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聽在門外龐敢伯的耳,卻讓他喜出望外,無論如何掩飾,那絲微弱的死寂,未曾逃過他的耳朵。請百度搜索進本站。


    “師弟好不容易,取來這顆何首烏,師兄可還滿意?”


    何首烏有數百年的年份,不管放在哪裏,都是難得的珍品,可,那又如何?三千年的靈參,張守玄都曾服用過。


    “放下吧。”張守玄依舊淡然。


    “師兄這可說不過去,師弟不遠千裏趕來送禮,連麵都不讓師弟一見,未免失了太極門的禮數。”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房內落針可聞,不知為何,龐敢伯額頭滲出冷汗,他是否過於莽撞,眼前的師兄,天下不過五指的暗勁巔峰,更是當當之無愧的第一人,他雖然也是小成宗師,但相起來,差距不是一般的大。


    “你想見我?”張守玄手指輕敲椅子。


    ‘篤篤’聲音似從龐敢伯心底響起,將那絲莫名的恐懼,一點點放大。


    冷汗直流,幹笑一聲。“不必了,禮數到了即可,不過師弟很期待,兩天之後,師兄說什麽也會出麵見客吧?”


    “那是自然。”張守玄的聲音仍是古井無波。


    “師弟告退。”龐敢伯深深一望,終是不敢造次,輕聲退下。


    房內又歸於寂靜,張守玄渾然不動,好似是睡著了。


    ……


    山下,龐敢伯進入屋,等候多時的黑衣人背負長刀有禮道:“龐前輩,可曾見到張真人?”


    黑衣人恭敬喚張真人,龐敢伯心微有不悅,卻不能多說,忌憚的望了眼那柄未曾出鞘的長刀,龐敢伯迴禮道。“先生多禮,張守玄壽數將近,不出兩月,將駕鶴歸西。”


    黑衣人黑衣黑袍,不『露』麵孔,但一雙眼睛角落,不見紋路,必是個年輕人。


    龐敢伯身為暗勁宗師,卻以平輩待之,不敢自傲,一是有求於人,二更在於實力,黑衣人年紀雖輕,已是暗勁。


    不過即使是初入暗勁,龐敢伯這位浸『淫』其十數年的前輩,自然無虛,可偏偏那柄長刀在身。


    黑衣人赤手空拳,或許難敵龐敢伯,一旦加那柄長刀,兼之本身門派技法,結果可說不定了。


    蓋因那刀,名風追,法名九鬼神流,黑衣人赫然是那四五年前明勁巔峰,今朝突破暗勁的鬼神太龍。


    “唉!”鬼神太龍卻長歎一聲,似是惋惜天頂之星,即將黯淡。


    “如此,我等莫要輕舉妄動,一切依照計劃進行。”鬼神太龍道。


    “那是自然,兩日過後,老朽定將全力以赴,還請先生與我勠力同心。”龐敢伯拱手道。


    兩人各自迴房,龐敢伯麵有笑意,兩日過後,他將是張敢伯,號張真人,執掌偌大太極門。


    鬼神八一在外等候。“大師兄,我著實不明白,師尊為何要幫這龐敢伯坐太極門的掌教位置?”


    他能看出來,龐敢伯並非知恩圖報之人,耗費一番人力,讓此人號令太極門,莫非是想借之掌控?可兩方相隔遙遙,別到頭來,空打水一場。


    “他老人家與世無爭,突然如此,我也是心疑『惑』。”師尊身為當世五指,誰能驅使動他?鬼神太龍仰望星空,似見那吞吐星河的龍王身後,一尊永恆神隻若隱若現。


    鬼神八一似有所覺,“但內裏瑣事尚未平複。”


    “非一日之功。”鬼神天龍搖頭,所見卻有些不同,那神隻身前,有一龍,一劍,一霧,一鬼。


    鬼自始至終,便是神隻馬前之卒,龍此時也偏向神隻,那一劍,則不偏不倚,而鬼神八一口的瑣事,便是欲要和神隻相對的霧,霧與鬼,本是神隻坐下兩員,如今卻出了嫌隙,霧,不聽話了。


    默然片刻,鬼神太龍問道:“紅會的兩隻喪家之犬,現今去到哪裏?”


    鬼神八一道。“那兩人卻是另有一番緣分,大師兄可還記得孫山?”


    “如何不記得。”鬼神太龍點頭,雖與孫山不過幾麵之緣,但此人深不可測,其身氣度連他都略低幾分。


    “兩人都姓孫,原來是親戚,關係不淺,如今孫山是朝野不少大人的座賓,連天皇陛下……那兩條狗也跟著。”


    “他成了座賓,我倒也不怪。”


    “哦?”鬼神八一隻聞其名,不見其人,如今聽大師兄言語多是高看孫山,不由生出日後見識一番的想法。


    鬼神太龍不想再多談關於孫山的話題,或許他自己都不明白為什麽?隻記得那寥寥幾次兩方會麵,心裏不由自主生出矮半分的詭異思緒,這種感覺沒有來由,無跡可尋,當然,鬼神太龍即使發現,也萬萬不會承認。


    “張真人乃是天頂之人,縱然行將木,也不可小視。”


    “是,此事關鍵還在龐敢伯身,他若是不濟事,我等也該早尋退路。”


    鬼神太龍深以為然點頭,他有風追又何如?太極門真武一出,風追優勢『蕩』然無存,也許隻有師尊親自出馬,才能和這當世第一正麵交手,不然憑他和龐敢伯?挑釁無異於找死。


    不過人既然來了,總是因為有辦法,有機會,沒有三分三,談何梁山?


    ……


    一大早李西來便起,他等著見張老,結果用罷早飯,並沒有弟子來報,“掌門說是不見客,不止是李公子,所有前來的貴客,都是由少掌門接待。”弟子說出原委,李西來聯想到昨夜張英合異樣,不禁暗自猜測。


    再坐片刻,卻見一人喜氣洋洋而來,周掌櫃躬身道:“多謝李公子美言。”


    ‘倒是忘了給周掌櫃說幾句好話,他這麽說,是在提醒我?’李西來笑道:“昨夜與英合飲酒至醉,未……”


    周掌櫃七竅都被歡喜填滿,哪裏聽得下其他言語,打斷道:“早有師兄傳喚,升我為河北大執事,想我何德何能?能有這份賞賜,盡是李公子的功勞,心羞慚居多,特請李公子小酌幾杯。”


    周掌櫃滿心歡喜,他原本是在津門聯絡,相當於個小頭目,如今一朝成為一省大執事,可謂一步登天,見著李西來,恨不得八拜相交,以固心之喜。


    料想是張英合貼心,李西來一笑便出了門,來到周掌櫃屋,相談甚歡,直到午才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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