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予星根本沒有心思查看耳畔清脆的打賞聲,垂下頭,視野中一頭銀發在他的膝彎處拱來拱去,看似柔順的銀發,實則一段時間沒有梳理,部分發絲甚至打了結,將白嫩的小腿蹭出曖昧的紅印。


    剛剛在舔他的是誰,昭然若揭。


    光是想想,林予星就羞恥得眼尾濕潤,豔的紅色從雪白的臉頰蔓延到脖頸,猶如熟透的蝦子,恨不得找個縫鑽下去。


    “唔,好癢,你別碰我了。”


    一頭銀色長發的男人聞言,疑惑地抬起頭,似乎不理解林予星的反應。


    在動物世界裏,他見過不少強大的雄性為自己的小雌性舔毛。


    可是林予星不喜歡,為什麽?


    宮紀銀色的獸瞳中難得透出迷茫,乖乖匍匐在他的腿邊,猶如一隻大型犬,討好地蹭著主人的小腿。林予星不讓他舔,他就真的乖乖改為蹭,聽話得不可思議。


    剛剛那一鞭子打在他精瘦的腰部,鮮紅的鞭痕在狼人裸露的雪白軀幹上顯眼刺目,加上他臣服的姿態,有種訓.誡淩.虐的美感。


    好似剛剛進行了一場曖昧的遊戲。


    曼斯菲爾德瞥了一眼,語氣憐憫。


    “真是執著又令人作嘔的欲望。”


    “不過,”他唇角弧度翹起,“如果你冒犯了監獄長大人的話,會讓我很為難的。所以,隻能用些特殊手段請你離開了。”


    猝不及防,曼斯菲爾德再度握著林予星的手,揚起教鞭。


    “等等!”林予星意識到什麽,可惜來不及阻止。


    宮紀倒是反應過來了,獸類的天性讓他對於危險有種敏銳的直覺。他正想躲開,視線倏忽掠過小雌性。


    他眨眨眼,想起方才小雌性眼中的亮光。


    “啪”


    (或許……審核你挨過打嗎?這裏就是正常挨打,審核姐姐讓我過吧tat)


    純黑色教鞭直直落在銀色長發男人的腰際。


    男人喉間溢出一聲似是痛苦,似是歡愉的悶哼,神情痛楚。宮紀極力克製,卻控製不住身體中某些本能的反應。


    尤其是想到這一鞭子是小雌性親手揮過來的。


    銀色獸瞳不自覺放大,神色中隱隱透出一絲詭異的亢奮。


    【這隻臭狗的表情是享受嗎?】


    【肯定是享受,嗚嗚能一邊跪舔老婆,一邊被打。】


    【感覺指定是個m,但是澀情度真的拉滿好嘛?我投銀發大帥哥一票。】


    【我也想當老婆的狗!!!】


    就連林予星都察覺到一絲不對,可是在他弄清楚那絲不對勁之前,一道從未聽過的聲線破開了牢房的沉寂。


    宛如潺潺溪水。


    牢房外,一道頎長的身影立於燭火邊緣。


    與滿室黑暗截然不同,他身著白色長袍,自胸口繡著大麵積精致的圖紋,以金線勾勒出聖潔的五芒星,袍底鑲嵌著昂貴的魔法石。及腰長發垂在身後,分明沒有風,可是他的發絲微微飄動。


    青年的身影聖潔,不染塵埃。


    正是教廷的聖子,塞西爾。


    他正抬眸,無聲注視著牢中的小魅魔。


    林予星被穿著黑白相間獄警服的男人抱著,雙腳幾乎沾不到地麵。小魅魔的灰色長袍被撩起,瑩白的肌膚完全敞露在外,猶如一株青澀誘人的花骨朵。


    純真中透出極致的靡軟,尤其是糜豔的圖紋在他腰間悄然綻放。


    青年的眼神迷離,泛著水光,好似一把小鉤子,身軀被人桎梏在懷中,仿佛隻能攀附他人生存的菟絲子,美貌而脆弱。


    被禁錮的美人手持教鞭,握著教鞭的手微微用力,指尖泛白,腳邊匍匐著他最忠誠的信徒,討好地捧著他的腳。


    視野中,那條象征著罪惡,受到神詛咒的黑色桃心尾巴活躍地晃動著,足見主人的情緒。牢房內充斥著低俗而原始的欲望。


    果然是


    “肮髒的生物。”


    青年啟唇,饒是說著侮辱性極強的話,塞西爾的神情依然平靜,依稀之中還能看到悲憫。


    他的嗓音極好聽,磁性中透出股清冷,約莫是經常朗誦聖經的緣故,頗有高不可攀的虛妄神聖之感。


    【這個副本的狗都怎麽迴事?信不信判你無妻徒刑?】


    【小魅魔怎麽你了?就要小魅魔,就要小魅魔!】


    【樓上的,不覺得看冰清玉潔的高嶺之花被老婆馴服很有意思嗎?尤其是聖子和小魅魔的禁忌之戀嘿嘿~】


    【我寶好美啊(舔屏)】


    是在說他嗎?


