涴瀾一驚,這女子讓李西來下跪,連他都沒有這麽說過,這女子不過皇叔一個愛姬,怎敢如此?


    白若一開口,鎮親王自是站在他這邊,想來也是,人中龍鳳又如何,還不是得跪下行禮?


    李西來尷尬一笑,白若道:“人家騙你的,怎麽能讓你行禮呢?”


    此話又別有一番滋味,不管涴瀾怎麽想,反正鎮親王是妒火大盛,麵『色』鐵青。


    在場眾師傅暗恨,恨自己沒生出這張好臉,而有這種好臉的則是恨自己長得太急,怎麽不年輕幾歲?


    白若似乎是沒看到鎮親王不悅,她自顧自伸出手,李西來大駭,卻不敢『亂』動,隻得任由那手『摸』上自己臉頰。


    頰邊柔夷輕撫,李西來害怕到身形微顫,神似某種餘韻。


    眾師傅咽了口唾沫,暗道李西來不堪,可反過來一想,他們要是有這種待遇,該如何處之。


    就這麽一『摸』,那王爺頓時對李西來起了殺心,殺意不加掩飾透出。


    涴瀾幾人俱都察覺,不由心中暗歎,皇叔今日,居然已經到了這種地步。


    李西來心底冷笑,狐狸精他搞不定,還怕你個鎮親王?


    『摸』著李西來的臉,白若眼睛眯起,似乎是舒服極了,片刻,居然得寸進尺,身子挺前,作勢欲親。


    如果目光能殺人,李西來早被眾師傅一人殺一次,被鎮親王殺了千百次。


    眼看就要親上,李西來怛然失『色』,忙退。


    白若假裝閉上眼睛,嬌軀往前,一個失足,將要跌倒,鎮親王欲扶,力不從心,王蛇想扶,他也能扶,但他不敢,若是他扶了,觸碰到白若,鎮親王必定深深記住他,那對涴瀾不是好事。


    李西來見她做的真,也不忍白若摔倒,勉為其難伸手一扶。


    入手便是兩團軟膩,規模極美,夾住手臂,白若得意一笑,身軀站好,李西來不經意間抽迴手。


    兩人極為隱秘,眾人未曾發現,不然鎮親王可能當即要砍李西來。


    縱然沒曾看見,鎮親王臉上依然隱有大怒將出。


    白若眼波流轉,泫然欲泣:“王爺,他好像我弟弟。”


    鎮親王怒氣頓消大半。“美人,你這……”


    白若目中含淚:“那些山賊,把人家父母剁成了肉泥,十二歲的弟弟,也……也……”


    白若氣息一短,說不出口,隻是偷偷拭淚,鎮親王怒氣全無,眾師傅個個義憤填膺,恨不得將白若口中的山賊生撕活剝,就連涴瀾,都是心中一片憐惜。


    李西來心中暗笑,裝,繼續裝!


    白若偷瞄李西來一眼。“他跟人家弟弟,長得好像。”李西來心中大寒。


    鎮親王這才打量李西來一番。“是矣,確有幾分相似。”


    李西來當即想問王爺是否是瞎子,你又沒看過她弟弟,怎麽說我長得像?


    白若盈盈下拜。“還請王爺開恩,人家想讓他當弟弟。”


    李西來聞言麵『色』發白,惹得涴瀾好奇望來。


    在涴瀾想來,這難道不是好事麽?


    鎮親王大手一揮。“準了!”


    還沒等李西來說這太過隨便,白若已是撲身抱住李西來,大哭出聲。“弟弟!”


    見到這動容的一幕,眾師傅沒有因為白若抱住李西來而心生妒火,他們心中隻有感動,不少師傅亦是偷偷抹眼淚,俱對白若認得弟弟道喜。


    鎮親王同樣虎目含淚,雖然他隻是在晚上折騰,白天從沒有抱過白若,每次他一醒,白若都是在梳妝打扮,但鎮親王從沒有過懷疑,現在這感人的一幕,鎮親王更生不出妒心,他拍拍李西來肩膀。“既然是美人的弟弟,那也是本王的弟弟,以後有什麽事,盡管來找本王!”


    懷中抱有惹人想入非非的嬌軀,李西來被兩峰頂的難受,雖然滋味很好,但他無福消受,推了推白若。


    白若離懷,眼中淚跡未幹。“弟弟,怎麽了,不高興嗎?”


    李西來無奈道:“高興。”


    鎮親王在旁道:“你這孩子,真不機靈,還不快叫姐姐!”


