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讓我害怕的是,沒練多會便感覺到了身體上的些許疲憊,這種疲憊感可是幾百年來都不曾有過了。


    我大喘著氣,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此刻天色已經大亮,可是我卻渾然不覺似的,傻傻的坐在那裏,腦中想著這一切究竟是怎麽迴事。


    難道我的武功完全不存在了?雖然這是讓我最為恐懼的可能性,但是除了這個我實在想不到其它的答案了。


    那麽是什麽導致我變成這樣呢?這不科學啊?


    武藝,一直是我從小到大,再到幾百年後的現在一直引以為傲的本領,我從小的夢想就是能夠成為絕世高手,橫行武林,成為人人敬仰的大大俠,可是如今,一切怎麽會變成這樣呢?


    難道是老天在懲罰我嗎?讓我傷心難過的事一件接著一件,先是與李楓圓的分開,再是學了幾百年的功夫消失,而更讓我不可思議的是,我從墓裏出來的特有的那股神力也不見了,似乎,現在我的完全變成了普通人。


    想到這我腦子裏嗡的一聲,普通人?我難道恢複成了普通人?迴想起胡大仙的話,他說時機沒有成熟,不過讓我變迴普通人的時候也不會久遠,可是這也太快了吧,而且也沒有任何征兆,最重要的是,我要變迴普通人,是想擁有正常人一樣的食欲,睡眠,外貌等等,我從來沒有想到,變成正常人後,所學的武功全部消失啊?


    這種後果貌似得不償失。


    但這也是我猜想而已,還不能這麽快下定論,媽的,如果我還沒能變成普通人,而武夫卻費了,那我還不如死了算了。


    我正在胡思亂想,忽然聽到咕嚕一聲,嗯?哪裏響?我被嚇了一跳,而這時,我居然覺著肚子裏無比的難受起來,並不是疼,就是一種非常不舒服的感覺,這種感覺怎麽那麽熟悉?


    我餓了?沒錯,這似乎是餓的感覺,我興奮的噌的一下從地上站了起來。


    幾百年了,我都幾百年沒有體驗過饑餓的感覺了,在別人看來,饑餓可能是難受的,可能是不舒服的,而對於此時的我來說,這種感覺卻忽然變得那樣的美妙,那樣的讓我興奮,此刻,我已經完全把剛才武功消失的失落感拋之腦後了。


    雖然肚子餓的咕咕叫,但我卻感覺身上充滿了力量,我辨了辨方向,急忙向山下走去。


    我要吃飯,我要吃飯,幾百年了,我都沒有嚐過吃飯是怎樣的滋味了。


    山路崎嶇,非常的難走,而且我現在隻能是往山下走,至於是不是上次走的路,好像很難分辨了。


    大概半個多小時,忽然看到遠處一麵鐵絲網,我立馬認了出來,這是陰奎山風景區的鐵絲網,上次我們就是從這裏翻過來的。


    隻是這道網足在三四米高,上麵滿是鐵絲倒刺,看到這些,我又有些傷感起來,如果現在還有當初的功夫,直接就跳過去了,而現在想要翻過去,可得費些力氣。


    我抓著網中間的鐵絲,緩緩的向上爬了去,爬到上麵是沒什麽,隻不過那倒刺很是危險,我可不想身上掛著彩下山。


    終於,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我翻到了裏麵,一開始根本沒有路,腳下都是沒膝高的蒿草,還有不知道是什麽動物,在裏麵晃一下就不見了。


    我心說,要是還有當初的耳力,眼力,什麽東西也逃不過我的眼睛啊,媽的,現在真是虎落平陽了。


    艱難的走了好一會,前麵才出現了一條好像很少有人走過的小路。


    一路疾行,我大喘著粗氣,走一會兒跑一會的,終於來到了有人煙的地方。


    遠遠的發現,前麵似乎有座道觀,我忽然想起上次上山時來過這裏,應該就是那個雲安觀。


    走近了一看,果然不假,就是雲安觀,可能是時間太早,門口那個收門票的阿姨不在。


    這時,我忽然意識到一個很嚴峻的問題,我身上一分錢都沒有啊,我該怎麽吃飯?


    渾身上下,搜了一遍,發現除了那支還剩一顆子彈的槍,脖子上的白玉節,和那李楓圓給我的她家地址電話,其它空無一物啊。


    怪隻怪這次的事情實在是太過突然,誰能想到胡大仙居然在那個煉丹老人的家裏等著我們,而且火急火燎的非要立馬送我和月天迴去,也沒問問我身上有沒有盤纏,真是的。


    抬眼望了望道觀裏麵,想起那個花老道上次還坑了我們一百塊錢呢,倒不如這次蹭他一頓飯,把本吃迴來。


    走進道觀,院子裏冷冷清清,院中滿是落葉,風一吹,滿天的飛了起來。


    側耳細聽,從裏麵傳來鍋勺的聲音,同時一陣香味傳了出來,我口水都流出來了,是肉香,沒錯,絕對是肉香。


    做菜的味道我從墓裏出來後並不是沒有聞到過,我除了不吃飯,嗅覺還在,但是我怎麽感覺以往的味道和今天比起來簡直是天差地別呢。


    我急忙跑進了後院,發現靠左側的一間房子裏冒著微微的青煙,等我走到門前,看到一位老人背對著門,腰間係著滿是油汙的圍裙,正在鍋台上忙的不亦樂乎。正這時,似乎一盤菜炒好了,倒進了旁邊的盤子裏。


    “道長?”我輕輕的喊了一聲。


    那人聽到就是一哆嗦,急忙問了聲誰,迴過頭來。


    我一看可不是嗎,就是上次那個無坎老道,隻不過現在可沒有上次那樣的仙風道骨,而是像一個不折不扣的家庭婦男。


    “有事?”無坎疑惑的問道。


    “您不認識我啦?”我假裝套近乎的說,“上次,我們幾個人上山時來過?”


    “哦,想起來了,不就是前天嗎?怎麽,有事嗎?”無坎問。


    “前天?”我被驚的喊了一聲,把無坎嚇了一跳,他哆嗦一下,說:“那麽大聲幹嘛?”


    “對、對不起啊,”我急忙道歉。


    可是我明明記得下到陰間最少有一個月了,而這個老家夥為什麽說是前天。我忽然想起胡鍾馗那個雜毛老道說過的話,他說,在陰間一年,差不多也就是陽間的一個星期。這麽一想,我終於釋然了,這倒不錯了,沒想到經曆了這麽多,居然才過去了一天。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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