    林予星好奇地打量著不知何時出現在牢房外的青年,眸色無辜純淨。


    不知為何,他對塞西爾很有好感。


    甚至對於他的神出鬼沒沒有一絲害怕。


    隻覺得對方的氣質恍若一株青蓮,讓他感到很舒適。


    全然沒注意到,他認真觀察塞西爾的時候,對方也迴以了同等的注視。


    濕漉漉的烏發黏在嫣紅的唇邊,襯得小魅魔的容顏愈發有幾分無辜,也愈加豔,光潔的額頭水光淋漓,叫人疑心是否剛剛進行過一場激烈的媚俗之事。


    汗珠順著麗的眉眼劃過。


    勾人至極。


    塞西爾自幼在教廷長大,受過良好的教育和訓練。他悟性極高,與光明元素親近,年紀輕輕就當上了聖子。


    被寄予厚望,成為聆聽神意的人。


    在他受過的教導裏麵,魅魔就是被欲望所操控的卑賤生物,實在令人不齒且厭惡。


    其實塞西爾天生情感觀念單薄,更遑論信仰。聽從周圍人的教導,走他們希望他走上的路,隻是因為沒所謂。


    因而對上這隻與他以往見過的黑暗生物都不相同的小魅魔時,塞西爾心底不可抑製產生了些許好奇


    和書上說的一樣,的確擁有漂亮的皮囊。


    可是他的眼神純然而無害,哪裏會有書上說的邪惡力量呢?


    然而塞西爾還記得教廷的教導,主教大人似乎格外關注眼前空有美貌的魅魔,那點好奇便被他抑製住。


    他揮了揮袖袍,光元素親近地匯集,擊在曼斯菲爾德腳邊。


    霎時間將整個陰暗的牢房照得透亮。


    “塞西爾,你發什麽瘋?”


    沒有任何征兆就發起進攻。


    曼斯菲爾德臉色難看,抱著林予星躲開攻擊。


    塞西爾早就料到他能躲開,剛剛那一道光刃不過是輕描淡寫的警告,他的嗓音平穩,“曼斯菲爾德,把他交給我。”


    旁邊,自塞西爾出現就渾身緊繃的宮紀猛地撲了上來


    哪怕被曼斯菲爾德鞭打,他都沒有緊張過。這是一種直覺,眼前的青年很強大,乃至值得警惕。


    銀發逶迤,尖牙泛著凜冽寒意,眼瞧就要咬到塞西爾的手臂,以狼人牙齒的鋒利,隻需要咬到,就能連血帶肉一起撕下來。


    塞西爾掃了他一眼。


    身形居然憑空消失在原地。


    再出現時,站在曼斯菲爾德身後,而失了智的小魅魔已然躺在他懷中。黑發與塞西爾的白袍形成鮮明的對比,好似一頭綢緞。


    曼斯菲爾德感受著懷中空蕩,“你搶他做什麽?難不成我們尊貴的聖子大人也會對一隻魅魔感興趣不成?”


    他的語氣近乎咬牙切齒。


    無關小魅魔,隻不過是自己的人就這樣被塞西爾搶走,實在有辱他的臉麵。


    曼斯菲爾德理直氣壯地安慰自己。


    林予星對劍拔弩張的氣氛一無所知,他察覺到到一股極具親和力的氣息靠近,下意識在諾伊斯懷裏蹭了蹭。


    毛茸茸的腦袋在人懷裏拱來拱去,像是隻不安分的小動物。鼻尖翕動,不安分地悄悄嗅著。


    其實大部分魅魔都會排斥光元素濃厚的人,可是林予星卻並不厭惡塞西爾,反而覺得他身上有股親和的氣息,撫平了他身上的躁動。


    塞西爾俯視著懷中不安分的小魅魔,視線頓了頓,“我出於什麽目的,恐怕與你們沒有幹係。”


    “就像你們想做什麽,也與我無關。”


    如果林予星此刻還清醒著,就能明白這句話透露出的巨大信息量。可惜小魅魔因為沒有順利渡過發情期,時不時陷入不佳狀態。


    臉蛋滾燙,蹭著人的胸膛。


    塞西爾不再多言,揮袖消失在牢房。


    隻餘下曼斯菲爾德背身合眼,帽簷下碧藍色的眼睛凝固。


    宮紀掙紮著想要衝出牢房,然而無形中有一股力量禁錮著他。每當他要踏出牢房,就會被一道氣牆彈迴來,狼狽地摔在地上。


    他不甘心一次次往前衝,一頭銀發在無數次失敗後打了結。


    “沒用的。”


    曼斯菲爾德一拳打在牢門上。


    


    塞西爾的身影出現在監獄島唯一的神殿中央,他的懷中抱著一隻失魂落魄的小魅魔,漂亮臉蛋通紅,腳丫子髒兮兮的。


    身後兩隻小小的蝠翼受了刺激,還在不停抖動。細長的桃心尾巴昭示著他小魅魔的身份,與光明聖潔的神殿格格不入。


    神殿的中央是一池清澈透亮的聖水,仿佛能從心靈上洗滌不淨。這是塞西爾從大陸傳送到監獄島時,主教大人贈予他的聖水。


    身後的桃心尾巴察覺到危險,想要勒住林予星的手腕提醒他,被塞西爾近乎非人般波瀾不驚的視線掃過,悻悻縮了迴去。


    青年抱著林予星停在聖水池邊,小魅魔穿著灰撲撲的特製長袍,雪白臉頰在牢房中沾上灰塵,襯得那雙純黑眼眸愈發水靈無害。


    “怎麽會把自己弄得這麽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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