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特倫的身形修長,足足比林予星高了一個頭,穿著黑色燕尾服,禁欲又優雅。懷中的青年容貌麗,臉頰泛著薄紅。


    修長白皙的手指被白色手套覆蓋,看起來指骨分明,有種性冷感的禁欲,此刻扣住青年的手,利用身高優勢摁在油畫上。


    莫名的色情。


    令人浮想聯翩。


    林予星被迫抬起頭,恰好看到管家性感的喉結。


    他的膚色冷白,平日裏總是穿得一絲不苟。這種情況下,那顆在脖頸間若隱若現的痣,隨著喉結滾動,透出股難言的欲色。


    是與他的克製不符的性感。


    這個姿勢讓林予星很沒有安全感,仿佛是被狩獵的獵物,就連氣勢上都弱了幾分,“你到底想要做什麽?”


    殊不知他的聲音又軟又糯,絲毫沒有威懾力。


    伯特倫的手指移到他的唇瓣上,輕輕按壓。嬌嫩的唇瓣很快被擠壓得泛白,轉眼變為更加鮮豔的色彩,猶如被人狠狠欺負過後,糜爛的玫瑰花汁。


    那點挺翹的唇珠愈發顯眼。


    “我想做什麽?”他的聲音很低很低,林予星聽見後臉色霎時間白了。


    “我想您隻屬於我一個人。”


    “總是有不長眼的東西覬覦您,我想您隻屬於我一個人。”


    年輕的管家又重複了一遍,仿佛情人間繾綣溫柔的呢喃。他的姿態總是優雅得體,饒是現在也是從容不迫地低頭,吻住青年的唇瓣。


    他的吻和查理斯的粗暴不同,很輕很緩很溫柔,卻又不容拒絕,像是涓涓細流,一點一點攥取林予星的唿吸。


    林予星想要推拒,但唿吸不暢,猶如陷進了一團棉花裏,渾身酥軟無力。向來漂亮的桃花眸瞳仁渙散,洇出些許勾人的紅暈。


    仿佛露了餡兒的小甜點。


    唇齒間是羞人的低吟。


    管家一隻修長的手與林予星相扣,另一隻手抵在他的後腦勺,半是溫柔半是強迫,林予星不得不抬頭迎合。


    這個姿勢能讓他清楚看到青年臉上的神情。


    無論是抗拒,還是逐漸沉淪。


    都像是一瓶魔藥,讓他甘之若飴。


    月光傾撒在管家俊美無儔的容顏上。


    如果林予星現在睜開眼眼睛,就能看到那雙神秘優雅的紫羅蘭色的眼眸中的情誼,仿佛看著畢生的愛人,怦然心動。


    林予星被親得喘不上氣,光潔的額頭覆著一層汗,就連鼻尖都是粉粉的。


    仿佛要溺斃在溫柔裏。


    耳邊是伯特倫低低的笑,帶著磁性的氣音。


    “你笑什麽?”林予星惱怒地抬起小臉。


    “我在笑,夫人真的好漂亮。”


    “真想讓您現在就變成我的。”


    管家的指尖拂過他腫脹不堪的唇瓣,以及豔紅的唇珠,眸中閃過愉悅的神色。


    林予星臉色霎時間白了,突然反應過來眼前的人不僅是管家,更是變態殺人犯。


    現在還把他關在閣樓……


    他的恐懼異常顯眼。


    新雪般的小臉上寫滿了害怕。


    管家的指尖停留在他的眼皮上,注視著那雙欲哭不哭的眼眸。


    “放心,現在事情還沒解決。等解決了,我們就會徹底在一起。”


    “到時候,就不會再有髒東西覬覦夫人……”


    誰要和你徹底在一起?


    覬覦他的不就是你嗎?


    林予星眼皮子顫得更加厲害。


    管家憐惜地撫弄著他的眼皮,“睡吧,睡吧,一覺醒來都會好的……”


    跟他在沐浴時聽到的一模一樣。


    ……


    林予星再度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被綁住了。床邊坐著一個人,愉悅地俯視著他沉睡的容顏,見他醒來,勾唇一笑,“夫人醒了。”


    月光透過天窗傾撒進閣樓內,照亮那人的五官,以及半闔著的狹長眼眸。


    “你要做什麽?”


