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啊,我忘了把衣服拿進去了!”鄧文英說,她隻帶了一個小塑料袋,裏麵裝了幾條換洗的衣服。剛才進來的時候,袋子就丟在沙發上,鄧天鳴恰恰坐在袋子旁。


    鄧文英走過來,拿起袋子,取出衣服。


    鄧天鳴問道她身上有一股淡淡的肥皂味以及女人特有的香味,頓時心旌搖曳。


    鄧文英抬腳穿衣服的動作,讓鄧天鳴有點難以自持,當初兩人交往的情景一幕幕出現在腦海裏。


    突然,鄧文英身子站不穩,就要摔倒,她驚叫了一聲。


    鄧天鳴趕緊起身扶住她,在此過程中,他的手觸到了那柔軟的傻。


    “不好意思,嚇著你了!”鄧文英說。


    “沒事的,我是怕你摔著,所以……”


    “我知道的,你不用解釋!”鄧文英說。


    突然,她目光落在鄧天鳴褲褲子,驚訝地說:“呀,你褲子破了?”


    鄧天鳴低頭一看,果然,褲鏈處破了一道小口,他絞盡腦汁想了好久都想不出,褲子是到底怎麽弄破的,幸好是被鄧文英看到,要是被同事看到多難堪。


    “快脫下來,我給你縫上!”鄧文英說,伸手去扯了扯鄧天鳴的褲子。


    鄧天鳴更加窘困了,說:“你都累成這樣了,還是早點休息吧!”


    “我不累!”鄧文英說:“縫衣服又不是什麽體力活,快脫下來吧!”


    “那謝謝你!”鄧天鳴脫下了長褲,交給鄧文英。


    “你趕緊去洗澡吧!”鄧文英說。


    “好的!”


    鄧天鳴轉身進了洗手間。


    等他洗完澡出來,鄧文英還在縫褲鏈。看著她埋著頭,認真縫褲鏈的樣子,鄧天鳴不覺鼻子一酸,眼淚差點掉下來。段雨欣何曾如此細心地為他做過一件事?所謂賢妻良母,也就是鄧文英這個樣子了。這不是他夢寐以求的場景嗎?隻可惜,鄧文英已經不是他妻子,她隻是他的前前妻!


    “洗完澡了?”鄧文英抬起頭,甜甜一笑道。


    “呃,洗好了!”鄧天鳴說。


    鄧天鳴轉身進了房間,想找一條長褲穿上。可翻遍了衣櫃,他愣是沒找著。自從牧紫煙離開他家之後,沒人為他洗衣服。他總是接連把幹淨的衣服穿個遍,然後再一次性把所有髒衣服洗完。今天,正好所有幹淨的衣服都穿遍了,衣架上掛的全是待洗的髒衣服。


    無奈之下,鄧天鳴隻好穿著短褲走出房間。


    “怎麽了?”鄧文英問道。


    “呃,天氣有點熱,這樣涼爽些!”鄧天鳴說。


    “你就別瞞我了,你我還不了解?”鄧文英說:“肯定是沒幹淨衣服穿了吧?放心吧,等我縫好褲鏈,我給你洗。”


    鄧天鳴鼻子又是一酸,鄧文英如此了解他,又如此賢惠,隻可惜兩人竟然有緣無分!


    鄧天鳴走到鄧文英對麵坐下,說:“文英,沒想到,你仍然還這麽了解我!”


    鄧文英說:“這很奇怪嗎?你可別忘了,你是我的前夫!”


    說話間,鄧文英不小心把縫衣針弄掉到地上。她趕緊撿起,卻見針和線已經分離。


    “你幫我穿一下線!”鄧文英把針和線遞給鄧天鳴。


    鄧天鳴接過針和線,凝神穿起來。


    “針洞很小的,要仔細插,才能插進去。”鄧文英說。


    鄧天鳴插了幾下,就穿過去了。


    “插進去了!”鄧天鳴說,突然又尖叫了一聲。


    “你怎麽了?”鄧文英關切地問道。


    “沒事!不小心被針紮到手了!”鄧天鳴說。


    “我看看!”鄧文英說。


    她一把抓過鄧天鳴的手細看,隻見他左手食指滲出了一滴鮮血。


    “我給你吸吸,把血吸幹淨,消消毒!”


    鄧文英說著,將鄧天鳴的食指含在嘴裏,兩片紅唇緊緊地吮吸著,鄧天鳴體會到一種奇異的感覺。


    “還疼嗎?”鄧文英問道。


    “不疼,一點都不疼!”鄧天鳴說。


    鄧文英吮吸了一會兒,才將鄧天鳴手指頭吐出來,嗔怪道:“你還是這麽粗心大意!不過,也難怪,這些細活不是你們男人幹的。”


    “文英,你真好,你比她強多了!”鄧天鳴感歎道。


    “比她?”鄧文英一臉困惑。


    “呃,我是說我的前妻!她沒你賢惠!”鄧天鳴說。


    “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好,可能你沒有細心去尋找發現吧!”鄧文英說。


    “你不用替她說好話,我說的是事實!”鄧天鳴說。


    “她待你很不好?”


    “說不上好,也說不上不好!”


