按捺不住地說:“周局長,請您務必相信,我一定可以籌集得到資金的。退一步,就算我籌集不到資金,您告訴我規劃的項目,對您也沒什麽損失啊!”


    話一出口,鄧天鳴便突然覺得,自己的這句話很幼稚。人家堂堂一局長,怎麽可能隨便就把一個沒有正視公布的規劃內容告訴他?他是她什麽人?切!


    果然,周春玲一臉認真地說:“王先生,我們單位有規定,但凡是沒有正視公布的文件,我們不能隨便泄露給任何人,真的很抱歉!”


    鄧天鳴趕忙故作輕鬆地笑了笑說:“周局長,我這人心直口快,想到什麽就說什麽,剛擦的話您要是覺得不順耳就當耳邊風,吹過了就走遠了,您別往心裏去!”


    周春玲也微微地笑了笑,說:“謝謝你的理解!”


    許是因為事情沒談攏,氣氛有點尷尬。鄧天鳴和周春玲沒聊多久,周春玲便借口有事走了。


    鄧天鳴為自己的急躁懊悔不已。


    “鄧天鳴啊,鄧天鳴,你算老幾?你是人家周局長的上司呢?你把人家約出來,劈頭蓋臉就問人家私密的事兒,人家能告訴你嗎?她要是告訴你了,萬一被人知道,告發到紀檢部門,她可是要掉烏紗帽的。誰會傻到,拿自己的烏紗帽開玩笑?……”


    看著周春玲遠去的背影,鄧天鳴同時難過不已,他好不容易得知這麽個看似有價值的“商機”,卻因為自己的一時衝動而喪失了機會。難道機會就這麽錯過了嗎?他記起蘇金燕說過她的發家史,她恰恰是因為提前知道了規劃項目的內容而提前購入土地,然後轉身賣出或者開發樓盤,狠賺一筆。眼前的商機不就是蘇金燕打開財富的金鑰匙嗎?


    鄧天鳴越想越不甘心就這麽錯過機會,他暗下決心,一定要想辦法好好利用這個千載難逢的商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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