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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亞光?”


    張燦很耳生,沒聽說過,雖說他在古玩界已經算是一號人物了,不過因為之前是在錦城,在京城卻隻是剛來沒多久,對京城的古玩界並不熟,又因為他對事業上並不是很熱心,出風頭的事也很少,所以認識他的人,其實也不多。


    “在京城的古玩界,許家算是世家了,人脈和經濟力量都很雄厚!”


    老吳一邊對張燦解說著,一邊又檢查著張燦帶迴來的那口大箱子,對箱子上的“許”字很是詫異,盯著看了好一陣,然後才又說道:“這箱子上的許字,很明顯不是製箱子的商人在每隻箱子上做的圖案,這上麵的字體都能看得出來,是後來加上去,與箱子的顏色和形狀並不合,一般來講,作為一個廠家,除非家門字號特別硬,一般是不會拿姓氏來作為牌子的,而且這箱子上的‘許’字寫得很草,很像是臨時添的字而已!”


    張燦並沒有對老吳或者老爸哥哥等人說出箱子裏是什麽,他們都不知道自己身上有特殊能力,所以還需要隱瞞著。


    老吳當然也不知道箱子裏是什麽,也不知道張燦弄這麽個箱子迴來是什麽意思,隻是將事就事,以他的眼光審試著這口箱子。


    箱子是用老式的銅錫扣老式鎖鎖著的,張燦自然不會找到鑰匙來開這個鎖,扭頭對哥哥張繼業說道:“哥,找點工具來開這個鎖!”


    張繼業當即去拿來鏍絲刀,小鋼絲鋸等工具,張燦接了過來,拿鋼絲鋸鋸那銅扣,因為他知道裏麵是什麽東西,又在什麽位置上,所以很小心,再加上鋼絲鋸鋸銅扣很有效用,幾分鍾後,銅扣就被鋸斷了,在張燦的透視眼之下,沒有損傷到箱子裏麵的器物一丁點。


    老吳一直盯著張燦解鎖,箱子打開後,裏麵又是一層密封的油粘膠,火漆封,密不透水,很嚴實,這是做得極佳的防水,所以心裏在就奇怪著,箱子外麵也是臘封,打開箱子後,裏麵一點水都沒有透進來,而裏麵還是膠封,防水做得這麽嚴實,看來裏麵藏著的東西也不簡單。


    張燦再拿小刀將膠封割開,裏麵還有三層用熱封的膠層,完全打開後,箱子裏麵的東西頓時顯露出來,兩隻有錦綢偎著的瓷瓶,一個淡黃色的卷軸。


    一看到這三件東西,老吳眼光滯了滯,表情頓時緊張起來,那兩個瓷瓶兒,雖然隻是表麵的這麽一眼,老吳就能看得出,這是釉色和花式都做得極為上乘的青花,這麽上乘色澤的青花,拿到現在的時間,用高科技的設備是能做得出來贗品的,不過瞧那箱子的樣式,以及密封的層度,箱子表麵上的水浸痕跡,這些都表明,這箱子在水中至少浸藏了五十年以上,如果在五十年前的話,那時可是做不出來這麽好色澤的贗品,所以說,老吳幾乎就能肯定,這兩隻青花是真品。


    隻是沒經過細看查證,還不能確定青花的確切年份,不過雖然不能確證這兩隻青花瓶的年份,但老吳可以肯定,這兩隻青花瓶每一隻至少就能值五百萬元以上,也不知道張燦是從哪裏得迴來這麽兩隻好東西的。


    當然,老吳還沒有忘記另一個卷軸,卷軸外麵還用明膠封住了,但從明膠裏麵看進去,那軸的顏色,漆封,以及卷軸的顏色,這一切都讓他心裏顫動,搞不好,這又是一件珍貴之極的書畫文物。


    張燦自然知道是什麽,不過他自然也是不能隨便說出來,隻是小心的把漆封弄開,然後輕輕的打開卷軸,因為長時間的密封住,卷軸打開後,頓時散發開一縷檀香味。


    “檀香木!”


    老吳情不自禁的就說了出來,這卷軸的軸柄就是用極珍貴的檁香木做的,想必那軸卷也是極珍貴的了,隻是還不知道是書法,還是書畫,又或者是別的什麽了,一切都隻有等張燦打開後才能知道。


    不過即使這東西不值錢,有那兩件青花瓷,也是值了,老吳雖然不知道張燦花了多大的代價把這幾樣東西弄迴來,但也明白,以張燦的行事方式,用對等的價值,他幾乎從來不那麽做,以前見到他淘寶撿漏,那都是用極小的代價得到的,進而是得到十倍,甚至是幾十倍上百倍的超額迴報。


    再說,從這箱子還沒開封的情形上來看,張燦得到這箱子,肯定沒花什麽代價,沒有任何一個人會在不知情的情況下把東西就給賣了。


    張燦把卷軸拿在手中,慢慢的打開來,然後放到了桌麵上鋪著,在清心的檀香中,老吳盯著那軸卷,表情都呆了,手指都顫抖起來!


    這卷軸是用上乘的黃綢緞做的,邊線都是縫得極為精巧,綢緞邊上是鑲黃色的邊,綢緞又是無數的龍鳳圖形,從這點來看,這一件物品就極顯珍貴。


    再看看卷軸正中,上麵是無數毛筆正楷,一字一筆都力透綢被上,卷軸上麵的字,絕大多數都是繁體字,這些字,張燦還能認識不少,但張國年和張繼業就認得不多了。


    在張家,張國年基本上屬於文盲,而張繼業是老大,那時家窮,加上腦子笨,不喜念書,隻有小學文化,這卷軸上麵的字,也是不識。


    老吳看得清楚,卷軸正中有兩個字:“聖旨”!


