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天鳴正想開口斥責少林,將他趕走,牧紫煙卻突然對少林莞爾一笑,說:“少林,能帶我去兜兜風嗎?”


    “當然沒問題!走,上車啊!”少林高興地走到車前,把門打開,做了一個請的姿勢。“我去兜風了,你自己迴去吧!”牧紫煙哀婉地說,走過去,彎身進了豪車。


    鄧天鳴宛如大夢初醒,慌忙喊道:“紫煙,不可以的,不要隨便上人家的車,你快下來!”舉步追上去,那豪車卻已發動,調轉車頭,唿的一聲絕塵而去。鄧天鳴還沒來得及記下車牌號,那車已然消失在滾滾車流中。他拿出手機撥打牧紫煙的手機號碼,可手機響了幾聲,牧紫煙便掛斷。再撥打,聽到的卻是關機提示。


    卻說牧紫煙上了賓利車後,少林問她:“紫煙,想上哪兒兜風?你盡管說!”


    牧紫煙說木然地望著前方,淡淡地說:“賓館開房去!”


    “真的?我沒聽錯?”少林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去不去?不去,我可改變主意了!”牧紫煙說。


    “去,去,當然去!”少林狂喜,加大油門,車子飛一般地疾馳。


    不多時,少林驅車來到一家五星級賓館,竟開了一間總統套房,眼睛都不眨一下。兩人進入房間,少林反而有點不知所措。


    “紫煙,你想怎麽著?”少林問道。


    “你想怎麽著?”牧紫煙反問道。、


    “我、我不知道啊,你不是叫我來開房嗎?”少林說。


    “男女開房除了那事,還能有別的事嗎?”牧紫煙說。


    “不會吧!”牧紫煙的主動反而嚇壞了少林,他驚訝地看著牧紫煙,不相信這麽輕易就得到手。


    “哎,你怎麽這麽婆婆媽媽?你不是一直說,想和我交朋友嗎?怎麽進來這裏就像蔫茄子似的?”牧紫煙說。


    “誰蔫茄子?”少林被激怒了,一把將牧紫煙摟在懷裏,嘴巴湊上來,熱吻牧紫煙,手很不安分。


    牧紫煙一把將他推開,說:“把衣服脫了,敢不敢?”


    “當然敢!誰怕誰?”少林說。


    眨眼間,少林把衣服脫了,隻剩下一條紅色的褲衩,然後摟著牧紫煙又吻起來。


    趁他不注意,牧紫煙左手偷偷把他的衣服抓在手裏,然後,猛地將他推開,揚起右手狠狠地扇了他一耳光。


    “你幹嗎,你?你瘋了,你?”少林怒道。


    “叫你色膽包天!”牧紫煙走到窗戶前,拉開窗簾,將少林的衣服從窗口丟下去。“牧紫煙,你給我住手!”少林怒喊道,衝過來,拽住牧紫煙的左手。


    但已經太遲了,他的上衣和褲子宛如樹葉飄然落下,掉在酒店後方的碧綠草坪上。“牧紫煙,我饒不了你!”少林揪住牧紫煙怒吼道。


    牧紫煙一把將他推開,罵道:“這就是好色的下場!”轉身開門衝出了客房。“牧紫煙,你給我迴來!我一定不會放過你的……”少林在身後跟急猴似的跳著,喊著。牧紫煙轉過身,衝他扮了個鬼臉,挑釁道:“來呀,有本事來追我啊!”轉身走了。少林拿起床上的枕頭扔出來,頭發淩亂、臉色醬紫地怒道:“牧紫煙,你給我站住!我一定會讓你死得很慘的!”


    牧紫煙離開酒店,徑直來到河邊。她看著水麵上自己那張憔悴的麵孔,原先她以為自己能放得下鄧天鳴,可是努力了一段時間,她發現她根本做不到。正所謂,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猛然驚覺時,感情的泥淖已經陷到她脖子,快要將她淹沒。想要掙脫,根本不可能。


    她該怎麽辦?她該何去何從?


    直到晚上十點多,牧紫煙才迴來。


    鄧天鳴坐在沙發上已經抽了五六根煙。他已經明白了牧紫煙的心事。坦白說,牧紫煙是個非常出色的女孩。她人長得漂亮,而且多才多藝,是男人都會對她動心。但是他的人生無論如何都不能跟她有交叉的。因為方嘉欣是一道永遠邁不過去的坎!他曾經對她發誓過,他隻把牧紫煙當好朋友對待,他必須說到做到,而且他和方嘉欣有過不清不白的關係。他必須得守住心中的道德底線。


    牧紫煙進來的時候,臉色很木然,仿佛一尊雕塑似的,一點表情都沒有。


    鄧天鳴趕忙起身,說:“紫煙迴來了?為什麽打你手機老關機?”


    “你不用擔心我,我沒事!”牧紫煙說。


    “你和少林到哪兒去了?他有沒有把你怎麽樣?”


    “他沒把我怎麽樣!”牧紫煙淡淡地說。


    “紫煙,你不要這樣好不好?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擔心!”


