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什麽不能說的呀?”


    “這是我的事。”


    兜帽下的臉龐平淡無波,“為什麽要告訴你。”


    吳邪愣了片刻,語氣失落,“是啊,這的確是你的事情,你完全沒有必要告訴我。”


    “你不該卷進來,你三叔已經為你做了很多事。”


    “其實我的要求很簡單,我隻要知道到底是怎麽迴事,我就滿足了,可偏偏所有人都不告訴我為什麽,你懂那種什麽都不知道的痛苦嗎?”


    張起靈抬眸,靜靜看著他半晌,“我比你更了解。”


    “對不起。”


    吳邪自知失言,“我知道你也很想記起以前的事情來。”


    “我是一個沒有過去和未來的人,如果在這個世界上消失,沒有人會發現。”


    “你如果消失了,至少我會發現。”


    張起靈側眸,清冷的眼中閃過一絲情緒,抬步往前走。


    “你至少得迴答我一個問題吧!”


    吳邪上前一步,“你在青銅門後麵,看到了什麽?”


    “終極,一切萬物的終極。”


    對於什麽是終極,吳邪最終沒能得到答案。


    等張起靈的身影消失在眼前後,他就被黑眼鏡拉走了,在另一個帳篷裏碰到了自己的發小。


    這邊帳篷裏的艾樂已經困得直點頭,連最愛的零食都拯救不了她。


    黑色身影走到她身側,她這才精神了些。


    “阿靈,迴來啦?”


    “嗯。”


    張起靈看向艾樂,不太明亮的燈光下,小姑娘一個哈欠下來雙眼淚汪汪,困成隨時都能睡過去的樣子依舊在等人。


    縈繞在他周圍的孤寂一點點消散,心底湧上一股暖意。


    “睡吧。”


    “你也是。”


    艾樂嘟囔了一句,抱著被子躺下,轉身的功夫就熟睡了。


    第二日,天色大亮。


    營地裏的人很早就起床了,簡單吃過早飯後坐上越野車,一路朝著塔木陀深處駛去。


    一望無際的大漠廣袤無垠,灰黃色細沙似是與天相接,沙丘一個接一個,神奇的將平緩和陡峭相結合。


    越野車開過,路上偶爾有幾棵綠色植物點綴,給大漠風光增添一抹亮色。


    “哇~”


    艾樂整個人貼在車窗上欣賞這難得的沙漠之景,眼睛都不夠用了。


    一陣風吹起沙粒,掀起片片漣漪,地上的黃沙被卷起再卷起,直至變成漫天黃色讓人看不清方向。


    “額......”


    艾樂往後退了退,感覺那沙子已經透過車窗灑在她臉上。


    對不起,她不該誇沙漠好看的~o(╥﹏╥)o~


    張起靈將人往身側帶了帶,抿唇看向阿寧。


    “停車。”


    阿寧立刻踩下刹車,還不忘拿起對講機告訴其餘車輛。


    “停車,都停下!”


    對講機發出嘶嘶聲,似乎是受到天氣影響,沙漠裏若是遇到沙塵暴很容易辨不清方向,若是走散絕對不是好事。


    外麵沙塵越來越大,可見度已經不超五米,看得阿寧眉頭緊皺。


    “下車,不然我們都得被埋。”


    阿寧和黑眼鏡打開車門利落下車,張起靈拉著艾樂從另一側下去。


    男子一手護著人,一手抽出背上的黑金古刀插進黃沙中。


    阿寧一個利索翻身爬上車頂,朝天空放了一個紅色信號彈。


    “這麽大的風沙,能見度太低了,他們不一定能找過來,一旦啞巴張的刀被黃沙沒過護手,咱們就先找地兒避避風!”


    黑瞎子話落,阿寧點頭同意。


    艾樂一時被這股風吹得喘不過氣,埋頭在寬闊的胸膛中,感覺現在的自己身輕如燕,隨時都能飛起來。


    好嘛,完全不用借助風係異能~o(╯□╰)o~


    “阿樂?”


    張起靈迎風而立,碎發被風吹起,“抱緊。”


    “嗯嗯!”


    再不抱緊我就要被吹走啦!


    漫天的黃沙中,黑眼鏡轉頭的功夫就看到這一幕,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啞巴張真是越來越有人情味了啊~


    沙塵暴持續許久,阿寧手中的信號彈一槍接一槍,豔麗的紅色在天空中一次次劃過,當黑金古刀被風沙淹沒大半,她從車頂反身而下。


    “走吧!”


    “啞巴張,信號彈打完了,黃沙也沒過了護手,我們得撤了。”


    張起靈沒有動,看向沙漠,“我留下。”


    “要走隻能一起走啊,像我這麽善良的人,留下來陪你好吧?”


    黑眼鏡嬉皮笑臉,不知從哪兒掏出一把槍遞給阿寧。


    “我這還有信號槍。”


    阿寧再次朝天空打出信號彈。


    “最多五分鍾!”


    黃沙漸漸消散,昏黃的天空再次恢複到往常的模樣,隻是除去他們之外,放眼望去四周別說是旁人了,連第二輛車的影子都沒有。


    黑眼鏡提議先找個地方作為據點,再將走丟的人一一找迴來,幾人意見達成一致,把信號槍綁在車把手上開始尋找。


    最終幾人在一處背風的地方停下,見附近空間不小,就暫且選定了據點的位置。


    張起靈拿出指北針看清方位。


    “我去接吳邪。”


    “我跟阿靈一起。”


    “你留下。”


    “不要,我體力還不錯的。”


    艾樂想起剛才的遭遇,“額,就是重量輕了點,你一個人去我不放心。”


    張起靈看了她一會兒,最終朝她伸手。


    艾樂笑了,小手搭大手,一兩道身影很快消失在臨時營地附近。


    “嘖~啞巴張終於有點人氣了。”


    黑眼鏡嘖嘖稱奇,轉頭就朝著另一個方向找人去了。


    沙漠晝夜溫差極大,白天熱得不行,黃沙被太陽曬得發燙,一腳下去埋到小腿,若是一般的旅遊隊冒然闖入怕是很難走出去。


    “唉,早知道給他們個定位器了。”


    艾樂操控著微型錄像器再飛遠點,手指在正前方虛空一點,藍色屏幕憑空出現,並且十分人性化的分出東南西北四個,呈地毯式搜索。


    畫麵最開始完全是一片黃色沙漠,直至發現針孔大的黑點在移動過去。


    “阿靈,找到啦!”


    艾樂在看清楚黑點所在的位置後,好奇極了。


    “他們是怎麽走偏這麽遠的?明明有信號彈指引。”


    不科學。


    一點都不科學。


    張起靈對於這個問題沉默了片刻,第一次因為無法迴答而說不出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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