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掉趙保柱的電話,方宇接著撥通蘇妮娜的電話,剛剛打過去,電話就被接起,蘇妮娜喂了一聲,就沉默下來不再言語。


    方宇聽到對方的唿吸聲,開口問道:“蘇妮娜,你離開微山了嗎?”


    蘇妮娜如往常一樣,言簡意賅的迴道:“沒有。”


    “那你現在趕快離開,微山可能要出事,現在待在這裏不安全。”


    “不。”


    蘇妮娜的迴答讓方宇不由滿臉愕然,口中急問:“為什麽?你有什麽事非要留在微山?”


    “你沒必要知道。”


    靠,你特麽腦子瓦特了啊。


    雖然了解蘇妮娜的性格,但她的話還是噎的方宇腦門青筋直跳,平複半晌才說道:“那好吧,那祝你事情辦的順利,咱們後會有期。”


    言罷按掉電話,猶自氣悶了一會兒,心情才漸複,他自從去掉心中對蘇妮娜那種朦朧好感後,也感到蘇妮娜確實難以相處,但想到上次何馬刺殺自己時,蘇妮娜幾人不顧安危一起群戰何馬的情景,方宇不由歎了口氣。


    按動手環又發了一條信息過去,告知蘇妮娜如果改變主意,就在今夜淩晨三點前到東郊空梭終點站等他,到時一起出發。


    發完這條信息,他又接連給梅女仕、秦和、張賢才幾人發了速離微山的信息,然後重新訂了一套護甲,買了能量棒,將賬戶花幹淨後,這才扒下手環扔到牆邊,一腳碾碎。


    他不知關閉手環後,皇城司或者監察局是否還能定位他的位置,所以穩妥起見,還是將手環完全摧毀最為妥當。


    將自身事情辦完,抬頭望向交戰方向見烏雲已散,不知是已分出勝負還是戰場轉移,隻有天空中不停朝那個方向飛行的衛隊戰梭讓夜空顯得甚是熱鬧。


    又等了片刻,直至看到一列共十輛黑色懸浮車停在四季身旁,趙乾與剛剛和四季通電話的中年男人一起下車,方宇才放心轉身隱在暗中快速離開。


    在郊區上了出租,一路開到趙三虎常駐的會所,下車讓門口的大漢付掉車費,方宇徑自走入會所,時間已過淩晨十二點,這個時間點平時正是最為繁忙的時候,可此時會所中卻極是冷清,打扮清涼的女人們無精打采的坐在卡座裏無聊的玩著手環打發時間,見到方宇路過,也不如上次熱情,一個個好似得了軟骨病,窩在沙發中懨懨的打著招唿。


    上鐵梯走進辦公室,看到趙三虎也是一臉愁容坐在桌後不知在想什麽。


    方宇上前敲敲桌子:“收到我買的東西了嗎?”


    趙三虎被敲桌聲震的一激靈,看是形象大變,腦袋光溜的方宇,愣了片刻後,甩甩頭趕忙繞過辦公桌一把拉住方宇的手神情興奮的說道:“小爺,可把您給盼來了,東西已經送到留給您用的倉庫,咱們什麽時候出發?”


    端詳著一臉迫切的趙三虎,方宇暗想此人倒是聰明,果然不管各個行業隻要能混出頭來的,就沒有一個傻子。


    “給我找個手環,咱們淩晨三點前出發,你還有不到三個小時準備時間,將我倉庫中的東西都帶上,找個人先和我一起去倉庫。”


    趙三虎疊聲應好,轉身打開牆邊保險櫃,從中取出兩支手環交給方宇。


    “小爺,這兩個您都拿著,就算一個壞了,還有一個,也不會耽誤您辦事。”


    方宇點頭接過,將其中一支打開,戴在左手腕上,另一支揣到褲兜中,和趙三虎一起下樓走到大廳。


    站在大廳中,趙三虎喊了幾聲,大栓子從角落中屁顛顛跑了過來,看到方宇,連聲叫著方爺,感謝其數次搭救。


    方宇揉揉鼻子,對此倒是沒有反駁,說起來水妖那次,確實是沒有他,大栓子絕對會死,不過千機境那次嘛,隻能說這哥們命大。


    趙三虎站在旁邊吩咐讓大栓子和方宇一起去倉庫,然後扭頭和方宇打聲招唿,就邊打電話邊走迴辦公室。


    出了會所,大栓子開了一輛懸浮機車,方宇坐在後方,片刻後來到倉庫,片腿下車,大栓子一馬當先走到樓道盡頭,打開門禁,開門站在旁邊。


    方宇走進房間,看了看碼放齊整立在牆邊,二十支一箱的高濃縮能量棒,滿意點點頭,接著打開合金箱,提起花了五萬多新買的暗鱗甲和鮫人皮刀鞘。


    將一直提在手中的斬月刀歸鞘,放在一旁,伸手輕撫護甲上滿布的暗金色鱗片,感覺錢確實花的不冤枉,強度不提,隻是重量一項就比明月甲輕了十幾夏斤,以他的力量提在手中,與拿著張紙並無區別。


    觀賞片刻,將新護甲穿好,斬月刀重新插入護甲凹槽,這才有閑情與大栓子說話。


    “我和你們幫主要離開微山,你知道了嗎?”


    “嗯,知道,虎爺和全幫的人都說了,願意走的,就一起離開。”


    “那你是什麽意思?我實話和你說,現在微山真的不安全,隨時可能出問題。”


    大栓子低頭沉默半晌,抬頭囁嚅道:“如果就是我一個人,肯定跟著您二位一起離開,可我妹的身體路上萬一有問題就麻煩了,微山也不見得真有事,東勝公不是還在嗎。”


    方宇聞言唉聲歎口氣,走過去拍拍大栓子的肩膀,他也不能說大栓子的想法有問題,可自從與四季談過後,他就有些不看好人族的形勢,所以最好還是先躲出去再說。


    “希望如此吧,不過你這人福大命大,就算微山真出事,說不定你也能遇難成祥。”


    大栓子咧嘴傻笑出聲,伸手不好意思的摸著腦袋,口中不停說著:“借您吉言。”


    方宇點點頭,不再與大栓子說話,閉目盤坐到牆邊靜等趙三虎。


    今夜險死還生,接連遇險,直到現在他才有時間沉下心思迴想經過。


    借四季之手最終手刃朱海平自不必說,可這也無疑又惹上了東勝公府,不知道朱海平在東勝公府與梵天之間到底是個什麽角色,雖然說除了四季和蛇信人外沒人知道是他殺了朱海平,但他仍然決定以後還是要躲著點東勝公府的人。


    想到這裏,他複又想到蛇信男人與書中記載的上古山海界中神獸九嬰頗為相似,雖然現在隻餘兩頭,外形也與圖畫有很大出入,但應該是九嬰無疑了。


    看其威勢,不知道九頭俱齊時又是何樣風景,可能唿吸間我就要灰飛煙滅,不知道什麽時候我才能在麵對此種生物時不再落荒而逃,而是能拔刀斬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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