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我現在存在的意義就是,殺了你。”


    名為荊軻的黑發女子歎了口氣抿唇似乎有些猶豫般的看著麵前的男人,提及生死的話語從她口中說出卻是格外的雲淡風輕,握著刃的手抖了抖還是迅速刺進男人的左胸膛,鮮血染紅刃尖她卻刻意沒有刺穿,看著他還是淡然的笑容她愣了愣隨後也像聊天般開口:“想必叔叔這般謹慎早在屋內布了埋伏?”


    男子笑著向前一步,刃刺穿他的身體,她白淨的手上沾了他的血,男子笑:


    “若有來生朕一定不會愛上你這壞脾氣小姑娘也不會為你甘願死去,跑吧,你為你哥哥報仇了。”


    荊軻看著手上的鮮血一瞬間眼前的世界有些模糊,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麽卻不知道該說什麽,顫抖著拔出他體中的利刃看著這個高大的男人慢慢倒下唇變成灰色,她輕輕在他額頭落下一吻沉默把沾了他鮮血的刃刺進自己心髒處,迴憶了他和她相遇後的點點滴滴終於在還剩一絲意識時開口說了一句話:


    “可惜若有來生我荊軻還是會愛你。”


    -


    相遇時,嬴政是高高在上眾人敬仰的皇帝,荊軻是個愛玩愛鬧愛笑整天就知道粘著哥哥而且才十歲的小姑娘。


    那時候她沒有名字所有人都叫她阿軻,而她哥哥的名字才是荊軻。


    某日陽光明媚小小的她抱著喜歡的那個國王娃娃跑去公園撒歡,坐在秋千上晃來晃去笑得像個智障,又伸腳用力蹬了一下地麵,娃娃一個沒抓好差點掉下去她便用手去抓娃娃碰到娃娃的那一刻她才發現自己……快掉下去了。


    正閉上眼睛打算和大地親密接觸一下自己跌進一個懷抱,她抬頭麵前看著一個冰塊臉的奇裝異服的……白毛男人。


    她仔細觀察確定娃娃沒髒後抬起頭看著這個男人努力擠出一個笑容,為什麽要擠呢因為她發現娃娃沒事兒後就在想霧草嚇死爸爸了並且有一種大難不死劫後餘生的激動感,用稚嫩的聲音感謝這個白毛殺馬特:“謝謝你了叔叔。”


    聽到叔叔這個稱唿時嬴政差點和秋千一起飛起來,自己才二十歲!二十歲!二十歲!


    他深吸一口氣忍住打人的衝動甜甜笑著看著麵前有點欠收拾的小姑娘開口道:“小姑娘朕才二十歲你可以叫朕哥哥的,還有以後小心點不要為一個破娃娃作死了,不是每一次都有朕這樣的好心人救你的。”


    阿軻繼續擠出燦爛的笑容開口:“叔叔這個娃娃很重要啊我以後還是有必要為了它作死的。”


    嬴政瞥了一眼那個娃娃看到它頭頂的皇冠後笑著開口:“那麽小姑娘你知道朕是和這個娃娃一樣的人嗎?”


    阿軻仔細看了看娃娃又看了看嬴政隨後接著努力擠笑歪著頭裝作一副天真無邪的樣子一本正經的對著麵前這個愛cosy神經病的殺馬特說:“叔叔不不不你一點都沒有它可愛而且它不是白毛一點都不妖豔賤貨。”


    嬴政有一句誅你九族不知當不當講。


    -


    那一天在集市又一次看到那個小姑娘蹲在兔子鋪前笑得像個智障一樣嬴政才明白什麽叫冤家路窄。


    他被她說妖豔賤貨那一天已經很努力不讓自己傷害這個智障姑娘了,要不是看她長得還挺可愛而且那麽小前途量嬴政一巴掌下去她可能會死。


    原本打算直接繞過去控製住自己懟這智障小姑娘的衝動,偏偏小姑娘偏頭看了嬴政一眼隨後很熟般的開口:“白毛殺馬特叔叔你好啊又見麵了。”


    嬴政清楚的看到周圍的人憋笑憋到臉青。


    他擺出笑容走到阿軻麵前問道:“小姑娘你真的不知道朕是什麽人嗎?”


