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西來眉頭一皺。“我們玩我們的,喊他出來做什麽?”


    “三師兄一個人整天待在後院,肯定也不好玩,哥哥,叫他出來嘛。”翠翠拉著李西來手臂撒嬌呢。


    李西來勉強點了點頭,但也沒有親自去,隻讓下人去叫,最好是別來。


    不過依霍廷恩的脾氣,應該也不會來,李西來遂沒太放在心上。


    等了片刻,那下人先出來,霍廷恩居然也跟了出來。


    見李西來臉上塗鴉,霍廷恩冷笑一聲,腦袋一轉再見到院中雪人。


    陳真拍拍手上的雪,他已經完成。


    陳真邀請道。“三師弟,你也來堆個試試?還蠻有意思的。”


    霍廷恩允自冷笑,走到兩人堆著的雪人前,先看了眼翠翠的。“什麽怪物?”


    說罷一腳踩扁,台階上坐著的翠翠見此,一時愣住。


    李西來欲怒,霍廷恩見李西來的大雪人。“也是個醜八怪!居然還有兩塊黑疤!”


    他右手橫切,李西來用鍋底灰塗成的眼睛便被掃中,中間出現一條凹槽。


    霍廷恩正想動雪人的鼻子嘴巴,李西來已拎住他後頸。“真是個掃興的東西,滾迴去待著吧。”


    隨手一扔,將霍廷恩扔進大廳,霍廷恩恨恨望來。


    李西來不悅道。“還想挨頓打嗎?”


    霍廷恩怒氣衝衝走了,李西來看得好笑,這種人,那不就是犯賤麽?他憑什麽生氣呢?


    翠翠眼中帶著淚花,似乎是因為雪人被砸了,更有深深的不解,她的小腦袋,實在無法理解霍廷恩的行為。


    “別管他,咱們玩咱們的。”


    翠翠靠在李西來肩上,重重的‘嗯’了一聲。


    玩鬧一陣,驅散寒意,又休息許久,寒意複又湧上,翠翠搓了搓手,李西來便想帶兩人迴屋烤火。


    身子站起,一股子異香遠遠飄來,人還未至,香味卻先襲人,李西來眉頭一皺。


    陳真麵『色』大駭。“大師兄,我先走了。”陳真一溜煙跑了。


    陳真或許不是太聰明,但他向武之心堅定無比,在這顆心的驅使下,他自動趨利避害,白若對他隻有壞處,多看就會動搖他的向武之心,所以陳真每次都聰明的躲著。


    翠翠有點不高興。“那個『摸』哥哥屁股的大姐姐來了。”


    李西來麵『色』苦。這下好了,躲在霍家,她也能找上門來,日後難道要挖個地洞避著?


    “弟弟,在玩什麽呢?”聞之讓人心神皆醉的聲音傳來,李西來無奈,勉強帶翠翠到門口略接一下。


    白若蓮步輕移,李西來放目望去,即使是下雪天,她穿著和平日無異,『露』出嫩生生的玉臂,和一截蓮藕般的小腿。


    隻是後頸搭了條『毛』茸茸的貂皮小衣,看來她也知道現在是冬天。


    “喲,這可不是白大姐麽,怎麽大冬天的,穿成這樣不怕著涼嗎?”


    “弟弟是心疼人家嗎?”白若並未因白大姐惱火,她湊上前,是翠翠如無物,那木頭『婦』女在旁站著。


    “來者是客,請進吧。”李西來帶著翠翠後退。


    “真的嗎?那人家今天進來了,以後也會進來的。”白若微笑。


    “攔得住你嗎?愛進不進。”李西來自顧自拉著翠翠進屋了。


    白若進了門,一瞅到那被毀壞的雪人。“弟弟好興致,在家堆雪人呢!”


    “麻煩你不要說弟弟了,我跟你沒什麽關係。”


    “怎麽沒有?弟弟可是在大庭廣眾之下認了人家這個姐姐的,雪人堆得不錯啊,弟弟。”


    李西來坐在台階上不語。


    白若眼珠一轉道:“怎麽這裏還倒了一個?”


    翠翠道:“三師兄踢倒的,他不喜歡跟我們玩。”


    白若一聽,也不多問,自走上前,將翠翠的那個雪人撥弄幾下,便恢複如初。


    翠翠眼中十分高興,白若一看這奇形怪狀的東西,有幾分了解為何被踢倒了。


    見白若這看似無心討好翠翠的動作,李西來道:“你也要堆雪人?”


    “人家才不玩這個,太幼稚了,人家隻想和弟弟玩好玩的遊戲。”說罷媚眼一拋。


    翠翠來了精神。“哥哥,你們要玩什麽,記得帶上翠翠。”


    李西來忙不迭搖頭。“翠翠,別搭理她,她說瘋話呢。”


    翠翠點點頭,白若款步走近。“弟弟還真是心如鐵石,一點都不帶搭理人家的。”


    李西來道:“少說廢話了,你今天來幹什麽?這一屋子下人都在呢!”


