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紫煙沉默無言,目光飄得很遠。


    “紫煙,你身體還沒康複,咱先別想那麽多,先迴病房好好養病啊!”方嘉欣慈愛地替牧紫煙捋了捋額前有點淩亂的頭發說。


    “是啊,紫煙,咱們先迴病房養病吧!”鄧天鳴附和道。


    牧紫煙在方嘉欣的陪同下,走進了病房。


    鄧天鳴語重心長地對丁少林說:“少林,欲速則不達,萬事都急不得,慢慢來!”


    丁少林說:“謝謝鄧大哥的開導,我會給紫煙時間,我會慢慢感化她的。”


    鄧天鳴拍拍丁少林的肩膀,說:“祝你成功!”


    從醫院出來,鄧天鳴想到段雨欣出差還沒迴來,於是去自己家,也就是給前前妻鄧文英住的房子那裏。


    時間是上午十點多,鄧天鳴開門進來時,鄧文英還沒迴來。


    鄧天鳴走進洗手間小解時,看到洗衣桶裏有鄧文英的幾件待洗衣服,其中一條白褲上有絲絲血跡。他怔了一下,緊鎖著眉頭,不明白到底怎麽迴事。後來仔細一想,猜測大概是昨晚他和鄧文英溫存時太瘋狂時所致。


    想起當初兩人離婚的原因,鄧天鳴感到後悔,昨晚自己也太粗心大意了,隻顧著瘋狂,卻不顧鄧文英的感受。


    看著褲子上的鮮紅血跡,鄧天鳴心裏很感動,鄧文英實在太溫柔體貼了。她一心隻為別人著想,為了使他幸福快樂,寧願自己受苦,這樣的好女人,世上有幾個?


    鄧天鳴轉身出了洗手間,徑直走向廚房。今天,他要給鄧文英做飯,好好犒勞犒勞她,就當是對她的獎賞吧。


    鄧天鳴圍上圍裙,正要去準備飯菜,門呀的一聲打開了。鄧文英走了進來。


    “文英,你迴來了?”鄧天鳴問道“累壞了吧?你坐著歇會兒,今天我來做飯!”


    “不用你做,這些活兒不是你們男人幹的,還是讓我來吧!”


    鄧文英說著,走過來,解開鄧天鳴圍裙。鄧天鳴不讓,兩人爭搶著。


    鄧天鳴一把將鄧文英摟在懷裏,說:“文英,你怎麽這麽傻?明明很痛,為什麽哼都不哼一聲?”


    鄧文英愣了一下,不解地問道:“天鳴,你在說什麽?什麽痛不痛?”


    鄧天鳴說:“你明明很痛,為什麽不阻止我?”


    “誰說我痛了?”鄧文英看著鄧天鳴說,隨後把目光移開。


    “都流血了,還說不痛?”鄧天鳴說。


    “你、你都看到了?”


    “嗯,在洗手間你的褲子上看到的。”


    “為了彌補一下遺憾,讓咱倆真正有過夫妻之實,這麽點痛苦算什麽?”鄧文英說。


    鄧天鳴親了一下鄧文英額頭,說:“傻瓜,你要是喊痛,我可以輕一點,慢一點嘛!”


    鄧文英嬌嗔地說:“為了你,這不算什麽!”


    鄧天鳴將鄧文英摟在懷裏,一如當年他親熱地摟著她,將他的愛密密地細細地傳給她。


    鄧文英一把將他推開,說:“時間不早了,我給你準備飯菜去。”說完,將鄧天鳴推開,起身進了廚房。


    吃午飯的時候,鄧天鳴發現,鄧文英麵帶愁容,心不在焉。


    “文英,你怎麽了?”鄧天鳴問道。


    “沒什麽!”鄧文英勉強地笑笑,繼續吃飯。


    “文英,既然咱倆都有過夫妻之實了,你遇到什麽困難,不許埋在心底!你說出來,說不定我能幫上忙呢!”鄧天鳴說。


    鄧文英這才放下碗筷,輕輕歎息了一聲,目光暗淡。


    “文英,你到底怎麽了?是不是家裏又有什麽困難?”鄧天鳴也放下筷子,不無擔憂地問道。


    “家裏沒出問題!”鄧文英歎息說:“小吃店生意不好!每個月賺的錢,僅夠付房租,全給房東打工了!”


    “哦!”鄧天鳴皺眉沉思片刻,說:“文英,我覺得,你做的小吃其實很好吃,問題可能出在店名上。”


    “店名?”


    “嗯!”鄧天鳴說:“你想想,你的小店是經營小吃的,你卻起了仁青這麽個毫無相關、沒有什麽寓意的店名,行人看到了,根本沒什麽印象,生意自然不大好。”


    鄧文英很難為情地說:“你知道的,我第一次做生意,沒什麽頭腦,當初絞盡腦汁沒想到什麽好的名字,就用你我的名字起名。要不,你幫我起個名吧?”


    “行,你讓我想想!”鄧天鳴擰著眉頭,沉思了一會兒,突然眼睛一亮說:“文英,你做的饃饃最好吃了。要不起名為‘色鬼摸摸’?”


    “色鬼摸摸?那多俗啊!”


    “就是因為俗才容易吸引人,我覺得這個創意很好。店名一掛出來,肯定吸引路人的目光!”


