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記得初見洛雲玥時,她那靈動的雙眸仿佛藏著星辰大海,一下子就撞進了他的心間。


    他們曾一起憧憬未來,在月光下互訴衷腸,洛雲玥的笑聲就像是最美的樂章。那時的他以為,他們會就這樣相伴一生,從未想過如今會是這般境地。


    “玥兒——如果可以,我寧願不曾離開你去邊強——”


    葉慕辰的手微微顫抖著,又拿起了酒壺往杯中倒酒。酒水濺落在桌上,就如同他此刻破碎的心。


    他知道自己必須要接受這個現實,洛雲玥現在很幸福,冷長風是個好男人,能夠給她想要的生活。可他的感情卻像是脫韁的野馬,難以控製。


    ……


    寧王府。


    翠玉軒。


    側王妃李玉嫻百無聊賴地坐在床邊發呆,丫鬟秋華走了進來:“側王妃,夜深了,你還不休息嗎?”


    “睡不著!今夜是除夕夜,寧王爺應該陪著寧王妃吧?”李玉嫻收迴發呆的目光,望向秋華。


    秋華看著自家主子落寞的神情,心中泛起一絲同情,輕聲說道:“側王妃,您莫要想太多了。這除夕夜,王爺自然是要陪著王妃的,這是規矩。”


    李玉嫻苦笑了一下,說:“規矩,我又何嚐不知道呢。隻是這每一個節日,每一個重要的日子,王爺都不在我身邊,甚至每一天我都見不到他,心中總是空落落。”


    她起身走到窗前,推開窗戶,一陣冷風撲麵而來,但她似乎並不在意這寒冷。


    窗外,煙花在夜空中綻放,五顏六色的光芒映照在李玉嫻的臉上,卻無法驅散她眼底的憂愁。


    她想起自己剛入王府的時候,也曾對未來充滿了期待。那時候,她覺得隻要自己努力,總能在王爺心中占據一席之地。


    可是隨著時間的推移,她才明白,寧王爺的心裏隻有洛雲玥一個人,自己不過是這王府中的一個可有可無的存在。


    秋華走上前,為李玉嫻披上一件披風,說:“側王妃,您身子單薄,莫要著涼了。您這樣暗自神傷,王爺也不知道,苦的還是您自己。”


    李玉嫻輕輕歎了口氣,說:“秋華,你說我是不是很傻?明知王爺心中沒有我,卻還是放不下,守在這裏。”


    秋華搖搖頭,說:“側王妃,您這是重情。感情之事,哪能說放下就放下呢。不過,您也不能總是這樣消沉下去。您也該為自己打算打算。”


    李玉嫻微微皺起眉頭,說:“為自己打算?我能有什麽打算呢?我如今已是這王府的側王妃,一生都被困在了這裏。就算我跟王爺和離了,又能去哪裏?葉家也容不下我。”


    秋華思索了一下,說:“側王妃,您可以多出去走走,結交一些夫人小姐。您也可以培養自己的興趣愛好,比如畫畫、刺繡之類的。這樣既能打發時間,也能讓您的心情好一些。”


    李玉嫻聽了秋華的話,心中覺得有些道理。她點了點頭,說:“秋華,你說得對。我不能總是這樣把自己困在這一方小天地裏。有時間,我們去太子府看看太子妃吧!她和我也算是同病相憐!”


    秋華聽了李玉嫻的話,微微皺起了眉頭,說:“側王妃,太子府可不是輕易能去的地方。雖說太子妃與您有相似的境遇,太子又是你的表哥,可太子府與寧王府關係錯綜複雜,若是不小心卷入什麽是非之中,可就麻煩了。”


    李玉嫻輕輕歎了口氣,說:“秋華,這些我也知道。隻是我在這王府之中實在是太過孤寂了,太子妃她也是在自己的府中不得寵,我隻是想去與她聊聊,互相慰藉一番。”


    秋華見李玉嫻心意已決,便不再勸阻,隻是說:“側王妃,若真要去,那我們得好好準備一番,選個合適的日子,帶上合適的禮物。”


    “嗯!好的!”李玉嫻迴轉身,來到床邊坐下。


    秋華倒了一杯水遞給李玉嫻:“側王妃,今天下午我看到聽雨軒的薑詩韻了,她看起來也不開心。”


    “她喜歡王爺,王爺又獨寵寧王妃,她當然不開心了。不過,她一個鄉野女子,王爺又怎麽會喜歡?若不是她救過王爺,恐怕她連呆在寧王府都沒有資格。”


    李玉嫻端起水杯,輕抿了一口,嘴角勾起一抹略帶嘲諷的笑意。


    秋華在一旁輕輕歎了口氣,說:“側王妃,雖說如此,但薑姑娘也是個可憐人。她孤身一人進了這王府,滿心的情愫隻能深埋心底,或許每天隻能對著滿園的花草傾訴。”


    李玉嫻放下水杯,緩緩說道:“她的可憐又與我何幹?在這王府之中,誰不可憐?我李玉嫻又何嚐不是日複一日地在這孤寂中煎熬?”她的眼神中閃過一絲不甘和怨憤。


    “側王妃,您莫要動氣。隻是同為女子,奴婢見她那副落寞的樣子,難免心生同情。”秋華輕聲勸解道。


    李玉嫻微微抬眼,看著窗外的景色,說:“秋華,你不懂。在這王府裏,感情就是一場殘酷的爭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薑詩韻雖然看似無害,但誰知道她心裏在打著什麽算盤。”


    秋華聽了,心中一驚,說:“側王妃,您是懷疑薑姑娘有什麽不軌之心?奴婢看她不像是那樣的人。”


    李玉嫻冷笑一聲,說:“人心隔肚皮,誰知道呢?當初她救王爺,也許就是故意為之,就是為了能進入這寧王府。如今她雖然表現得楚楚可憐,但說不定正在暗中謀劃著什麽。”


    秋華有些猶豫地說:“可是側王妃,這麽久以來,也沒見薑姑娘有什麽越軌的舉動啊。”


    李玉嫻站起身來,在房間裏踱步,說:“那是或許是因為她還沒有找到合適的機會。你想啊,她一個鄉野女子,進了這富貴的王府,看到王爺對寧王妃百般寵愛,她能甘心嗎?”


    秋華不再言語,她知道李玉嫻此時心中充滿了嫉妒和猜疑,自己再說什麽也無法改變她的想法。


    李玉嫻繼續在房間裏走來走去,思緒越發紛亂。她腦海裏不斷浮現出薑詩韻的模樣,那看似單純無辜的麵容下,仿佛隱藏著無數的心機。


    “秋華,你得幫我留意她的一舉一動,那次在聽雨軒門口,她還幫寧王妃對付我,若讓我發現她有什麽事情不軌行為,我一定會告訴王爺,讓她受到應有的懲罰。”李玉嫻停下腳步,眼神堅定地看著秋華。


    秋華無奈地點點頭,說道:“側王妃,奴婢知道了。隻是奴婢覺得,我們還是不要輕易招惹她為好,畢竟她救過王爺,王爺對她多少還是存著些感激之情的。而且她還會武功,我們可招惹不起。”


    “哼,那又如何?感激之情又不是男女之情。她要是安分守己,我自然不會對她怎樣,但要是她有什麽非分之想,我可不會坐視不管。”


    李玉嫻重新坐迴床邊,雙手緊緊握成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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