    不一會兒,鄧文英就將褲鏈縫好了。她把褲子給鄧天鳴,不顧鄧天鳴的反對,轉身進洗手間給鄧天鳴洗衣服去了。聽著洗手間裏嘩啦啦的水聲,鄧天鳴百般感慨,他其實很憧憬那種小夫妻恩恩愛愛的生活,鄧文英恰恰是能滿足他願望的女人,隻可惜,當初兩人由於那種特殊的原因無奈地離了婚。真是造化弄人啊!


    她跟段雨欣實在太不一樣了。段雨欣是那種需要人哄的女人,隻要對她差一點點,她都不滿,都發脾氣。這樣的女人,實在太難伺候。


    待鄧文英洗完衣服,兩人各自進了房間,準備休息。鄧天鳴仍然睡自己的主臥,鄧文英睡牧紫煙原先睡過的房間。


    鄧天鳴剛走進自己房間沒多久,隔壁房間的鄧文英便喊道:“天鳴,你能過來一下嗎?”


    鄧天鳴走進隔壁房間,隻見鄧文英已經換上薄薄的睡服,看上去十分嫵媚動人。


    “什麽事?”鄧天鳴問道,以為鄧文英可能有什麽暗示,心跳頓時加速。


    鄧文英指著床,說:“這床我爬不上去!”


    原來,這張床是張兩層木床,第一層堆放行李,第二層才是睡人。牧紫煙搬走的那天,從床上下來時,不小心把梯架給弄壞了。鄧天鳴一直沒找人修理好。


    “我抱你上去吧?”鄧天鳴征詢地問道。


    “好吧,辛苦你了!”鄧文英說,朝鄧天鳴投來流轉的目光。


    鄧天鳴走過去,一把將鄧文英抱在懷裏。聞著熟悉的體香,看著鄧文英嬌美的麵容,鄧天鳴頓時唿吸急促。


    鄧天鳴將鄧文英高高舉起,要將她放到床上,卻不料,那床實在有點高,他的雙臂不夠長,他抱不上去。


    “天鳴,要不你還是把我放下來,我自己爬上去好了!”鄧文英說。


    “不用,我能行的!”鄧天鳴又抱了幾次,還是沒能將鄧文英抱上去,累得渾身大汗淋漓。


    “要不這樣,你不用抱,你從下麵托舉,然後,我自己再抓住床沿,應該就能爬上去!”鄧文英說。


    鄧天鳴突然之間想起,自從牧紫煙走後,這床還沒清理過,上麵有不少灰塵。


    於是說:“文英,要不,你和我睡一起,將就一晚,明天我再找人把床修好。”


    鄧文英頓時難為情得滿臉通紅,深深埋下頭,心想,這個男人離婚了那麽久,沒人喂食,肯定憋壞了。想起當初離婚之後,她霸占了兩人合買的房子,她覺得深深對不起鄧天鳴。


    鄧文英低聲答道:“那好吧!”


    兩人轉身出了房門,進了主臥。


    天氣有點炎熱,家裏的空調又恰好壞了,鄧天鳴打開了吊扇,盡管有風吹拂,熱氣仍然難消。要是穿著睡服睡覺,那肯定大汗淋漓,臭不可聞。


    鄧天鳴正猶豫著,要不要穿睡服,鄧文英仿佛看透他心思似的,說:“就這麽睡吧,沒關係的。”


    “真不好意思,文英,謝謝你能理解我!累壞了吧?早點睡吧!”鄧天鳴說,隻穿著短褲,光著膀子上了床。


    鄧文英坐在床沿,背對著他,卻並不躺下。


    “文英,你怎麽了?”鄧天鳴問道。


    鄧文英羞怯地說:“天鳴,你想做什麽,你盡管大膽做,我不怪你。”


    “你這話什麽意思?”鄧天鳴問。


    鄧文英抓了一下鄧天鳴的手,嬌羞地說:“你看你都憋成這樣了。我看了,心裏很不是滋味。你是個好男人,當初是我不對。我對不起你!”


    鄧天鳴雙頰瞬間發燙,男人三十是戰鬥機,他渾身蓄滿了能量,和鄧文英如此近距離接觸,要說沒有那想法是假的。可是,他要是付諸行動,那豈不是乘人之危了嗎?更何況,鄧文英心地善良,溫柔賢惠,他實在不想冒犯她。


    “文英,睡吧,別過意不去,我從來就沒怪過你!”鄧天鳴說。


    聽鄧天鳴如此一說,鄧文英卻更加覺得對不住鄧天鳴了。她迴過身,一把摟住了鄧天鳴,動情地說:“天鳴,你是個好男人!當初,我真不該因為怕痛就這麽輕率地拋棄你!”


    “文英,事情都過去了,還提它做什麽?”鄧天鳴說。


    “天鳴,你能抱抱我嗎?像以前那樣!”鄧文英說。


    鄧天鳴怔了一下,環腰抱住了鄧文英。兩具身體,在陌生中迴憶熟悉,在熟悉中感受陌生。


    最終,熟悉驅散了陌生,擁抱變成了前奏。


    兩人正要衝破最後的防線,突然,一陣敲門聲響起。那敲門聲仿佛一盆冷水,將兩人澆醒。


    鄧文英從鄧天鳴懷抱裏掙脫出來,低聲問道:“這麽晚了,會是誰?”


    “不知道,我去看看!”鄧天鳴翻身下了床,舉步朝門口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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