    李西來一瞧那『騷』狐狸狐媚樣,聽到鎮親王的話,笑得尾巴都快『露』出來了,心中大為鬱悶。


    奈何形勢所『逼』,英雄也得低頭,李西來生硬叫了一聲。“姐姐。”


    “哎~~好弟弟!”李西來差點當場發作。


    眾師傅見此,早已是哽咽不能言語。


    鎮親王大喜,攜住李西來手。“各位,為慶祝愛姬收得弟弟,來人,再次開宴,必要大醉方可迴。”


    眾人喝得酩酊大醉而歸,鎮親王也沒忘霍元甲,奉以金銀拉攏幾句送出。


    苦了李西來,眾人散去時,白若便帶了個身旁中年『婦』人,說要讓弟弟帶著逛一逛津門,鎮親王萬分不舍,卻不願讓白若不開心,讓護衛遠遠保護,他去親送涴瀾。


    這邊送涴瀾。


    涴瀾席間見李西來眼中似乎有事,思忖一番,臨走時故意吹噓李西來有多麽不凡,鎮親王自是喜『色』,將李西來記在心中。


    迴府,府中沒有白若,鎮親王神智登時清明許多,卻沒察覺到什麽異樣,反而想念起白若來。


    心腹管家上前耳語,鎮親王好歹壓住那去尋白若的想法,神『色』淡淡點頭。


    後廳中端坐不久,張透相陪,心腹管家帶人入內,若李西來在此,定然認得,乃是紅會反賊,孫迅黃剛!


    孫迅朝鎮親王行禮,鎮親王好似早知道兩人身份,淡然請落座。


    孫迅道:“王爺,人已經帶上來了,一共八十八名童男童女,俱都是身家清白。”


    旁邊黃剛聞言,右手握拳,指甲深陷肉中,卻不敢多說。


    鎮親王點頭:“待會離去之時,自去庫房取銀子。”


    孫逸一笑:“王爺,今時不同往日,價格可能要翻上一番。”


    鎮親王道:“為何?”


    孫逸道:“自打半年前佛山事發,二阿哥差人查得緊,為了這次,手下兄弟耗的精力,大了數倍。”


    鎮親王冷哼一聲,本來他有專門的渠道,結果被涴瀾毀了,現在不?pss="text-dangertext-center">本章未完,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貌灰勞瀉旎岱叢簦真是可惡至極?br/>


    沉思片刻,張透道。“此言差矣,孫兄抬價極為不妥,這生意常人誰敢接手?”


    張透言下之意明明白白,拐賣孩子這種事,買家難尋,若是惹惱鎮親王,孫逸紅會立少個發財的門路。


    孫逸笑道:“張兄說得對,但不知王爺手下,還有沒有能人?”


    孫逸意思也不退讓,他們是難找買家,鎮親王同樣,難道他就好找賣家,沒他們紅會,這事誰來做?


    張透望了眼鎮親王,鎮親王示意他去談價,兩方斡旋良久,最後以高出五成的價錢成交。


    孫逸心中有幾分滿意,雖然沒有翻倍,提了五成也不錯,見鎮親王麵『色』不快,似乎不悅他們抬價,孫逸便道:“聽聞王爺得了個美人,有沉魚落雁之容,閉月羞花之貌,恭喜恭喜!”


    鎮親王一聽,便喜形於『色』,威嚴之象頓無,張透在旁瞧著,心中暗歎一聲。


    “不錯,可惜今日美人外出,不然倒是可以讓你二人長長眼。”鎮親王麵上自得無比。


    孫逸心中腹誹,以前也見過鎮親王幾次,從沒看到他這副表情,這一臉炫耀神『色』是為那般?鎮親王莫非被區區一女子『迷』住,消磨了心中誌氣?


    所思至此,孫逸麵上應和,心中已是暗下決心,他誌向未成之時,斷不可沉『迷』美『色』之中。


    兩方聊了聊美人,大都是鎮親王,訴說白若美貌如何如何,又如何如何溫柔體貼,得到此女,真是老天之幸。


    孫逸聽著,心中戒備更甚,古語有雲,『色』為刮骨鋼刀,他孫逸萬不可如此。


    聊罷,孫逸故作頹喪,長歎一句。“王爺日子美哉,可不想我等匹夫,一顆赤誠之心,欲報國而無門。”


    聽到孫逸欲投清廷,一直沉默不語的黃剛身子一抖,孫逸難道忘了當年,他們建會之時,便是抱著撥開雲霧見青天的雄圖大誌,怎現在說出如此之語。


    似乎感覺到黃剛異『色』,孫逸眼神暗示,此乃計謀也!黃剛忍住。


    一旁張透心中冷笑,一群反賊,還談報國?