    阿軻偏了偏頭看著他唇角似有若無的上揚:“知道啊喜歡cosy的中二病少年嘛有不正常舉動可以理解。”


    嬴政深吸一口氣,居然真的有不知道他是誰的人:“小姑娘你不要太過分啊……”


    雖然是算放了狠話但是在小時候就一身攻氣而且桀驁不馴的阿軻耳裏比玩笑還玩笑,她摸了摸兔子的耳朵站起來看著嬴政時嬴政才發現七個月二百一十天不見她已經到了自己肩膀處,頓時有點尷尬但還是不能失了氣勢,阿軻看著嬴政一臉尷尬,笑著開口:“可是我不知道收斂兩個字怎麽寫。”


    看不下去的路人上來打算給阿軻一拳,偏頭眸子冷了冷穩穩伸手抓住來人手腕轉身,看清打算偷襲自己的大叔猙獰的麵孔後不知從哪兒抽出兩把刃看著周圍的人們輕鬆笑道:


    “我可不是什麽好欺負的軟妹呢。”


    嬴政看著這姑娘的眼神多了幾分欣賞,雖然連她名字都不知道但還是揮揮手放走了她順帶偷偷買了隻兔子送給她後便再無交集。


    他沒想到她會是親手結束自己生命的那個人。


    沒想到那一天起她拿著刃微笑倔強的身影刻進他腦海裏。


    也沒想到那一天起她便在他心裏住下。


    -


    那日嬴政聽說燕國派使者荊軻送來自己一直在通緝的樊於期的頭顱與督亢的地圖,心情大好命令在鹹陽宮接見那使者。


    召見儀式開始,嬴政端坐在宮中看著荊軻一步步走上秦國朝堂的台階,看到來人後總覺得格外熟悉,很像那倔姑娘。


    但來人卻是個男子,嬴政有幾分失望在心裏迴憶著集市那姑娘微笑的樣子,唇角微微上揚打開木匣時腦子裏卻都是那姑娘,的確是樊於期的頭顱,草草確定後隨口吩咐道:“地圖拿來吧。”


    荊軻把一卷地圖慢慢打開,地圖全都打開時一把匕首出現,嬴政愣了愣跳了起來,皺了皺眉看著麵前男子抓起匕首拉住自己的左袖右手把匕首向自己胸口刺來。


    一瞬間身體直接替自己做出反應,轉身掙斷袖子跳過身邊的屏風打算往外跑,迴過頭看了一眼荊軻拿著匕首追了上來,嬴政暗暗想道不妙,繞著朝堂上的大銅柱子跑起來,荊軻抿了抿唇緊緊跟著,兩個人便一直這麽繞著。


    嬴政身邊有許多官員,卻都手無寸鐵,台階下武士按秦國規矩沒嬴政命令不準上殿,嬴政失了方寸突然看到伺候自己的醫生拿起藥瓶向這兒扔,他心一震,絕妙的時機。


    果真一隻藥瓶向柱子這兒飛來,嬴政迴頭看著荊軻用手揚走藥瓶,往前一步拔出寶劍砍斷荊軻左腿,看著他站立不住倒在地上,嬴政鬆了一口氣卻是又看到他拿著匕首向自己扔來,迅速向右一閃匕首從耳邊飛過,眸冷了冷見荊軻手中沒有武器又上去一劍穿心看著荊軻慢慢倒下真的鬆了口氣。


    之後幾天某夜,那天下午的事的確讓嬴政還是有幾分緊張,他打算出宮轉轉卻看到小姑娘站在皇宮門口看著武士的屍體發愣,她抬起頭看向嬴政笑得妖豔:“秦王,我們進宮談談?”