    白若一笑,坐在李西來身邊,馥鬱芬芳衝得人頭昏眼花。


    “府上後園的梅花快開了,人家想請弟弟去觀賞觀賞。”


    一望白若那笑意盈盈的眼睛,李西來敏銳察覺肯定有陰謀。“你自己看不就好了,非得叫我幹嘛?”


    白若早有所料,麵上不見惱怒,她欺身而進,抱住李西來手臂。“答應人家,好不好?”


    換做其他男人,絕對受不了這種誘『惑』,但李西來何許人也,當即不假顏『色』道:“麻煩你用力輕點,我手痛。”


    李西來抽出被白若夾住的手臂,搖頭。


    白若羞澀一笑,半邊身子倚靠上來,在李西來耳邊吹起香風。“你要是不去,以後人家天天來找你,反正霍元甲也不在家,這些下人,人家看誰有膽子敢說,對不對?”


    李西來無奈點頭,身旁觀望的翠翠,暗自垂下腦袋,將這一幕記在心中,以後有什麽事哥哥不答應,這一招可以用。


    李西來還不知翠翠就這麽不知不覺間被影響,他推了推白若。“差不多得了,你快點迴去,別給我惹麻煩。”


    “你怕他幹什麽?人家都不怕。”


    “你這說的什麽東西?慢走不送。”


    好歹請出這尊大神,被這麽一攪,烤火都不用了,但翠翠還是冷,李西來帶著她,兩人進屋取暖。


    過了幾日,除夕,霍元甲依舊早早出門,不過這次他記得李西來的話,當天太陽下山時,便已歸來,換做往日,霍元甲不到深夜,是難得迴來的。


    下人們忙碌起來,霍家也張燈結彩,掛上大紅燈籠,貼上充滿寓意的對聯。


    值得一提是今天禮物頻繁,這還沒到初一初二,便有眾師傅來送禮,霍元甲讓來福記下,改日迴禮。


    同時收到周掌櫃送來的大禮,霍元甲知道這實是送李西來,便讓李西來道謝,周掌櫃連稱不敢,恭敬而迴。


    除了若幹金銀,周掌櫃親手交了個小盒子給李西來,迴房打開後,現是一截人參腿。


    內有張守玄幾筆字跡,說是近三千年的人參一角,服之可以修補暗傷,穩固根基,『藥』力也可化作勁力。


    心中暗道張老有心,此物對李西來用處並不大,他肉身在綠珠洗禮下,早已完美無缺,服之至多增長些勁力。


    便來到霍元甲門前。“師傅,此乃張老賜予,近三千年的人參一角,他老人家談及有大用。”


    便將張老字跡與霍元甲一觀。霍元甲一看,心中大驚,這可不是凡物,可謂天材地寶。


    審視兩眼李西來。“西來,你的意思是……”“大家一起分享多好。”


    霍元甲心中一時欣慰至極,需知這本是給李西來的,他們又不知道,李西來大可偷偷用之,何必拿出來?


    不斷感歎著弟子心懷之寬廣,世人難以教之,這等珍寶,也願意和師門分享。


    歎了口氣,霍元甲又想到不成器的兒子,心中一時感慨頗多,良久,霍元甲幽幽一歎。“西來,你是個好孩子,幾月前傳下的霍家拳,掌握如何?”


    “已完備。”李西來淡淡道。


    “什麽?”霍元甲不敢相信,“西來,師傅未曾聽清,你再說一遍。”


    李西來無奈,有那麽驚訝嗎?“弟子已經學得十成!”


    霍元甲早已呆住了。檢驗數次,確認李西來已將霍家拳學完,霍元甲苦笑。半年沒到,他還有什麽好教的?


    頓良晌,霍元甲輕拍李西來肩膀。“西來,你真是個怪物!”


    李西來笑了笑,霍元甲眼神一厲,“還不跪下?”


    李西來心中翻白眼,表麵還是單膝跪下。


    見李西來未雙膝著地,霍元甲正想說什麽,卻話語一頓,搖頭道:“今日我傳你霍家絕殺之拳,望你日後,莫行不義之事,不然,為師定出手廢你一身根基!”


    李西來暗笑,再過兩年,讓你隻手,就是現在,烏絕一出,霍元甲也隻能認命。


    “是,師傅教誨,李西來定謹記於心!”


