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鄧天鳴和唐靜啟程去她家看望她父母。


    兩人顛簸了兩天兩夜,終於來到唐靜一家,一幢低矮的瓦房。


    唐靜父親六十多歲,頭發花白,臉上皺紋如壑,看上去比較慈祥,但是,慈祥中透出一股不可侵犯的威嚴。相比之下,唐靜母親要蒼老得多,精神也不如她丈夫抖擻,可能是大病初愈的緣故。


    得知鄧天鳴就是借錢給他們家的恩人,唐老漢激動地握住鄧天鳴的手,連聲道謝。


    當晚,唐靜一家盛情款待鄧天鳴。


    飯桌上,唐老漢問了鄧天鳴的一些個人情況。得知鄧天鳴已經將近四十歲,且離過婚,唐老漢臉上掠過一絲不快,言語中卻沒有表現出來。


    山村的居民晚上睡覺都很早。吃過晚飯,洗過澡,唐老漢又和鄧天鳴聊了一會兒,便開始休息。唐老漢安排鄧天鳴自己睡一個房間。


    許是因為旅途勞累,許是因為山區太過於寧靜,或者兩者兼而有之,鄧天鳴很快便入睡。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鄧天鳴正睡得香,突然聽到外麵傳來一陣輕輕的交談聲。


    他一下驚醒,睡意全無,豎起耳朵靜聽。那交談聲是從隔壁房間傳出來的,因為聲音太小,他聽不到具體談的是什麽。不過,他聽出來,是唐靜父母的聲音。


    鄧天鳴鬆了口氣,暗暗責怪自己多疑,這裏是山區,又不是城市,而且,他留宿的是唐靜家,誰會對他圖謀不軌?再說了,他又不是富翁,身上沒帶多少錢。


    想到這裏,鄧天鳴打了個哈欠,又繼續睡覺。


    過了一會兒,正要入睡的時候,他聽到一陣腳步聲輕輕地由遠而近,似乎到了門口。他以為是自己的幻覺,沒在意。可是,接下來,他很清晰地聽到了輕輕的開門聲。


    今晚是十五,月亮很圓,他的睡姿正好麵對著門口,他睜開眼,借著朦朧的月光,看到一個身影躡手躡腳地走進來。從身影可以看出是唐靜的父親。


    鄧天鳴先是吃了一驚,暗忖道,大半夜的,唐靜父親鬼鬼祟祟進來幹嗎?謀財?不可能,他身上僅僅帶了兩千多塊錢,唐靜父親至於為了這麽點錢殺害自己?那是為什麽?


    鄧天鳴皺了皺眉頭,突然想到,唐靜主動把貞潔給了自己,該不會是她父親知道了這件事,想要報複他吧?


    鄧天鳴越想越覺得這種可能性很大,不由得嚇出了一身冷汗,他想下床逃跑。然而,唐老漢此時已經到了床前,鄧天鳴注意到,他手上並沒有帶有兇器。


    鄧天鳴想,唐老漢手上沒帶兇器,他真要謀害他,他完全可以反抗。唐老漢是個老頭,怎能是他的對手?也許,他不是謀害自己,不妨看看,他到底想幹什麽。


    打定主意後,鄧天鳴微閉著眼睛,密切留意著唐老漢的一舉一動,同時,假裝打唿嚕睡得很熟的樣子。


    唐老漢來到窗前之後,輕輕地推了推鄧天鳴,輕聲叫到:“小王,小王……”


    起初,鄧天鳴以為,唐老漢是不是夜裏遇到了什麽困難,想把自己叫起來。但是,仔細一想覺得不可能。唐老漢要是遇到困難,肯定是大大方方地進來,大聲叫醒自己。他如此小心翼翼,顯然是怕驚醒自己。他如此舉動,是想看看,自己是否已經睡死。


    摸透了唐老漢的心思後,鄧天鳴不迴答唐老漢,仍然打著唿嚕,裝作熟睡的樣子。


    唐老漢見鄧天鳴沒反應,湊近床前,埋頭仔細看了看,然後輕輕地歎息了一聲,躡手躡腳地走出了房間,四周又恢複了寧靜。


    鄧天鳴很納悶,唐老漢到底想幹什麽?


    這天深夜,鄧天鳴想了好久,還是想不通,唐老漢為什麽有如此反常的舉動。直到天快亮的時候,鄧天鳴才昏昏沉沉地睡去。


    第二天,鄧天鳴還在睡夢中,唐靜便來叫醒他。


    鄧天鳴迴想起昨晚發生的事,問道:“你爸呢,他沒生我的氣吧?”


    唐靜一臉茫然,說:“沒有!你沒事吧?我爸無緣無故,為什麽要生你的氣?”


    “沒什麽!我……”鄧天鳴想把昨晚發生的事告訴唐靜,可話到嘴邊又吞了迴去,他實在開不了口。


    洗漱完畢,鄧天鳴和唐靜一家吃早餐。鄧天鳴注意到,唐老漢眉宇間帶著一絲憂愁,有好幾次,他好像想對鄧天鳴說什麽,卻又不好意思說,欲言又止的樣子。


    這一切,唐靜都沒注意到,她隻顧和母親說話,對父親和鄧天鳴不大在意。


    吃過早餐,唐老漢對鄧天鳴說:“小王,咱們出去走走可以嗎?”