    一醒來床邊坐了一個人,林予星被嚇得眼眶微紅。


    看起來管家是真的很忙。這幾日他幾乎沒有出現在閣樓過,林予星一個人待在閣樓內,大部分時間在找出去的線索,可惜一無所獲。


    隻有偶爾睡覺的時候,林予星會感覺有人在看著他。


    用滿懷惡意的目光窺探他,黏膩的、不似看活物的,宛若他是實驗台上被剝皮的兔子……


    又或是愉悅的低笑,以目光描摹著他的輪廓……


    這是第二次,伯特倫在他清醒的時候出現在閣樓內。


    林予星其實沒搞懂他們想要做什麽,但是想到眼前的人是殺人犯,現在還被人綁著,他就止不住害怕。


    “別怕夫人。”管家溫柔地將他從床上抱起來。


    懷中的青年很瘦,幾乎不需要什麽力氣就能抱起來。尤其是近幾日受了驚嚇,又瘦了不少。


    像是隻受驚的貓兒,讓人心疼。


    “我隻是想畫完那幅送給夫人的禮物。”


    林予星這才注意到,他在睡夢中被人換上了一套薔薇禮裙。


    旁邊不知道什麽時候被人鋪好了大片瑰麗的紅玫瑰,管家將他放在中央的王座上。


    月光下,青年穿著薔薇哥特風的禮裙,纖細嫩白的脖頸處被戴上了蕾絲鎖骨鏈,鏈子中間吊著一顆盈潤的珍珠,恰好卡在兩彎精致的鎖骨中央。


    他的皮膚很白,黑色的蕾絲帶讓他恍若被迫引頸的天鵝。


    哥特風的禮裙呈現出紫紅色,後腰處鏤空了一部分。冷白的脊柱溝純潔無瑕,又帶著莫名的欲色。


    腰間勒得很緊,勾勒出柔韌的腰肢。


    再往下,繁複華美的蕾絲裙擺順著雪白的大腿分叉。林予星被伯特倫按照油畫上的姿勢擺著,翹起了半截小腿。


    瑩潤光滑,宛若黑暗中的珍珠,惹人覬覦。


    青年的眼眸純澈,好似涉世未深的孩童。可是身體的不由自主,讓他的舉止僵硬,反而更加符合中油畫中被束縛的禁忌感。


    猶如一具漂亮精致的人偶。


    形成了強烈的反差感。


    他手腕上的細繩不知何時被管家解開,明明綁得不緊,可是仍在纖細的手腕上留下了一圈紅痕。


    當無力垂落在王座兩側時,那圈曖昧的紅痕便愈發顯眼。


    “還差一點。”


    伯特倫勾唇,將一支紅玫瑰放在他手心。


    這支紅玫瑰很奇特,上頭的刺全部被拔掉,隻剩下最後一根,染著點暗紅色。


    仔細一瞧,是血跡。


    林予星神情微僵,“這是之前刺到我的那朵?”


    不知道用什麽方法得以保存下來,還沒枯萎。


    “夫人真聰明。”年輕的管家愉悅地看著眼前的景象。


    林予星真切地意識到他們都是變態。


    “可是你明明更喜歡紅玫瑰?”盡管害怕,林予星還是從管家的舉動中發現了不尋常之處,鼓起勇氣詢問。


    他隻是忽然想到了平日裏的異常,意識到古堡內還有一名兇手,可是他卻遲遲想不到管家的動機。


    伯特倫好像沒有察覺到他的試探,看著油畫上的白玫瑰,“夫人,答案我不是告訴過您了嗎?”


    告訴過他了?


    “白玫瑰是公爵生前喜歡的品種,母親也很喜歡白玫瑰。”


    一句塵封已久的話,突破記憶的重重阻擾,重新浮現在林予星耳邊。


    這是當時伯特倫的迴答。


    林予星微微一愣,忽然想起在管家檔案上麵看到的,還有照片背後的名字。


    以及,被擦拭得很幹淨的棺材。


    【伯特倫維德】


    【生母:蘭維德】


    唯蘭。


    “你的母親是……”


    他震驚的話還沒說完,管家不緊不慢打斷他,“是啊,夫人終於反應過來了。”


    同一時間,蘸著紅色顏料的畫筆落下


    油畫上的白玫瑰頃刻間被鮮豔的血色液體染紅。


    “我的母親就是那個被囚禁在閣樓裏的女人。”


    “唯蘭。”


    林予星驚訝地睜圓雙眼,宛若一隻可愛的小貓咪,與當初那名跟在他身後學習剪裁玫瑰的青年一般無二。


    古堡內的貪婪與嫉妒,似乎並未沾染青年單純的性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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