    霍元甲便念心法口訣,李西來隨便記了記。


    言罷,拉住李西來手。“西來,不可對外人輕傳!”李西來點頭,一番話後,欲迴。


    腳步到門口,霍元甲道。“西來,若是有不解之處,務必來找為師。”


    李西來本想搖頭,卻見霍元甲眼中帶著幾分乞求的光芒,“到時還望師傅指點『迷』津。”


    霍元甲欣悅坐下,他這才有幾分當師傅的感覺,李西來這弟子,自從入門,他隻管傳拳譜,完全不用教誨,看似輕鬆,實則讓霍元甲心中複雜難明,現在他也並非真執意要李西來來尋求指點,他希望的,不過是李西來口中一句話,現在話已說出,霍元甲心裏好受許多。


    迴到屋中,試了試霍家絕殺拳,李西來便不去多想,這拳中之道,不適合他,而且,這一拳比起他的世間正義之拳,不說正義之拳種種妙用,單論威力上,便差了許多。


    坐在床上,李西來有些鬱悶,“半年多了,尋真珠還是沒有動靜,到底出了什麽問題?”李西來沒有答案。


    沒多久,參湯送來,卻不是下人相送,霍元甲親自送來,李西來連道師傅怎可如此。


    “這湯燉成不同凡響,我怕下人經受不住。”霍元甲搖搖頭,將湯盅放到桌上,去了別處。


    李西來揭開一看,果然馨香撲鼻,讓人忍不住口舌生津,一角人參,有一半都在他這盅湯裏,李西來見之,心底頗有些觸動,淡淡一笑,咕咚喝下,等了片刻,沒什麽反應。


    體內勁氣微不可覺漲了一絲,李西來搖搖頭,這對他確是無用,算浪費了。


    並非這人參不行,而是李西來完美肉身所生的勁氣,凡物難以代替,縱使是這近三千的人參,也隻不過漲了一絲,除非萬年乃至數十萬年的天材地寶,才會對李西來用處大!


    不說李西來,霍元甲飲下參湯,身體麻癢難耐,那是常年與人爭鬥,所受的暗傷恢複的征兆。


    可能再過數月,暗傷盡複的霍元甲,就能邁入明勁後期,此生更有可能步入巔峰之境。


    陳真飲下,隻覺身體大熱,於是在房中大展拳腳,順利從強身入了健體,都快趕上津門頂尖武師了,師傅也告知這是大師兄拿出來的,陳真一時對李西來更加敬佩。


    翠翠喝了,『迷』『迷』糊糊就睡著了,睡得十分香甜,當醒來時,麵『色』更為紅潤,身子骨也健康很多。


    霍元甲沒忘記僅有的兒子。


    當得知這出自李西來,霍廷恩便揭開,香味撲鼻而來,他也知道是好東西。


    冷笑兩聲,喂了狗。


    是夜,下人都走得差不多,他們也要迴家過年,霍元甲放了幾日假期,霍家裏現在還剩他們五人,連同來福叔,和幾名並無家人的老傭人。


    讓那幾名老傭人自成一桌,霍元甲招唿一眾落座,來福叔端菜上菜,霍元甲也讓他同座。


    來福推脫兩句,便也坐下,他在霍家數十年,有這個資格。


    坐罷,霍元甲道:“廷恩還沒出來?”來福道:“老爺,已經叫過少爺了,他說馬上。”


    沒多久,霍廷恩到,翠翠打量他幾眼,忙靠近李西來。


    李西來笑了笑,年夜飯如果他還鬧事,那真的可謂無可救『藥』。


    霍元甲亦是眼神冷厲示意,讓霍廷恩老實些,乖乖吃完這頓飯。


    霍廷恩到是平靜,執起筷子挑菜吃,陳真也動筷,大吃起來,霍元甲麵上有些笑意,看來心情尚不錯。


    席間來福不斷暗示霍廷恩,讓少爺說幾句,以討老爺歡心,說不定能得老爺鬆口,允許霍廷恩外出。


    這幾月,霍廷恩表現,來福身為最接近他的人,全都看在眼裏,他也怕這樣一直悶著,對少爺造成不好影響。


    一頓飯安靜吃完,見霍廷恩一言不似要離席,霍元甲頗有些不悅,數月過去,依舊沒有一點長進?


    霍元甲便道:“廷恩,你大師兄的參湯喝下去還不道謝,那可不是普通的東西,為父喝了,感覺仿佛年輕許多。”


    陳真聞言抬頭道:“確實,我喝了也感覺自己變得有力氣許多呢!”


    翠翠拉住李西來手:“謝謝哥哥,翠翠喝了,現在都感覺好暖和。”


    李西來微笑『摸』著翠翠的頭。“師傅,都是一家人,沒必要謝來謝去。”


    霍元甲一聽心中大悅。“你聽聽,西來怎麽說話的,你又是怎麽處事的,真是個不成器的東西,你是要氣死你爹才甘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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