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瑤見蕭瑟眼中帶著少有的驚慌,打開係統給司空千落掃描。


    “沒事,都是皮外傷,另外有些力竭。”


    蕭瑟鬆了一口氣,緊著的拳頭終於鬆開,完全沒意識到沐瑤不會醫術,且連脈都沒號。


    沐瑤給李蓮花丟了個眼神過去,自己則是帶著小姑娘去內室的醫療艙中。


    李蓮花照例給他沏杯茶,兩人在窗前的木桌前相對而坐。


    “事情不順利?”


    “算是。”


    蕭瑟想了想,又道,“也不算。”


    “怎麽說?”


    “那把劍,不適合我。”


    選擇是雙向的,天斬劍想要什麽樣的主人很重要,而他蕭瑟想要成為什麽的樣的人,同樣重要。


    李蓮花見他恢複往日神色,便道,“這用劍呢,若人劍合一,自然能發揮更大的作用,若這劍平平無奇,那便是你手中的一把利器,同樣可以隨你心意而動。”


    “利器嗎?”


    “況且,誰說你的武器就一定隻有手中那把劍呢?”


    蕭瑟神色微動,陷入沉思之中。


    三日的時間一晃而過。


    問劍天啟的最後一日,眾人再次齊聚千金台。


    就在大家等得焦急之時,一柄長劍迅速飛來,緊接著門口出現一道修長的人影。


    “天啟,蕭瑟,前來問劍。”


    對麵的蕭羽神色大驚,“裂國劍法?!”


    儒劍仙也見多識廣,“蕭瑟帶了九把劍來,竟是為了用裂國劍。”


    葉若依擔心之餘,隻能請教, “蕭瑟選的劍,都是一等一的好劍,隻不過這九柄先生覺得還夠用嗎?”


    “那得看這個裂國劍到了哪一層境界。”


    裂國劍法,北離開國大皇帝蕭毅所創,隻傳蕭氏皇族子弟,大開大合,霸道無比,非天賦絕佳者無法修煉。


    裂國劍法分為四境,絕生、破風、驚龍和碎天,大多數人窮其一生難以練到絕生境,百年來在此劍法上成就最高之人也隻有琅琊王蕭若風,他練到了破風境。


    上首的洛青陽看清來人。


    “來的居然是你,你的那位拿心劍的朋友呢?”


    “心劍一瞬,應該留給最純粹的比試。他無須來,我與你一戰。”


    蕭瑟舉劍,身側懸著的所有長劍隨他而去,迅速朝對方攻擊。


    洛青陽凝聚內力擋住。


    “裂國劍法,破風境,沒想到此生還可以再次見到蕭氏皇族戰得天下之劍,榮幸之至。”


    “去往知何處,空將一劍行。再來!”


    蕭瑟


    “裂國劍法,確實不錯,但隻是破風,還是不夠。”


    “那就讓你再看看這條驚龍。”


    蕭瑟放棄手中之劍,雙手呈劍式,全身內力浮動,氣勢磅礴,周圍立著的長劍劍氣四溢。


    台上李凡鬆看得震驚。


    “這是怎麽迴事?難道蕭瑟他也會無雙城的飛劍術?”


    “不,這不是飛劍術,那六把劍隻是為他的劍勢所臣服,我若是沒有猜錯的話,這是......”


    洛青陽眼神一亮,“驚龍境。”


    “報君黃金台上意,提攜玉龍為君死,好一條驚龍。”


    六把劍帶著劍意齊齊朝對麵而去,對方被這股氣勢震得退後幾步穩住身形。


    “驚龍訣,果然不同凡響。”


    “我已出驚龍,也想見見先生的國殤。”


    “如君所願。”


    九歌劍再次出鞘,三日前那股淒涼之意再次席卷眾人,心中莫名悲痛。


    “呔!你這老匹夫!”


    蕭瑟指著上首的鼻子大罵,“十幾年不出門當縮頭烏龜,自以為練成了絕世神功,就跑來天啟城找茬?這事和你有關係嗎,你是不是有病?你問劍天啟城,天啟答應了嗎?你砸天啟城的牌匾,我們蕭家人同意了嗎!”


    沐瑤聽得目瞪口呆,李蓮花握著茶杯的手一頓,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


    最後還是儒劍仙為大家解惑。


    “這不是雷無桀創的,罵劍訣嗎?”


    蕭瑟依舊在囉裏吧嗦大罵,猶如雷無桀附體,直至提到“師妹”二字,上首的人氣急敗壞。


    儒劍仙驚訝,“這淒涼之意,居然就被破了?”


    洛青陽原本的劍勢蕩然無存,由淒涼轉為憤怒,雙手握劍奮力朝下方而去。


    “來的正好。”


    蕭瑟氣勢全開,往日的慵懶一去不迴,取而代之的是傲然霸氣,桀驁如當初少年郎,手中握劍迎麵接下這一擊。


    千金台頓時被這相衝的劍氣震得地麵顫動,火花四濺。


    待灰塵散去,蕭瑟依舊站得筆直,雙眸淩厲看向前方。


    看台上眾人紛紛震驚起身。


    “師父,這又是什麽情況?”


    儒劍仙笑了,“他在突破,這一劍接的好,若是所料不錯,蕭瑟的下一劍便是劍仙之境,半步神遊!”


    話音一落,場中那道修長身影持劍正麵迎上,渾厚內力和劍氣相輔相成,揮出的每一劍帶著無窮無盡的霸道之氣。


    李蓮花輕笑一聲,摸摸沐瑤的發頂,“有沒有覺得這一幕很熟悉?”


    ......你在蛐蛐我以前仗著內力深厚欺負人。


    沐瑤又頓了頓,“好像是,又好像不是。說說唄,是不是你給支的招?”


    “我隻是提醒過他,除去劍法外,他還會一門高深的內功心法。”


    李蓮花道,“改良過的北冥神功,即便沒有武器,也不是一般人可以應付得了的。”


    沐瑤聞言坐直身體,集中精力朝下方看去,果然發現了不同。


    蕭瑟的裂國劍法和之前一樣,內力運用卻更加熟稔,直接將內功心法和劍法合二為一,發揮出最大的價值。


    兩人交手數十招後,洛青陽的戰意成功被激發。


    “你很好,這麽多日來,你還是第一個逼我用出這一劍的人。”


    灰色身影飛升至半空,九歌劍似是分出無數把分身,劍氣淩然。


    儒劍仙驚訝,“是禮魂。”


    “什麽是禮魂?”


    “淒涼劍最強的一劍,能出禮魂,說明洛青陽已經入了神遊玄境。”


    當然,這也是眾人意料之中的事,不然他也不會離開慕涼城。


    對麵最強一劍祭出,蕭瑟雙眸中的戰意更加強盛,手中長劍更是劍氣凜然,直直迎上這一劍。


    眾人疑惑,“這,還是裂國劍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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