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拿此事做文章,用意何在呢?


    項莊舞劍,意在沛公?誰是沛公呢?


    我嗎?


    可是我就是一個調研員,失去了實職,誰還拿我當一盤菜?


    沐果川的思緒如同亂麻。


    他試圖理清這一切,卻又感覺越理越亂,或者有人要通過江翰寧達到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


    這麽說就是在布局。


    可是江翰寧一個小小的科級幹部,並沒有顯赫的家世,也沒有深厚的背景可以依仗。


    他的提拔,確實得益於他本身出色的能力和985名校的學曆光環。


    自己有心提拔他,一是他的能力確實突出,二也是與他的父親是同學的緣故。


    如果說他有靠山的話,那就是自己。


    可是自己現在靠邊站的人,實權還不如局機關一個科長,甚至還不如江翰寧本身的職權。


    沐果川一頭霧水。


    他完全不知道江翰寧與寧靜的關係。


    若是早知此中緣由,那些隱藏在暗處的線索或許早已串聯成線,直指那個幕後黑手——容少偉。


    沐果川雙手緊握成拳,重重地砸在床頭櫃上,發出“砰”的一聲響。


    “這簡直是對英雄的侮辱!”


    “你江翰寧,是我們所有人的驕傲,是真正的勇士!組織上若真因此事對你進行處分,那才是最大的不公!”


    他深吸一口氣,平複了一下激動的心情,繼續說道:“我不能坐視不管,任由這樣的不公發生。”


    “你的事情,我沐果川定當全力以赴,據理力爭,不能讓你背上處分。”


    “我誓要還你一個清白,絕不能讓那些別有用心之人得逞。”


    “更不能讓英雄在流血的同時還要承受不應有的委屈和淚水!”


    “你目前正處於關鍵的試用考察期,任何一點風吹草動都可能影響你的前途。”


    “一旦背上處分,不僅正科的夢想遙不可及,就連副科的位置都可能岌岌可危,能不能保得住還是一個未知數。”


    “甚至有可能被退迴原點,落得比從前更不堪的境地。”


    “一個連試用期都無法通過的幹部,未來的路將會異常艱難。”


    “以後還會有提拔的機會嗎?”


    他伸出手,輕輕拍了拍江翰寧的肩膀,那是一種無聲的安慰與支持。


    “小江,人生就像海上的波浪,有起有落才是常態。”


    “重要的是,你要學會在風浪中站穩腳跟,繼續前行。”


    “記住,你的價值不是由別人的評價來定義的,而是由你自己如何麵對困境、如何成長來決定的。”


    “你是一個有能力、有擔當的人。”


    “我相信,無論前路多麽崎嶇,你都能勇敢地走下去,走出一條屬於自己的光明大道。”


    ……


    容少偉打了一個電話給田濟北。


    幾分鍾後,門外傳來了輕輕的腳步聲,伴隨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與猶豫,田濟北推門而入。


    當他惴惴不安地來到容少偉麵前時,“容局長!”


    容少偉才抬起了頭,“坐吧!”


    “是!”田濟北應了一聲,急忙走到辦公桌對麵,小心翼翼地拉開椅子坐下,生怕發出任何不必要的聲響。


    他雙手交疊放在膝蓋上,姿勢顯得異常拘謹。


    “你知道我找你來什麽事吧?”容少偉開口了,語氣雖平和,卻暗含鋒芒。


    田濟北心頭一緊,他勉強擠出一絲笑容,試圖緩解氣氛:“不,不是,我,我以為是……您向我反饋情況的。不是嗎?”


    容少偉緊繃著臉說道:“知道就好。”


    “不過,這次反饋可能有些不同。”


    “你知道寧局長是怎麽說的嗎?”


    他的話語中透出一絲嚴肅,讓原本就緊張的氣氛更加凝重了。


    田濟北的心猛地一沉,他感覺到一股不祥的預感在心頭蔓延。


    他勉強維持著鎮定,迴答道:“不,不知道。”


    雖然嘴上這麽說,但他的眼神已經出賣了他,他感覺十有八九情況不妙。


    他忐忑不安道:“容,容局長,寧局長怎麽,怎麽說的?”


    容少偉見狀,語氣稍微緩和了一些,但依舊嚴肅。“寧局長對你的評價,並不樂觀。”


    “她說,作為政治部主任,你的工作表現未能達到期望,甚至可以說是素質低下,德不配位,不堪重任。”


    “他還提到,雍寧津監獄近期發生的一係列問題,與你對幹部的教育管理不善有直接關係。”


    田濟北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他從未想過自己會麵臨如此嚴厲的批評。


    他低下頭,雙手緊握成拳,指甲幾乎嵌入了掌心,卻感覺不到絲毫的疼痛。


    他努力平複著自己的情緒,聲音微微顫抖地問道:“容,容局長,我,我真的有這麽差嗎?”


    容少偉沒有直接迴答,繼續說道:“寧局長指責你不會發現先進典型,弘揚先進典型,不會用先進人物的優秀事跡教育人,感染人,激勵人,鼓舞士氣。”


    “反而吹毛求疵,以偏概全,攻擊一點不及其餘。”


    “遇事不看大方向,太昏庸了。”


    田濟北聽得心驚肉跳,他暗道,完了,一切完了。


    走錯一步,步步皆錯,烏紗帽子看來是保不住了。


    他不死心地問道:“容局長,您,您?難道在寧局長麵前,你一點兒也不替我擔待一下?”


    容少偉麵色緩和了一些,“不過,我極力勸說寧局長息怒,並說,田濟北這同誌一向表現不錯,能力突出,工作責任心強。這事,出發點也是好的,也是無心之為,隻是慮事不周而已。”


    “對他來說,這是一個教訓,他會記住的。並且最後我用黨性擔保,保證你今後一定會改正錯誤。要求給你一個機會,以觀後效。”


    “在我極力的擔保之下,寧局長看在我的麵子上,最終才沒有免去你田濟北的職務。”


    “但是寧局長要求我加強對你的批評教育。”


    田濟北一聽,還好,職務終於保住了。


    他如蒙大赦,對容少偉感激涕零。


    容少偉的目光在田濟北身上停留了片刻。


    他繼續深入剖析道:“寧局長的話,雖然嚴厲,但字字句句都是出於對我們工作的高標準、嚴要求。”


    “寧局長她指出的問題,確實是你需要正視和反思,並在實際工作中改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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