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秦鈺緩然一笑。


    不得不說,這司馬烈和翁同和的迴擊真是好手段。


    如此放出風聲的話,那些交納不起八兩試卷費的寒門窮苦考生會感到氣憤,認為朝廷是在壓榨。


    而那些上層世家的考生,也會因為被刻意提及的賤農允許科考一事,所感到深深的不屑!


    可以說,秦鈺的想法原本是好的,可經由這麽一操縱之下,無論是上層還是下層的考生,全都不滿。


    如此一來,這項政策是把所有考生全部得罪了。


    但秦鈺絲毫不慌,思頓片刻,緩聲吩咐。


    “安公公,你就照朕說的這麽去做......”


    很快,假扮成為考生的血滴子們出現在了各場集會之中。


    “你知道嗎?聽說這場科考背後有人舞弊,這才是做出了密封卷改革啊!”


    “密封卷需要大量人力物力去做,朝廷還增設了大把人手去盯呢,花銷可一點兒都不小。”


    “密封卷當然有利有弊,可這八兩銀子,我願意掏!”


    “......”


    僅僅不到一天的時間,考生群體的輿論突變。


    剛開始時,他們的確群情激昂,可現在冷靜下來一想卻恍然大悟!


    密封卷改革之利遠大於弊!


    這麽多年來,科舉舞弊層出不從,多年寒窗苦讀最後抵不過那些紈絝幾張銀票以及手中的權力,年年都有考生抱怨不公,但那又怎樣?


    但如果改革已出,如果隻是花費八兩銀子,卻能買來一場公平的較量,這簡直是太值當了!


    從之前喊打喊殺,人人得而誅之,到現在理解同情,欽佩敬重,在考生群體中,幾乎封聖宋正濂的口碑轉變,也不過用了一天的時間!


    “什麽?他們都是豬嗎?不知道是誰開嘴說了幾句,竟然都轉改了心意!”


    翁府中傳來翁同和的怒罵之聲,聽聞整場事件儼然發生驚天轉變,氣急敗壞地連連怒罵。


    可是不要忘了,當時首先開始行動操縱輿論的,也是他自己。


    皇後寢宮之中,安福高興向秦鈺匯報著事情的轉機。


    “陛下,您的辦法真不錯,考生們已經不鬧了,在國子監聚眾喊著罷考的考生們也都沒了動作。”


    秦鈺隻覺得再正常不過。


    以為密封卷改革一事,本來就是一項好的政策,不過就像是好酒一樣,得需要細品和理解。


    擺了擺手示意安福可以退下,秦鈺的心情顯然相當不錯。


    “恭喜陛下解決憂煩了!”


    趙妍隨即來到秦鈺身邊,出聲溫柔到。


    她的臉龐紅潤水靈,顯然,幾天時間下來,被滋潤得極好。


    一把攬過將其入懷,秦鈺大手剛是習慣性地遊走,後者卻臉紅小聲道:“陛下,接下來幾日,妍兒恐怕沒法侍寢了。”


    仔細想來,剛剛她的腳步的確有些不對勁,秦鈺猜測道:“妍兒,莫不是你家親戚來了?”


    這個時代,女人月事來了就說是月事來了,趙妍也不例外,可跟著秦鈺時間久了,也習慣了這個說法。


    “嗯,是大姨媽。”


    秦鈺當即有些暗氣,媽的,這好不容易趙嵐出趟宮,這不是耽擱事兒嗎?


    黃金時光,豈能這麽白白浪費?


    趙妍看到了他臉上的失落鬱悶,羞澀小聲開口解釋道:“雖然這大姨媽的確礙事,但是,妍兒仍然能伺候皇上。”


    秦鈺兩眼放光,“你是說浴血奮戰?”


    這好啊,想想那場麵還挺刺激的呢!


    “不是!”趙妍耳畔得紅潤直接扯到了脖子根,“那不是髒死了嗎?”


    “我是說可以用其它服侍陛下。”


    看著她微動的朱唇,秦鈺當即知道這丫頭說的是什麽意思。


    也不是不行,正好這兩日縱浴過多,日夜笙歌,白天的時候,視線都有些模糊了。


    偶爾給兄弟放個假,也不至於竭澤而漁。


    “也行,不知道尚作司那兒的衛生巾送來沒有,妍兒你一定要好好注意了。”


    “送來了,尚作司還把那東西進一步進行了改良,挺不錯的,就是走路時仍然有些不適。”


    聽著趙妍的話,秦鈺卻是怔怔思索起來。


    衛生巾無論怎麽改良,仍舊逃不出其根本性地設計缺點,那就是佩戴之後舒適度還行,行動卻是有些不便。


    這在後宮嬪妃中當然不算什麽大問題,反正她們一天也算是養尊處優,沒什麽激烈的動作。


    可想起青雲觀那些接受訓練的女子,就不太行了。


    女子特工隊,乃至整個時代女兵都不受歡迎,甚至根本無法像是男人當兵做為主流來說,一項很重要的問題就是月事。


    常常伴隨激烈動作的她們,衛生巾可遠遠無法滿足。


    想到這裏時,秦鈺徑直喚來了紫嫣。


    “陛下,您有何吩咐?”


    “嫣兒,你去跑一趟尚作司吧,讓他們把這衛生巾做以更改,用途當然是不變!”


    一邊吩咐,秦鈺一邊拿來紙筆,畫出了衛生棉條大概得草圖。


    相對於衛生巾來說,衛生棉條的技術當然要更先進一些,如果做得不好的話,可能還會出問題。


    所以秦鈺的吩咐也十分詳細。


    “嫣兒你且看好了,長度一定不要做得太長,免得傷到了她們的身子,隻需要一般食指前兩個關節的長度便是正好。”


    “朕怕尚作司不明白意思,你就陪在他們身邊一起去做吧!”


    聽著吩咐,紫嫣與趙妍臉紅不已。


    這昏君啊,對於女人的身子真是了解的細得不能再細了!


    翌日,聲勢浩大的科舉考試正式舉行!


    無數或是身著簡樸的寒門子弟,窮苦考生,亦或者是身著華裝,打扮富貴的世家子弟,都在這一天時齊聚於貢院之中。


    雖說家境截然不同,但他們的精神麵貌卻大都一樣,目的也是相同。


    那就是考出個好成績,博得功名,出人頭地!


    肅穆的氣氛甚至傳遍了整個京城。


    原本喧鬧非凡的京城,如今甚至都安靜下來幾分。


    步入考場內的考生,精神高度緊繃,有些臉上表情自信,顯然準備地相當之充足。


    “本屆科考正式開始,本官嚴正宣布,各考生必須認真作答,決不允許舞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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