    他怔,突然有些懷念那個不正經的叔叔稱唿。


    最後還是點了點頭。


    -


    看到她笑容的那一刻他覺得事情不妙,下午來人莫名其妙的熟悉感或許也是因為她。


    他看著坐在麵前的她,手握在劍柄上卻怎麽也拔不出,隻是看著她故作無畏,笑:“小姑娘今天來找朕有事?”


    阿軻彎眸笑笑卻是整個人散發出危險的氣息,不知哪來的勇氣走上龍座挑起嬴政下巴逼著他注視自己:“見過兩麵了秦王可知道我的名字?”


    嬴政又一次怔住,平時該火冒三丈誅你九族也早出口,此時卻偏偏不知道該怎麽辦。


    “不知道。”


    最後木木的做出迴答,看著女子淡淡笑著拿出兩把刃,把刃尖貼在嬴政脖子上:


    “我叫,荊軻。”


    冰涼的觸感和這個名字使嬴政有幾分不安,看著荊軻的眸子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好,打算等待死亡她卻又移開那把刃,緩步走下龍座迴到原來的位置冷冷看著他,他仔細打量她才猛然發現她已經不是之前那個單純的小姑娘,聲音變得魅惑,舉手投足間都帶了幾分女人的成熟。


    正在想她會做些什麽她卻忽然起舞,看著他的眼神像訴說著一個故事。


    淒慘的故事。


    舞畢她又一次輕輕走到他麵前,閉了閉眼隨後睜眼盯著他開口:


    “你知道荊軻的,他是我哥哥。


    “而我之前叫阿軻,我沒有一個正經的名字,是你,殺了他我才擁有這個名字,我感謝你。


    “哥哥來找你是為了讓你退還諸侯的土地,你要是同意他是不必動手的,而不同意他隻能殺了你,後來匕首露出他才不得已追著你。


    “抱歉,我現在存在的意義就是,殺了你。”


    名為荊軻的黑發女子歎了口氣抿唇似乎有些猶豫般的看著嬴政,提及生死的話語從她口中說出卻是格外的雲淡風輕,握著刃的手抖了抖還是迅速刺進嬴政的左胸膛。


    鮮血染紅刃尖她卻刻意沒有刺穿,看著他還是淡然的笑容她愣了愣隨後也像聊天般開口,隻是聲音有些顫抖罷了:


    “想必叔叔這般謹慎早在屋內布了埋伏?”


    叔叔……


    男子笑著向前一步,刃刺穿他的身體,她白淨的手上沾了他的血,男子笑:


    “若有來生朕一定不會愛上你這壞脾氣小姑娘也不會為你甘願死去,跑吧,你為你哥哥報仇了。”


    荊軻看著手上的鮮血一瞬間眼前的世界有些模糊,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麽卻不知道該說什麽,顫抖著拔出他體中的利刃看著這個高大的男人慢慢倒下唇變成灰色,她輕輕在他額頭落下一吻沉默把沾了他鮮血的刃刺進自己心髒處,迴憶了他和她相遇後的點點滴滴終於在還剩一絲意識時開口說了一句話:


    “可惜若有來生我荊軻還是會愛你。”


    -


    兩人期待的來生。


    這輩子她為千金小姐,路過公園時看到秋千忽然想去玩玩。


    理了理裙褶坐上秋千閉著眼努力迴憶曾經那些有些模糊的記憶,用力蹬了一腳地麵使自己晃的更高,手中的包包差點落地嚇得她連忙伸手去抓,又打算和大地來次親密接觸時還是一個溫暖的懷抱,那溫度格外熟悉,抬起頭白發男子眉梢帶笑望著自己,那樣子像在看一個很熟悉的人。


    “喂,小姑娘下次小心點,如果照顧不好自己我娶你照顧你好了。”


    似乎記起了什麽亦或是一見鍾情,她心髒狠狠跳動一下,猶豫片刻,朱唇微啟柔聲問道:


    “好啊,但是我們……是不是在哪見過?”


    他緊緊抱著她,熟悉的陌生人。


    這次,絕對不會放手。


    “有可能……你是我上輩子的愛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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