    鄧天鳴情急之下,抓起了牧紫煙的手,突然想到了什麽,馬上又鬆開了。


    牧紫煙仿佛當那隻手不是自己的手似的,木然地任由它像斷枝似的自己掉下來。“紫煙,咱們能不能像以前一樣,有說有笑,無拘無束?你別忘了,我可是你大哥?你以前有什麽心事不是都愛跟鄧大哥說嗎?來,跟鄧大哥說說你的心事?”鄧天鳴朝牧紫煙伸出手,故作輕鬆地說。


    “對不起!”牧紫煙勉強地笑了笑,說:“我心情有點不好!”


    鄧天鳴深深地歎息了一聲,眉頭深鎖,說:“紫煙,你不要這樣,你這樣,讓我很難堪的。”


    “明天,我要搬出去住!”牧紫煙說。


    “什麽,你要搬出去住?”鄧天鳴很驚訝。


    這時候,方嘉欣心急火燎地趕來,人未到聲先到:“紫煙迴來了沒有?”走了進來,見到牧紫煙一把抓住她的手,急切地說:“紫煙,你沒事吧?你幹嗎去了,這麽晚才迴來?”方嘉欣是接到鄧天鳴的電話才趕來的。聽說牧紫煙未歸,她已在電話裏發泄了一通怒氣。牧紫煙說:“媽,我沒事,我隻是和朋友出去玩玩而已。”


    方嘉欣怒目瞪著鄧天鳴,問牧紫煙:“是不是他欺負了你?”


    “不是的,媽!”牧紫煙說:“他沒欺負我,從來沒有過,他對我很好!”


    “可是,你為什麽無緣無故上一個陌生人的車?社會這麽複雜,你知不知道這麽做很危險?”


    “媽,我這不沒事嗎?媽,時間不早了,我得休息去了!”牧紫煙說著,轉身進了自己房間。


    方嘉欣給鄧天鳴遞了個眼色,兩人走進鄧天鳴的房間。


    方嘉欣厲聲問道:“鄧天鳴,你老實告訴我,你有沒有對我女兒做了什麽?”“我沒有!我不是已經對你發過誓了嗎?要不要我再發一次?”


    “那她為什麽那樣?”


    “我也不大清楚!”鄧天鳴說,他根本不敢把牧紫煙的心事告訴她,方嘉欣會宰了他。他隻要問心無愧就行了。


    “你不清楚?你和她同住一屋,你不清楚?”


    “我真不清楚!你想知道,去問紫煙不就得了?”


    方嘉欣想了想,轉身出了房間,去敲牧紫煙房門。牧紫煙打開房門,把她讓了進來。方嘉欣再三追問,牧紫煙隻好說,她喜歡上了一個男的。方嘉欣很緊張,問她,那男的是誰?牧紫煙不敢告訴她實情,說是一個朋友的朋友。


    方嘉欣鬆了口氣,暗暗高興。女兒是該交男朋友的時候了。方嘉欣詢問,那人的人品。牧紫煙說,人很好,很有責任心。方嘉欣更加放心了。


    從牧紫煙房間出來,方嘉欣正要離去,卻見鄧天鳴的房門半開著,裏麵的鄧天鳴光著膀子。她遲疑片刻,對著牧紫煙的房門大聲說道:“紫煙,媽迴去了,你好好休息啊!”“知道了,媽!”房間裏的牧紫煙迴答道。方嘉欣假裝開了一下房門,迅疾又關上,然後閃身悄悄進了鄧天鳴的房間。鄧天鳴很驚訝,正要問什麽,方嘉欣一把捂住他的嘴巴,然後勾住他的脖子,親吻他,手探了下去.......


    第二天早上,牧紫煙便不顧鄧天鳴的勸說,搬到了幼兒園的單間宿舍。鄧天鳴提出幫她提行李箱,她也不願意。


    看著她感傷的神情,鄧天鳴心如刀絞。和牧紫煙相處的這段日子,兩人真正像朋友一樣互相關愛。牧紫煙不但替他承攬了所有家務,還想法設法討他開心,譬如給他唱歌,給他搞笑的漫畫。那美好的日子一幕幕在腦海裏閃現。


    作為一個精力充沛的男人,鄧天鳴當然免不了偶爾有牧紫煙有別的想法,但是道德的無形枷鎖總是緊緊地箍著他,使他不敢往那方麵想。


    送別牧紫煙,鄧天鳴隻覺得整個家空空蕩蕩的,了然無趣,仿佛失去了一件至寶似的。他拿出手機,想給牧紫煙打個電話。可剛打開了手機,他又放迴兜裏。這個時候,他實在不知道該和她說什麽,似乎他說什麽都是多餘的。


    就在他心神不定的時候,門鈴響起。鄧天鳴以為是牧紫煙,心頭狂喜,趕緊把門打開,門口站著的卻是少林。


    “大哥好!”少林甜甜地叫道。


    雖然感到很滑稽,鄧天鳴卻因為牧紫煙的搬走而笑不起來。


    “小弟好!”鄧天鳴帶著些許怒氣嘲諷道。


    少林竟不生氣,怔了一下,笑笑說:“大哥,您這麽喊我,我很高興!這說明,您已經認可我是紫煙的好朋友了,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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