    “可是,也有人會這麽認為,這店名字這麽俗,做的東西肯定不好吃!客人一旦有這樣的想法,他們就不會進來了。”


    “你的分析也有道理,要不這樣,咱們先試試。如果店名掛出去之後,客人增多,咱就繼續使用這個名字,實在不行,再換唄!”


    鄧文英想了想,說:“那好吧!”


    第二天,鄧天鳴和鄧文英分頭去忙碌。鄧天鳴招人製作招牌,鄧文英去申請更名。


    幾天後,招牌掛出來了。正如鄧天鳴所說,名字非常吸引人,客人驟然增多。小吃店起死迴生。


    轉眼,三年過去了,鄧天鳴和段雨欣的試婚協議到期。三年時間裏,段雨欣的表現令鄧天鳴很滿意,她不再像以前那麽強勢,咄咄逼人,變得溫柔了許多。不但承攬了所有的家務活,而且還改變了對鄧天鳴父母的態度,真正把他們當自己的親人似的尊敬孝順。


    最重要的是,在兩性關係方麵,段雨欣也很溫柔,隻要是鄧天鳴想要,她都給。按理,兩人關係恢複得如此好,複婚應該沒問題。可是,一件事使他越來越焦慮不安。隨著兒子的強強越長越大,他越發現,兒子長得不像他。


    這個問題第一次發現是,他帶兒子去逛商場的時候,遇到一個同學。同學誇他兒子活潑可愛。誇完之後,同學話鋒一轉說:“你兒子長得一點都不像你!”


    其實,鄧天鳴早有所覺,隻不過不敢,也不願往那方麵想。聽了同學的話之後,鄧天鳴一整天都悶悶不樂。


    這天晚上,他和段雨欣溫存的時候,仿佛跟段雨欣有血海深仇似的,把油門加到最大,將大卡車往死裏開。段雨欣鬼哭狼嚎似的叫著。


    完事之後,鄧天鳴坐在床頭愁悶煙。


    段雨欣發現鄧天鳴情緒不對,挨過來,問道:“你怎麽了,你?”


    鄧天鳴不說話,三口兩口就將那根煙給抽完了,將煙頭狠狠地摁滅在煙灰缸裏。


    “你到底怎麽了?誰招你惹你了?”段雨欣不滿地問道。


    “雨欣……”鄧天鳴想說什麽,卻仿佛有一塊巨石堵在喉嚨說不出來。


    “你怎麽了?你到底想說什麽?”段雨欣一頭霧水,白花花的性感胴體,像水蛇一樣纏著鄧天鳴。


    鄧天鳴掰開她的手,將她推開:“雨欣,我問你,強強他到底是不是我兒子?”


    聽到這句話,段雨欣臉色刷地變得非常慘白,她傻了似的,木然地坐著,一動不動。其實,就像鄧天鳴一樣,段雨欣也看出了端倪,強強長得不像鄧天鳴,而是像她的前夫趙家富。和鄧天鳴結婚之前,段雨欣和趙家富偷偷來往過。不過,每次都采取安全措施。有那麽幾次是經期過後,她以為是在安全期,就沒采取安全措施。如果強強真是趙家富的種,那麽便是那幾次鬼使神差懷上的。


    “我問你,強強他到底是不是我兒子?”鄧天鳴怒吼道。


    “我、我……”段雨欣淚流滿麵,哽咽得說不出話來。


    “你哭什麽?你說話呀?強強他到底是不是我兒子?”鄧天鳴山洪暴發似的,雙手按著段雨欣的肩膀,使勁地搖晃著。


    “我不知道!”段雨欣推開鄧天鳴雙手,哭喊道。


    “你不知道?你跟別人做了什麽,你最清楚。強強是不是我兒子,隻有你最清楚。你告訴我,他是不是我兒子?”鄧天鳴滿腔怒火,雙眼發紅,快瘋了似的。


    “我不知道,有本事你自己去做鑒定!”段雨欣說完,翻身下床,徑直往門口走去。


    “你上哪兒去?你給我迴來!”鄧天鳴怒吼道。


    段雨欣卻頭也不迴地摔門而去。


    鄧天鳴越想越不甘心,第二天,果真帶著兒子強強去做親子鑒定。


    拿到鑒定結果的一刻,鄧天鳴隻覺得天旋地轉。他娘的,強強果然不是他兒子!他想哭,卻沒有眼淚。腦袋好像被掏空了似的,什麽都沒有。看著強強那烏黑閃亮的大眼睛,天真無邪的目光,他想發怒,卻也發不起來。孩子畢竟是無辜的!


    鑒定結果是他自己來拿的。自從那晚對段雨欣發火之後,段雨欣便丟下兒子和他,躲到娘家去了。她父母大概是心虛,也不敢前來討說法,或者勸和勸好什麽的。


    做親自鑒定的事,鄧天鳴父母和妹妹也已經知道。家人曾勸過他,不要去做什麽鑒定了,不管孩子是不是他的,他既然已經養了三年,就幹脆繼續養下去好了。他對孩子付出了那麽多感情,孩子將來長大了,肯定孝敬他。可是,鄧天鳴心有不甘,他非要弄清楚,強強到底是不是他的骨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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