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兵大人盛情邀請,屬下不勝感激。”


    既然兩位高朋賓客已離去歇息,酒席自然也到了散宴之時,眾將領識趣的起身道別。


    安建春堆起笑意拱起雙手環顧了四周,說著一些客套之語寒暄了一番,逐一送走了眾屬下將領。


    待送走了最後一人時,安建春臉上的笑意瞬息之間沉了下來。他移步來到書房倉促坐下,鋪開宣紙執筆便寫了起來。


    許久過後,安建春放下手中毛筆輕輕吹著尚未幹涸的墨汁。


    “來人!”


    一名侍衛沉步進了書房,畢恭畢敬道:“總兵大人有何吩咐?”


    安建春橫對折好宣紙塞進了信封。沉聲道:“這信在天黑之前務必送到指揮司。此事刻不容緩,你即刻啟程駛往宣府不得有半步差池。”


    話畢,安建春將密封好的書信遞了過去。


    “屬下遵令。”


    此刻已過未時,一個晝日已去了大半時辰。要在天黑之前趕到宣府可不是件容易之事。麵色沉重的侍衛接過信封後,便行色匆匆出了書房。


    兩名胥役領著袁彬二人到了驛館,尋到了兩間清幽的客房。


    “這兩間客房十分清淨,正適和解乏歇息,兩位大人可還滿意?”


    猶如醉如癡的袁彬揮手喝道:“要兩間客房作甚?我二人向來都是睡一張床的,你們下去吧。”話畢,袁彬拉著一臉不樂意的哈銘進了房。


    “砰”的一聲門響,兩扇大門便重重合上了,留下滿臉驚愕的兩名胥役站在門外。驚愕之餘,二人悄悄地將耳朵趴在了門上細聽著。


    哈銘被袁彬強行拽進房內後,臉色瞬間拉了下來。袁彬見他欲發怒,連忙將食指放在嘴上做出了噤聲的手勢,接著在哈銘手劃著四個大字:“隔牆有耳!”


    哈銘發現袁彬在裝醉後,心裏的怒氣瞬時拋到了九霄雲外,他會心一笑地抄起屋內凳子,使勁地向頂梁柱砸去。


    咚的一聲巨響,貼在門上偷聽的二人,耳中被震得“嗡嗡”作響。


    二人趕緊揉著雙耳搖晃著腦袋。正在這時,屋內傳來了一陣喝罵:“袁彬,你為何要耍酒瘋?”


    “哈銘,你與爺又不是第一天相處了,還不知道爺是什麽性子嗎?”


    二人聽聞重磅之言後,顧不得耳中難受再次附在了門上。隨即,咚的一聲震響又一次傳了來,這次驚得二人一連栽倒在地。


    “他娘的,我讓你吃吃板子長長記性。”


    “哎喲,別打了.......”


    兩名胥役鼓著雙目不可思議的對視了一眼,這屋裏二人不會是兔兒爺吧?一想到這,二人滿臉驚喜的跑出驛館,準備將此事報給安總兵邀功。


    屋內的二人屏氣凝聽輕微的腳步聲漸漸遠去,頓時放鬆了下來。夾著嗓子的哈銘立即責問道:“袁彬,在宴席上你為何相信那胡兒的胡言說辭?


    袁彬順著凳子緩緩坐下:“那安總兵麵相看似粗率豪放,實則狡猾得緊呐!他本就無意借兵,我再三追問也隻是徒勞無功。所以我就退而求次,準備另尋奚徑。”“另尋奚徑?如何尋?難道去居庸關?”


    哈銘一臉茫然的問著。


    袁彬輕笑一聲,壓低了聲音道:“你還記得我出後堂前,與霍秉忠說的一席話嗎?”


    哈銘眼神閃爍著光芒道:“打開天窗說亮話....?”


    袁彬一臉平靜:“沒錯,我們隻能將希望寄托於霍秉忠的身上。”


    萬全右衛城城樓上,兩名介胄在身的將士一左一右漫步著。


    “秉忠啊,你與我共事已有多年,這些年我待你如何.....你心裏最清楚不過。”


    霍秉忠半跪下恭敬道:“若不是將軍出手相救,秉忠恐早已成了韃子的刀下亡魂。沒有將軍的再造之恩,哪有秉忠的今天。”


    龍景治出手將霍秉忠扶起,慈笑道:“我一直把你當做義子來培養,希望有一天你能出人頭地光大門庭,為我添一份榮光啊!”


    龍景治一言不禁讓霍秉忠淚目滿襟:“將軍的大恩大德秉忠永世不敢忘!”


    龍景治微微歎氣道:“即是這樣,有些話沒必要對我藏著捏著吧?我知道.....你有自己的苦衷,本將也不會逼迫你,說與不說全都在於你自己。”


    霍秉忠在心中鬥爭了許久,咬了咬牙道:“秉忠願說。”


    龍景治一臉欣慰道:“本將果然沒看錯你。那兩位指揮使借兵的目的意欲何為?”


    霍秉忠半吐半露道:“他....他們借兵是....是為了.....”


    “為了什麽?”


    龍景治麵色熱切的追問道。


    霍秉忠思索再三,歎了一口氣道:“他們借兵是....是要救當今皇上。”


    “什麽?”


    龍景治左右望了望,趕忙拉著他走到僻靜處。震驚道:“你說什麽?救當今皇上?難道皇上被韃子....?”


    霍秉忠深沉的點著頭,將所有龍去脈陳述了出來。


    龍景治聽後,無力的雙腿一直打著顫,像是受了無數驚雷的劈打。


    “將軍,你沒事吧?”


    霍秉忠扶著龍景治一臉憂然。


    龍景治連擦去額頭上的豆大汗水,遮掩著慌張的神色。附在霍秉忠耳旁道:“秉忠,本將終於明白了袁指揮使的良苦用心。今夜,你按照這樣.........”


    午夜子時,一弦彎月懸掛於天際之上,朦朧月光下萬全右衛城早已是夜闌人靜。


    而在城中,一個黑影飛簷走壁快速穿梭於鱗次櫛比的房屋上。若是普通百姓尋見,定會將他認成“開天窗”的夜燕偷兒。隻見這名黑影躥房越脊身手十分敏捷,一個縱躍便跳到了驛館的屋頂。


    越到了驛館屋頂之上,黑影躡下腳步輕輕蹲了下來,慢慢掀開屋頂的磚瓦往屋裏窺伺,像是沒尋著合意的東西,黑影輕輕的蓋上磚瓦尋去了下一間。


    “袁彬,那霍秉忠能明晰你的話語嗎?實在不行咱明兒就去居庸關,可別讓公子好等啊!”


    哈銘背著手在屋裏來迴踱步,著急不已。


    袁彬對此也有些捉摸不定,他歎了口氣道:“先瞧瞧再說,說不定有轉機呢。”


    話音剛落,屋頂傳來了一絲細小的動靜聲。


    “噓.....。”哈銘悄悄的往上麵指了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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