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怎麽好再麻煩林老板呢。讓這小夥子送吧。”這時林父卻是開口了。


    林萬豪臉色陰了又晴,最後說了句:“那好吧。麻煩小兄弟了!”起身往外走去,轉身的刹那眼神裏的殺氣一閃而逝。


    走到阿東身旁時,特意看了阿東一眼。阿東感受到了警告的味道。


    “林老板,怎麽這就走啊,吃了飯再走吧?”方母緊跟著走出去,張口說道。還要留林萬豪吃飯,後者笑著拒絕。


    阿東,方瑤,方父也跟著送了出來。


    直到林萬豪的車子沒了蹤影,方母還在說:“這林老板真是個好人。”


    方瑤明顯身子一顫,眼神也黯淡了下來。


    阿東此時在猜測,林萬豪為什麽會來。


    方父除了說那麽一句話,始終陰沉著臉,沉默不語。


    阿東意識到,方家似乎有他不知道的情況。


    “小夥子,進屋吧,我給你們做飯,吃了飯你和小瑤趕緊迴學校。學習不能耽誤了。”方母倒是很熱情,也能張羅。


    “你這死丫頭,怎麽沉著個臉,快去陪小陳說說話,我去做飯。”方母打了方瑤一下,然後就進屋了。


    “老頭子,抓個雞殺了。”臨進屋,方母又對方父吩咐道。


    阿東聽著就笑了,可笑著笑著,心情就不好了,這是一個善良的家庭啊!


    ……


    “老頭子,這小夥子長得倒挺帥,就是不知道人怎麽樣?”


    “你操那心幹什麽?”


    “能不操心嘛,那是咱親閨女。”


    “他們又不是對象,你操哪門子心?”


    “你沒聽那小夥子說,他在追瑤瑤嗎?看那車應該家裏有錢。”


    “瞧你那粗心大意的樣。”方父冷哼了一句。


    “我咋粗心大意了?”


    “那你咋沒看出來,閨女這次迴來,一直有心事?”


    “有嗎?還不是擔心你的身體。”


    夫妻倆一邊忙著做飯,一邊吵著聊著。


    ……


    方瑤領著阿東走出了院子。走到了田野上。


    皚皚白雪覆大地,埋了肮髒,隻待春風起。


    方瑤直勾勾的盯著阿東,把阿東看得有些發毛。


    “我不認識你。”方瑤半天說出了這句話。


    “正式介紹一下,我叫陳東,平城師大護校團創始人。”阿東衝方瑤伸出了手。特意強調了一下護校團的身份。


    方瑤沒有伸手,而是震驚的看著阿東。


    良久,才試探的道:“你就是那個廢了林虎的阿東?”


    阿東也是一愣,然後輕輕點了點頭。


    “你跑我家來做什麽?”方瑤臉色冷了下來。


    “林萬豪到你家來做什麽?”阿東反問了迴去。


    方瑤眼神一滯,氣憤的盯著阿東,仿佛要吃了阿東一般。


    盯了一會,她轉頭看向了慌野,雙手交叉抱在了胸前,不再開口。


    “我是來幫你的。想知道你為什麽撤換了供詞。”阿東直截了當道。


    方瑤雙手抱的更緊了,似乎很冷的樣子。可天氣並沒有那麽冷。


    “林虎作惡多端,證據確鑿,隻要你們堅持住,他一定能得到應有的懲罰。”


    “那隻是你們說的!事實是那樣子嗎?得到懲罰的是我們!”方瑤突然怒吼著蹲下身去,抱頭哭了起來。


    阿東臉色一僵,心裏感覺有些苦澀。


    “你以為你是誰,你說的就算嗎?你敢打廢他,為什麽不敢殺了他?嗚嗚嗚……”


    “我這次來,就是要把他繩之以法,需要你們重新站出來指證他。”


    “指證?指證有用嗎?你知不知道,我的好多同學,因為出來指證,現在都不敢來學校上課了!有的人腿都被打斷了!”方瑤突然暴起轉身,怒視著阿東大吼道,眼裏竟然噙滿了淚水。


    阿東望著她的眼神,心裏一驚。竟然有無限慚愧,還有憋屈。


    方瑤的眼中,不僅有恨意,更有殺意。又蹲了下去,埋頭開始嗚嗚哭泣。


    阿東臉色難看了起來,殺人對於他來講並不難,稱他為殺神都不為過。可他不是救世主,照顧不到那麽多人。


    “你知道嗎?他們打我,罵我,可我從來沒屈服過。可是,我不想我父母出事。”


    方瑤突然開口了,蹲在那裏邊哭邊說。


    “我爸爸身體不好,我還要上學,處處都需要錢。我媽媽就是一個農村婦女,一個人侍弄著家裏幾畝地,根本賺不了幾個錢……”方謠竟然自顧自說了起來。


    “我一上大學就開始做家教,省吃儉用勉強解決上學的生活費。


    有一次我爸爸心髒病發作了,需要動手術,可家裏沒有錢,我隻有找同學借。林虎就找到了我,說可以幫我,借給我錢。隻要我肯拍幾張照片……”


    “她們讓我拍的是裸照。他們說,隻要還上錢,照片就會還給我。


    那根本就是個圈套,五萬塊錢,竟然變成了五十萬。之後他們逼我去夜總會陪酒,還他們錢。不去就打我。


    後來,他讓我陪他睡覺,我不肯,他們還打我,強迫我……我以死相逼,他們才作罷。


    可你知道嗎?我根本逃脫不了命運!一次他叔叔過來,他讓我去陪酒,竟然在酒裏下了藥,把我送到了他叔叔的床上……”


    阿東聽著,臉色越來越陰沉。


    “嗚嗚嗚,事後我找他們理論,他們說抵消欠他們的錢了。我能怎麽辦?我隻能認命了。


    可是他們還不放過我,拿出了我之前拍的照片,竟然還把他叔叔糟蹋我的過程錄了像,以此來要挾我。


    要不是他叔叔說喜歡我,要包養我,我就得去夜店接客。


    你知道嗎?我都被他叔叔包養了,那個混蛋竟然還讓我陪他。他叔叔隻是偶爾來,他就長期霸占著我。


    我要是不從,他就打我,還要告訴他叔叔說我勾引他……他叔叔隻會信他,根本不會相信我!”


    方瑤有些歇斯底裏了,也不怕別人聽見了。


    “聽說他被抓了,都說他會被判刑。我高興了一個晚上,掙紮了好久才出來作證。你知道嗎,我的同學們鼓起多大的勇氣出來作證,可結果怎麽樣了?


    我們的清白沒了,名譽沒了,遭受同學老師的白眼不說,還要遭受小混混們的威脅。


    他們跑到學校裏威脅我們,好多同學都不敢在學校裏待了,寧可不上學了,也要迴家去。”


    方瑤眼裏是淚水,卻包含著不甘與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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