    鎮親王亦從美人中走出,一聽孫逸這不著邊際的話,心有幾分了然。“爾等都是壯士,為何無門?”


    孫逸道:“有心受招安之心,可惜當今聖君,無招安之意。”說罷緊盯鎮親王。


    鎮親王哈哈大笑。“若爾等真有此心,本王可以作保。”


    孫逸道:“王爺威信之深,盛名之廣,我等自是信極,不過在此之前,王爺不是居於京城,怎今日到了津門?我等心中實在不解,還請王爺告知。”


    聽到這話,鎮親王心中騰的火起,麵上卻不表『露』。“聖君意思,怎能猜測?”


    孫逸哈哈大笑。“既然如此,那還是罷了。”


    鎮親王亦笑容可掬道:“今日紅會魁首親自來訪,想必不是為這幾句俗人口中的閑話。”


    確實如此,孫逸黃剛,紅會首腦,親來府上,風險極大,往常莫不是他人送貨,得銀子便迴,今日兩人反常而來,必有其他意思。


    孫逸道:“王爺是個爽快人,我便實話實說,我紅會確有招安之意,不過不是當今皇帝,而是王爺!”


    此言一出,在場眾人麵『色』大變,張透連遮掩道:“孫兄,慎言!”


    除了聖上,有誰有資格招安?鎮親王不是皇帝,自然沒有這個資格。


    孫逸麵『色』不變。“王爺,可有趣詳談。”孫逸便望了眼張透。


    鎮親王道:“都乃心腹之人,無需如此。”


    孫逸點點頭。“恕我直言,王爺何不做個太平王爺?”


    鎮親王道:“世道不平,哪來太平王爺做?本王身為皇室,又怎能坐視不理。”


    孫逸哈哈大笑。“聖君身邊又豈無能人,再說這世間之火再怎麽燒,也燒不到王爺頭上,何必如此費心,勞神勞力,徒賺些虛名?畢竟以王爺的身份,不可能再進一步。”


    鎮親王道:“聖君身邊,確無多少能人,何況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孫逸目光一變,沉聲道:“並非聖君身邊無能人,乃是能人都在王爺身邊,我說的可對?”


    鎮親王聞之不語。


    孫逸道:“我紅會在南方頗有些勢力,王爺隻需一句話,便起之!”


    鎮親王搖頭不止,喝令送客,孫逸一笑,飄然而去。


    張透近前。“王爺,這……”


    “時機未到,還需等待。”鎮親王閉目搖頭,張透答應。“他們也不是什麽好東西,不過總有派上用場的時候,好生照顧,千萬別讓人查出蛛絲馬跡。”張透心中一凜,應聲而去。


    兩方言罷,確如孫逸所說,鎮親王本可以安安靜靜當王爺,一生榮華富貴,但他偏偏屢次出力,挽救朝廷於危難,更是大行好事,在百姓中賺取大好名聲。


    如日之名,甚至隱有幾分蓋過聖君的勢頭。


    他同時結交武林中人,手下人才濟濟,或許一開始沒有當皇帝的心,隻是為皇室出力,穩固自己的地位,但久而久之,羽翼豐滿,鎮親王想不想再進一步,誰說的準呢?


    京城幾年,聖君也開始懷疑,故以將鎮親王調到津門,便是怕他興兵篡位!


    如今孫逸提及兩語,孫逸在南方起兵造反,聖君一時打壓不滅,定請他去救火,到時候鎮親王便可成事。


    弑君,取而代之!


    鎮親王思索時,有護衛來報,外有壯士來投,鎮親王暫且遏製住念頭,喚人進來。


    “王爺,小人承蒙王爺大恩,料想數年過去,事已平息,故以來為王爺出力!”來人下拜。


    鎮親王細看那麵容,腦中思索一番,便記起,此人乃是數年前一殺害朝廷官員的死囚,身上本事不小,他才會救下。


    鎮親王親上前攙扶。“方唐兄弟,快快請坐。”


    方唐心中大震,王爺居然還記得他的名字,一時間百感交集,方唐眼中含淚。


    寒暄一陣,鎮親王便讓金息接入,畢竟兩者同為武人,共同語言應該多些。


    一見金息,兩人聊得幾句,方唐便直歎不已,金息心奇,便問,方唐緩緩說出一段詭秘之事。


    “我本在山上聚集兄弟落草,一日二弟劫上來一夥車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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