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大偉說,一個啊,那還用問?


    “錯!”牧紫煙否定了胡大偉,然後把頭轉向鄧天鳴:“鄧鎮長,您認為有幾個?”


    兩個!鄧天鳴豎起兩個手指頭說。


    哪兩個?牧紫煙又問。


    鄧天鳴掃視了一下眾人,慢條斯理地說,一個在上麵,一個在下麵!


    眾人一愣,繼而爆發出哄笑。


    待眾人笑停了,鄧天鳴才說,你們可別想歪了!上麵的心,是‘忐’字,下麵的心是‘忑’字。在麵對男人的時候,女人的心是忐忑不安的,為什麽呢?因為,她們害怕遇到負心郎!


    牧紫煙莞爾一笑,說:“沒想到鄧鎮長這麽了解女人心!”


    胡大偉扯開嗓子吼道:“來來來,別光聊天,喝酒,喝酒!”


    牧紫煙舉杯暢快淋漓地跟胡大偉、林才名幹了一杯。


    牧紫煙靈活,使鄧天鳴暗暗佩服。剛才的氣氛還是中規中矩,牧紫煙見招拆招,一波接一波便把氣氛調動起來,主賓都喝得很開心,吃得很快樂。


    飯局中,沒有女性,光有棍子,就好像飯桌上隻有葷菜沒有素菜,顯得單調,少了一種味兒。有了女性,適當地說一些葷段子、葷玩笑,這飯才能吃得有滋有味。牧紫煙是在座中唯一的女性,這調動氣氛的責任自然就落在她身上了。而她的表現,鄧天鳴一點都不失望,覺得她是成功的。


    這場酒局,本來早該結束的。可是後來,胡大偉的另外一個在江南市當個小官的朋友,加進來,酒局的時間便延長。延長的後果是,那幾個男人見牧紫煙酒量不錯,輪番給她灌酒。牧紫煙喝了比往常多出很多。她仍感到頭重腳輕,身體失去了重心,站都站不穩。


    酒局結束,鄧天鳴本來還想參加胡大偉他們的麻將局,搓一會兒麻將。但見牧紫煙醉得不行了,隻好匆匆告辭。


    鄧天鳴送牧紫煙迴家途中,牧紫煙吐了他一身。


    他扶牧紫煙迴到她的家後,先用毛巾將她身上的汙物擦去,然後再擦自己的。之後,他扶牧紫煙上床躺下,倒了杯開水給她喝,再用熱毛巾給她敷頭。


    牧紫煙漸漸地感到好受了些,意識也清醒了許多,但醉酒後,長期以來壓抑在心頭的孤獨與寂寞,以及對鄧天鳴的單相思,似乎被放大了許多,內心倍感淒楚與辛酸。她噙著眼淚,看了看鄧天鳴。


    鄧天鳴關切地問道:“紫煙好些了嗎?”


    牧紫煙卻閉上了眼睛,眼淚流了出來。


    鄧天鳴摸了摸她的頭,說:“都是我的錯,我真不該讓你喝那麽多酒!你好好休息,很快就沒事的。”


    牧紫煙睜開了眼睛,說:“鄧鎮長,你幫我把燈調暗些好嗎?太刺眼了!”


    “好的”鄧天鳴趕緊調暗了燈光,又迴到床前。這張床是寬大的雙人床,卻隻有一個枕頭。床頭放著一個一米多高的泰迪熊,烏黑的眸子直愣愣地盯著前方。房間不大,隻有十多平米,落地窗簾將窗戶遮得嚴嚴密密。牧紫煙平時不愛打香水。即便如此,房間仍彌漫著女孩子特有的、淡淡的清香。


    鄧天鳴仔細看了看牧紫煙,隻見她又閉上了眼睛,臉上卻沾滿了淚水。他拿起她頭上敷著的毛巾,又用開水泡了一會兒,擰幹後輕輕擦去她臉上的淚水。


    這時,牧紫煙突然睜開了眼,淚水又湧了出來。她一把抓住鄧天鳴手,說:“鄧鎮長,今晚不要迴去好嗎?”


    鄧天鳴一驚,不自覺地把手抽了迴來。


    空氣刹那間凝固了!


    鄧天鳴隻覺得,一股熱血往頭上衝。他拚命控製住了,定了定神說:“紫煙,你是不是覺得好多了?要是感覺好些了,我就迴去,家人還在等著我呢!”


    牧紫煙一下子坐了起來,緊緊抱住了鄧天鳴:“鎮長,我愛你!你不要走,留下來陪我,好嗎?”


    鄧天鳴隻覺得渾身熱血沸騰,身體像充氣的氣球似的,急劇膨脹,仿佛快要爆炸似的。他摟住牧紫煙狂吻起來,並伸手解她的紐扣。可才解了兩個,他卻又猛地將牧紫煙推迴到床上,說:“不可以的,紫煙,你休息吧,我們之間不可以的,我迴去了。”


    說著,他轉過身就要走。


    牧紫煙一下子哭出聲來,叫喊道:“鄧天鳴,你到底是不是個男人?”


