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我說?還不如殺了我為好!”黑衣聖姑大義凜然道。


    朱祁鎮挑起她的美人下巴,在嘴邊輕輕嗅了一下。笑著嘲謔道:“殺你?那豈不是便宜了這副皎好的麵容?如此的天生尤物....你說丟到軍營裏麵會發生什麽?你想想.....那麽多士兵會做出何等非人的事來?是生不如死?還是欲仙欲死?”


    “你....卑鄙無恥!”


    聖姑想著那般惡劣情形,心中不禁毛骨悚然,臉色瞬間煞白下來。


    朱祁鎮不怒反笑道:“無毒不丈夫!軍營比起人間地獄,恐怕更為駭人吧?聖姑要是不如實交代,那可就怪不得我了。說與不說,希望聖姑考慮周全。”


    聖姑眼中滑出兩行清淚,躊躇不已。許久後,她像作出艱難的決定,費勁地擠出一句話:“彌勒教主便是彌勒教的教主。”


    朱祁鎮輕輕放下她的美人下巴,微微一笑:“看來聖姑還是認清了當前形勢。那我也就不為難你。彌勒教到底是怎麽迴事?與白蓮教有何幹係?”


    黑衣聖姑瞄了朱祁鎮一眼,悲聲解釋道:“彌勒教是白蓮教門的分支。”


    朱祁鎮沉聲問道:“分支?白蓮教門裏有多少分支?”


    聖姑迷茫地搖了搖頭:“我隻知道一個聞香會,其餘派係錯綜複雜,我也不甚了了。”


    朱祁鎮雙眼微微一瞪:“真的不清楚?”


    黑衣聖姑鼻中哼了一聲,冷冷道:“明人不做暗事,我向來做事光明磊落,壹是壹,貳是貳;不像某人盡幹下三濫之事。”


    朱祁鎮知道她反言諷刺自己,可心中卻是毫不在意。畢竟這種言語嘲諷與後世相比不過是大巫見小巫。


    聖姑沒想到朱祁鎮對自己的嘲諷滿不在乎,心中不由對他高看了幾分。


    “彌勒教已有教主,那白蓮教中頭目該作何稱謂?”朱祁鎮帶著不解之意問道。


    黑衣聖姑深唿一口氣,吐出了一言:“教中首領,我們稱為祖師爺;而百姓則是稱之為明王!”


    朱祁鎮憤怒之意溢於言表:“嗬!好大的口氣,屈屈一個造反頭目竟敢自稱開山創業的祖師爺。彌勒教中除了教主、聖姑還有什麽職位?”


    “除了教主、聖姑還有兩大護法,其餘人皆負責傳播佛法招收信徒。”


    “看來貴教真是有條不紊,各司其職呐!然既有衛護佛法,為何不做施舍救濟的善事,反而鼓惑百姓滋事造反?”朱祁鎮說著毫不掩飾臉上的鄙夷之色。


    聖姑見朱祁鎮汙蔑教門,忙出言反駁:“解救百姓脫離苦海,何嚐不是施救的善事?”


    朱祁鎮冷笑一聲,毫不留情地揭穿道:“鼓惑百姓造反以致家庭支離破碎、妻離子散。這是屬於哪家的佛門善事?哪本經書有明文記載?真是荒謬之論!”


    “這.....”聖姑朱唇輕啟卻說不出反駁之語,被朱祁鎮一言抨擊得語塞。


    “假極樂聖地脫離苦海之名,誘騙百姓捐獻錢財供奉你們恣意享樂,這就是你口中所謂的施救善事?隻怕不見得吧!”


    “沒有,我沒有。我從未拿著信徒的錢財恣意享樂。”黑衣聖姑聲淚俱下地咆哮著。


    朱祁鎮見她麵色真誠,不由對她有了一些改觀,但緊緊隻是微乎其微的一丁點改觀;畢竟長期來往生活於邪教之中,朱祁鎮不太相信她不會幹出這種事。他麵色依然冷冷說道:“就算你沒有,那你敢保證教中其他人沒有?”


    聖姑泣不成聲地搖著頭:“他們的確幹著這樣的事,可我從未與他們同流合汙!”


    盡管聖姑自己拚命解釋辯白,可朱祁鎮根本未聽見絲毫。


    “最後一事,你們為何死死盯上我軍?是有什麽不可告人秘密?”


    聖姑苦笑一聲:“哪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我們隻不過是拿人錢財,替人消災。”


    朱祁鎮麵色一緊,趕忙問道:“是衝我而來?”


    聖姑瞪著朱祁鎮恨恨道:“雖然我憎恨你這卑鄙小人,可此次行刺的目標並不是你。”


    行刺居然目標不是自己。朱祁鎮在詫異之餘問道:“那是何人?”


    “你軍中的韃子公主!”


    “什麽?怎麽會是她?是誰出財指使你們的?”朱祁鎮失聲說道。


    黑衣聖姑緩緩陷入迴憶中,繪聲繪色地描述著:“他是一名魁梧的士紳信徒,給人一眼武夫的印象。至於他的姓名、身份我們無從得知。”


    朱祁鎮聽後十分驚奇,剛從塞外迴來便被人尾隨殺來。這條行蹤是如何暴露的?難不成軍中出了細作?到底是何人奔著韃姬而來?所為的意圖究竟是什麽?這幾點一時困擾在他心頭久久不能散去。他很想將此事的來龍去脈查個水落石出,可太原府一事迫在眉睫,更是讓他頭痛不已。


    朱祁鎮抬頭望著天邊,見天色將明時候已不早。他便在心中思考著該如何處置麵前女子。若是挾持帶走,恐她的武藝會給自己帶來諸多不便,說不定還會引來其他邪教人士搭救;可若放走吧,朱祁鎮心中又有些不甘,畢竟白蓮教也是大明的心頭大患,明朝的衰落少不了這些人在後麵推波助瀾。


    不在其位,不謀其政!此言果真不假,古人誠不欺我也!


    “你走吧!”朱祁鎮說完,收迴掐在她脖頸處的手。


    “啊?你放我走?”這突來的一遭讓聖姑有些不能適應。


    朱祁鎮並未理睬她,而是默默地拾起浩月長槍負在了身後。


    “接著!”聖姑從驚訝與不解中醒悟過來,倉促地借住了自己的寶劍。在看去之時,朱祁鎮已經走去了不遠。她高聲叫喚道:“喂,站住!”


    朱祁鎮迴過頭,一臉壞笑道:“怎麽?聖姑想與我同去軍中。”


    “你....無恥!”


    朱祁鎮搖頭輕輕一笑,再次轉身離了去。


    “喂,站住!”


    朱祁鎮迴過頭,沒好氣道:“到底有何事?”


    被這一吼,聖姑膽怯地問道:“你..你叫什麽名兒?”


    朱祁鎮聞聲怔了怔,隨即正腔迴道:“我名朱祁鎮!”


    聖姑呐呐念著:“朱祁鎮....朱祁鎮....真是好名兒。”


    “我叫媚....”話說出口時,她才發現朱祁鎮已離去了許遠。


    她心中有些惱意,自言自語道:“這人怎如此不知禮數?要走也不知會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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