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語從離開南蒼後便少眠,帶白舟醒來的時候看見的便是冉語坐在床邊呆愣著。白舟抬手揉了揉有些泛疼的腦袋,這才和衣而坐,同時也為冉語披上了一間:“本就虛弱,昨晚又折騰你,再多睡一久?”


    冉語的目光毫無波動的從白舟臉上滑落,堪堪收迴,“我如今都和親了,你答應過會退兵的。”


    白舟扶著冉語肩膀的手一頓,直直的看著冉語的眼,有些憂愁的問:“若南蒼消失,你是不是也離去了?”


    冉語眨了眨眼,仿佛不明白白舟的意思,但還是如是答:“我和親就是為了護住南蒼,若南蒼此刻消失,那如今的我還有什麽存在的意義?”


    “那靳一言呢?”白舟有些不甘心的追問。


    冉語的身子在聽到某個名字的時候微微顫抖了一下,沒答話。冉語心底想,大概也會隨之而消失的吧。


    白舟撤迴目光,身側的手忍不住握緊,“若是南蒼還在,靳一言卻死了,你又當如何?”


    “死。”


    冉語給了白舟最不想聽到的,卻又白舟唯一想到的答案,沒有任何的意外。


    白舟眼裏的目光盯著冉語的變幻了幾番,最終還是忍住某種衝動,起身,留下一句“和親多少日靳一言便能活多少日”便頭也不迴的離開了。


    白舟的話明顯是在要挾冉語,讓冉語拚了命的吊著自己的本就虛弱的命。


    白舟在第二日果真離開了皇子府,而離開前白舟顯然吩咐警告過整個皇子府的人,即便冉語拿出皇子妃的氣勢,也沒能從婢子侍衛的口中打探到任何南蒼的消息。


    冉語徹底被消息隔離了。如今的她就像那蓋著黑布的鳥籠中的鳥,根本看不見那浩瀚的天空。


    ……


    待到冉語再次見到白舟的時候,已經是三個月後了。


    白舟迴來的時候眼底有著淡淡的淤青,而身上也似乎有著深深淺淺的傷口,不知是何人所為。冉語在南蒼時,她的皇兄皇弟根本不會離開京都許久,甚至受傷的幾率都很小。白舟根本不讓冉語靠近他的房間,他不知道他受得傷口如何,不然冉語必定一眼便能看出白舟身上的傷口幾乎都來自靳一言。冉語不懂刀劍,卻對靳一言的有關的一切都清楚明白。


    “十一皇子的傷如何了?”冉語不能近身,隻得采取迂迴戰術。如今她要知道的任何南蒼的消息,隻能從白舟口中知道,身邊的這些婢子根本不能指望。


    婢子見冉語難得的關心起自家主子,開口的語氣都帶上了一絲喜悅,“皇妃寬心,十一皇子是東乾數一數二的高手,不會出事的………”


    冉語垂了垂眸,沒去聽婢子誇讚白舟的話,轉了話題打斷了她,“你去看看廚房熬的湯如何了?我親自送過去。”


    婢子頓了一下,旋即語氣裏的喜悅又重上幾分,連忙去看了,而根本沒有注意到身後的冉語神色裏濃厚的擔憂。


    自然,冉語擔心的人並不是白舟,也或許有那麽一點擔憂白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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