    鄧天鳴止住了腳步,迴過頭,將牧紫煙的衣服拉好,說:“紫煙,你的心思我明白,但我是個有家室的人。而且,你替我喝了那麽多酒,為公司出了那麽多力,我不能占有你。你還年輕,我不能毀了你的未來。”


    “家室?難道你心裏就隻有家室嗎?你不用擔心我的未來,也不要有顧慮。我不需要你承擔任何責任,我是心甘情願的。”牧紫煙說。


    “紫煙,你、你、你”鄧天鳴見牧紫煙如此固執,他有點生氣,卻又氣不起來,隻好說:“你還小,還不懂什麽是愛情。不要因為一時衝動而毀了自己的未來。”


    “誰說我不懂愛情?”牧紫煙又是一陣辛酸,眼淚嘩啦啦地落了下來,說:“你以為我是為了錢才耍盡心機幫你貸款,拚死為你擋酒嗎?沒錯,最初,我是抱著錢的目的為你工作。可後來,我發覺我愛上了你。為了你,我願意做任何事情。我的心你懂得多少?你憑什麽說我不懂愛情?”


    “就算你懂得愛情,可是,你想過沒有?就算我接受你,那你呢?你算什麽?二奶!你願意嗎?”


    “我願意!”牧紫煙猛地抬起頭,鏗鏘有力地說。


    鄧天鳴頓時啞了口,氣氛變得有點尷尬。


    “唉”,鄧天鳴傷感地歎了口氣,扶著牧紫煙坐在床沿,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像個父親教誨女兒似的,語重心長地說:“紫煙啊,有些感情就像濃舞,遮掩了人的目光。當太陽出來時,霧就會散去。這時,你才覺悟霧原來是虛空的。我們倆的年紀相差很大,我是有家室的人,你年輕、漂亮。將來,當你找到真愛時,你會發現這段感情很可笑。你會發現,我是虛空的。隻要你清醒些,再耐心等待些時日,你的愛情就會到來的。聽我的話,不要胡鬧了,好嗎?”


    “不,愛情是沒有差別的,沒有年齡的差別、金錢的差別、地位的差別。我愛你,不是愛你的錢,而是愛你的體貼、善良、仁慈、果斷。你知道嗎?每次喝酒後,你送我迴來時,我心裏充滿了溫暖與幸福。當你走後,這房間了無生氣,黑暗與寂寞吞噬著我。我內心的孤獨與淒涼沒人知道。我胃痛,頭痛,心更痛。”


    說到傷心處,牧紫煙的淚水奪眶而出。鄧天鳴也不禁深深地同情起牧紫煙來,可一時又不知道該怎麽安慰她。


    沉默了一會兒,牧紫煙說:“鎮長,你能抱我一下嗎?”


    鄧天鳴側過身子,輕輕地摟住了牧紫煙。牧紫煙把頭深深把頭埋進鄧天鳴的懷抱裏,隻覺得很溫暖、厚實。他身上散發出來的雄性氣息,令她癡迷、顫栗不已。在他的懷抱裏,她仿佛化成了一灘泥、一灘水。


    而鄧天鳴摟著她那具柔軟的身體,渾身蕩漾著一股暖流,那是一股深入靈魂的暖流。這麽美麗,這麽善良,這麽溫柔的一個女孩,他真的不忍心傷害她!


    “鎮長,今晚不要走好嗎?我真的很害怕你離開我!”牧紫煙在鄧天鳴的懷抱裏,喃喃自語。


    鄧天鳴此時衝動已經消退,他對牧紫煙根本沒有男女之間的歡愛。有的隻是長輩對晚輩的關懷。他輕輕地拍了拍牧紫煙的後背,說一些安慰的話後,將她按著坐在床上,自己站了起來,說:“紫煙,我該走了,你好好休息!”


    想到自己放下矜持,主動向他表白,又苦苦哀求他留下來,他卻仍對自己無動於衷,堅持要走,牧紫煙心碎欲裂,哭著吼道:“你走,你走,快走,沒什麽了不起,以後永遠也不要送我迴來,走啊!”


    鄧天鳴看到牧紫煙傷心欲絕的樣子,心裏很難受。他轉身迴到牧紫煙身邊,像剛才那樣,輕輕地拍了拍牧紫煙的肩膀,輕聲說:“紫煙,你喝醉酒了,你這時候的意識都是不清醒的,你這時候的所作所為都是不理智的。人在不理智的時候,所做的一切,都是錯誤的,等清醒了就會後悔。你媽媽可能馬上要迴來了,現在,你什麽都別想,好好睡一覺,明天就沒事了!”


    “不,媽媽她出差了,要下個星期才迴來,家裏隻有我自己一個人!鎮長,你就不能可憐可憐我嗎?”


    牧紫煙朝鄧天鳴投過來楚楚可憐的目光,她的目光就好像一道火光,灼痛了鄧天鳴的心。鄧天鳴對她產生的更多的是愛憐,而不是占有。


    鄧天鳴拉杯子蓋住牧紫煙的身體,輕輕歎息了一聲,說:“紫煙,你該找個男友了。你的心思我了解,但是,你真的不能把時間浪費在我身上。否則,你將什麽都得不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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