    就衝這兩個字,老吳就渾身發燙,有些情不自抑了!


    再看下麵,這些正楷繁體可難不到老吳,看得清楚:“撫遠大將軍年羹堯平定青海叛亂,引領各路兵馬頂風冒雪,西域縱橫千裏,犁庭掃穴,攻無不克,戰無不勝,揚我大清威名,特晉升為一等公,賜父一等公,加太傅銜,長子斌一子爵,欽此,雍正三年一月十日!”


    老吳看到這裏,忍不住更是哆嗦起來,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張國年和張繼業父子自然是不認識這件東西是什麽,也不識字,但看黃綢緞上的字挺好看,圖案也好看,農村人再不懂,也知道龍鳳圖案是好意,龍鳳呈祥嘛。


    “張燦,你……你從哪裏弄來……弄來這東西的?”


    老吳當真是連話也說不清楚了,盯著張燦直問著。


    張燦表情很淡然,他早知道這箱子裏裝的是什麽,是以沒有什麽驚喜的感覺,再說了,自己也不缺這份錢,所以也不缺這份驚喜。


    “從河裏撿來的,也沒有人看到,覺得會裝有可能值錢的東西,所以就拉迴來了!”


    張燦淡淡微笑著迴答,的確沒怎麽在意。


    “從河裏撿來的?”


    老吳差點沒暈過去,幹了幾十年的古玩這一行,就沒見到過運氣比張燦更好的,以前也見過他好多次撿漏,得到過好多次價值連城的寶物,的確是驚得麻木了,對於張燦來講,似乎得到好東西已經成為再正常不過的事了!


    “張燦,你知道這是什麽嗎?”


    喘了幾口氣,老吳沉聲問著張燦,不過見到張燦那並沒有多少激動的表情時,就知道他其實並不激動,要說的話,以張燦的眼光,肯定是認識這東西的!


    “這是什麽啊?花花綠綠的,在綢子上寫字,很值錢嗎?不過聞起來還是很香的,還有那兩隻小瓶子,值錢嗎?”


    張繼業見老吳有些激動,也就忍不住問了起來,在他心裏麵,還是認識老吳的眼力是要比弟弟張燦強的。


    老吳啞然失笑,停了停才迴答道:“大侄子啊,這東西……這東西……用錢來衡量的話,我也不知道該怎麽說,這個綢子可不是普通的綢子,這是雍正皇帝賜賞大將年羹堯平定叛亂的聖旨啊!”


    “聖旨?”


    張繼業和張國年父子都驚呆了!


    再沒有什麽文化,就算是農村人,對聖旨,卻也知道是什麽東西,不說別的,古裝電視劇裏也看得多了,沒有胡須的太監挾著拂塵,手裏捧著聖旨,嘴裏叫著“聖旨到,奉天承運,皇帝詔曰……”等等的話,那太監手中拿的聖旨,就是這副模樣!


    “聖旨?”


    張繼業和張國年父子又忍不住再問了一下,不是對老吳的不信任,而是實在有些覺得不可思議,雖說之前張燦還得到了一顆無價之寶夜明珠,但得到皇帝的聖旨,卻又是另一種震憾,畢竟那夜明珠是傳說中遙遠的東西,而聖旨,卻是覺得真實一些。


    “對了,就是聖旨!”


    老吳一邊拿著聖旨細看起來,一邊又嘖嘖讚歎,“嘖嘖嘖,這……無價之寶啊,無價之寶!”


    一連說了兩句無價之寶,讓張國年和張繼業父子都覺得這東西是真值錢了。


    “曆代皇帝皇朝眾多,聖旨流傳下來的,也不在少數,但極具珍藏價值和有特殊意義的卻是不多,但凡曆史大事時,皇帝為了那些大事而頒發的聖旨,就具有特殊意義了!”


    老吳歎息不已,然後又把兩隻青花瓶鑒定了一陣,不禁又歎了起來,這表情還讓張國年張繼業父子以為東西不值錢了呢。


    “吳叔,這……這瓶子不值錢嗎?”


    張繼業小心的問了一聲。


    “不值錢?”老吳一怔,隨即搖頭道:“這兩隻瓶子,是真正的元青花,因為元代青花瓷存世量極少,元青花造型碩大,胎厚,體重,氣勢磅礴,有蒙古人馬上功夫,性格豪邁的意味,而在現代,也隻有一對青花象耳大瓶出世,早在一九三八年,這對象耳瓶被華僑賣到國外,因瓶頸有‘信州路玉山縣順城鄉德教裏荊塘社,奉聖弟子張文進喜拾香爐,花瓶一副,祈保合家清吉,子女平安,至正十一年四月,良辰謹記’的銘文,其中至正十一年的紀年非常明確,指的是公元一三五一年,所以這對大瓶就成了元青花最重要的依據,這樣的大瓶,迄今為止隻發現一對,凡是研究元青花的書籍都會提到它,也因為它的研究成果問世,導致元青花價格飛漲,成為收藏者們夢寐以求的事情!”


    張國年和張繼業父子聽得頭都大了,對老吳所說的這些典故,根本就不知道是什麽,他們最關心的事情,隻是這對瓶子值不值錢。


    當然,他們也不是貪錢,隻是在這個時候,心裏是這個盼望意思而已,誰都不會希望它們是贗品,是假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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