    鄧天鳴說:“沒問題!”


    鄧天鳴早已看出來,唐老漢有話要對他說。


    果然,唐老漢將鄧天鳴帶到村外一個偏僻的地方之後,吞吞吐吐地說:“小王,有些話,我不好意思說,但是,我又不得不說。”


    鄧天鳴說:“伯父,你有什麽話就盡管說吧!”


    唐老漢這才說:“小王,我問你,你那方便是不是不行啊?”


    “那方麵?您指的是哪方麵?”鄧天鳴不解地問道。


    “就那方麵,就是男人的功能。”


    “原來你說的是這個啊!您為什麽問這個問題呢?”鄧天鳴問道,想起昨晚發生的事兒,似乎明白了什麽。


    果然,唐老漢說:“一般情況下,男人到了半夜都有晨勃的現象,你看我,這麽老了功能還很好,天天都有晨勃,可是,我昨晚去你房間觀察了你一下,你並沒有。你實話告訴我,是不是你的功能出了問題?”


    鄧天鳴不禁啞然失笑,他原先還以為唐老漢有特殊癖好呢,原來,他是為了檢查他的功能是否完好。


    鄧天鳴笑笑說:“伯父,您盡管放心吧,我那方麵的功能很好呢!我就實話跟您說吧,昨晚,我本來也有晨勃的現象,隻是,您來我房間的時候,驚醒了我,我就…..暫時‘恢複原位’。”


    “哦,原來這樣啊!我還以為你睡著了呢。這麽說,你的功能真的沒問題?”


    “當然!一點都沒問題,您盡管放心好了!”


    唐老漢舒了口氣,說:“沒問題就好!”


    鄧天鳴好奇地問道:“伯父,您為什麽想到這個問題呢?”


    唐老漢深深地歎息了一聲,說:“小王,首先我得就昨晚發生的事兒向你說聲抱歉,我不該那麽做,但是,我這是為我女兒好。我這麽做其實是事出有因的。”


    原來,唐老漢有兩個女兒,大女兒前幾年嫁給城裏一個年齡偏大的男人,那男人的經濟條件很好。可是,功能不行。在女兒出嫁之前,唐老漢跟本就沒在意這個問題。他大女兒婚後得不到那方麵的幸福,天天跟那男的吵架。那男的竟然對他大女兒實施家暴,三天兩頭就痛打她一頓。他大女兒無奈之下,隻好離了婚。因為有過離婚的經曆,他大女兒到現在還沒嫁出去,一個人在城裏打零工,日子過得很可憐。


    “本來有個身強力壯的小夥子喜歡我大女兒,我可嫌棄他家窮就沒同意我大女兒和他在一起。都是我害了我大女兒!我害怕靜靜重蹈她姐姐的覆轍,所以,昨晚半夜到你房間去觀察你。”


    “原來是這麽迴事啊!”鄧天鳴說:“伯父,您盡管放心好了,我那方麵真的沒問題,我會好好對待靜靜的。”


    唐老漢感激地說:“那我就謝謝你了!”


    唐老漢和鄧天鳴迴到家裏,唐靜私下追著鄧天鳴問他,她父親和他談了什麽?唐靜就羞紅了臉。


    鄧天鳴問她:“要是我的功能真出了問題,你該怎麽辦?”


    唐靜壞笑,說:“那我就創造條件搞外遇!”


    鄧天鳴說:“你敢!”趁唐靜不備,手伸到她腋下撓癢癢,唐靜像母雞叫似的,咯咯地笑著。


    鬧夠了,唐靜突然收住笑容,一本正經地問道:“我問你個問題,要是你深愛的那個人從美國迴來了,你怎麽辦?”


    鄧天鳴不覺怔住了,這個問題,他可從來沒考慮過。


    “不會的,她不會迴來了!她現在跟她丈夫住在一起,估計以後要加入美國國籍。”鄧天鳴說。


    “我是說萬一!”唐靜目光盈盈地看著鄧天鳴。


    鄧天鳴說:“靜靜,你別把這些不可能的事兒來說事,好不好?”


    唐靜卻不依不饒,非纏著鄧天鳴做出選擇。


    鄧天鳴不耐煩了,說:“就算她迴來了,我也和你在一起,行了吧?”


    唐靜這才得意地笑了。


    鄧天鳴在唐靜家呆了兩天才迴到天河市。


    迴來的當天,鄧天鳴顧不上休息,給餘青雲打了個電話,想約他出來喝茶。可餘青雲老是不接,一股不祥之兆湧上心頭。


    鄧天鳴起初以為餘青雲可能在開會,沒空接他電話。但是,他一小時候之後又再撥,餘青雲還是不接。


    原來,這段時間裏,朱興貴又重新找了一個貌美的女大學生“色誘”餘青雲。餘青雲更加徹底地斷了跟鄧天鳴合作的念頭。之前,餘青雲其實還是有點猶豫,曾打算過,將項目分成兩半,鄧天鳴和朱興貴一人一半。朱興貴不同意,說鄧天鳴這邊的事兒,他來擺平。餘青雲幹脆就十分徹底地跟鄧天鳴“分手了”。


    鄧天鳴打了好久,見餘青雲始終不接聽,便換用公共電話給餘青雲打電話。這次,餘青雲接了,但是,聽到是他的聲音,他很不耐煩地說:“我不認識你,以後別再打我電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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