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你選擇了以行動糾正錯誤,付出了不小的代價,甚至負傷。”


    “然而,即便如此,我們監獄的形象在紀委麵前也大打折扣。”


    “本來,監獄就已經發生了不少事情,這次事件的曝光無疑是雪上加霜,讓我們的處境更加艱難。”


    江翰寧也點了點頭,心情有些沉重地說道:“田主任說得對,我確實需要對這事負責。”


    “我存在著瀆職行為,我要認真反思這次事件,從中吸取教訓,這樣才能做好未來的工作。”


    田濟北微微點了點頭,他的麵色顯得有些陰沉,如烏雲遮月。


    他緩緩開口,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中擠出,帶著不容忽視的寒意:“對於你所犯下的錯誤,不進行嚴肅處理,是絕對不可能的。”


    “因為這不僅是對紀律規定的蔑視,更是對未來的不負責任。”


    “我們必須以此為鑒,建立健全的預防措施,確保類似事件不再重演。”


    “這不僅僅是為了懲罰你,更是為了以儆效尤,以此警示他人。讓他們明白,任何瀆職並觸碰底線的行為都將受到應有的製裁。”


    田濟北的目光如同兩把鋒利的刀刃,直接而毫不留情地刺向江翰寧,仿佛要穿透對方的靈魂,看清其內心深處的想法。


    “我們需要防範類似事件再次發生。”


    “處理的結果,將會根據你的行為性質和嚴重程度來判定。”


    “但我可以明確告訴你,它絕不會輕鬆。你準備好了嗎?你對此還有什麽想要辯解或是提出的意見嗎?”


    江翰寧同樣點了點頭,神色淡定,“沒有意見,悉聽尊便!”


    “我會接受並尊重處理結果。”


    他的語氣中沒有絲毫的怨懟或不甘,反而透露出一種成熟與釋然。


    “那好,我的意圖已經表達清楚。現在我要離開了。”


    “好走不送。”江翰寧淡淡地吐出這四個字,聲音雖輕,卻飽含深意。


    他停頓了一下,似乎在整理思緒,又似乎在尋找合適的措辭。“不過……”


    田濟北的眉頭輕輕蹙起,眼神中閃過一絲不解,他微微傾身向前,聲音中帶著幾分探尋的意味:“不過什麽?”


    “難道有什麽特別之處需要我注意嗎?”


    江翰寧的目光平靜如水,沒有絲毫波瀾,他輕輕抬手,指向了床頭櫃上那個裝飾得頗為精致的水果籃。


    他的語氣雖平和卻透著不容置疑的堅決:“這水果籃,我還是希望你能原封不動地帶迴去。”


    他的聲音裏藏著淡淡的疏離,字字句句都透露出一種不可抗拒的力量。


    田濟北略感不解地迴應:“這是送給你的。”


    江翰寧麵無表情地表示:“我用不上,我不會收受別人的饋贈。”


    “如果你不帶走的話,我會將它棄之於地。”


    他不願接受這份禮物。


    田濟北聞言,臉色瞬間變得複雜起來,尷尬、不解、甚至有一絲被拒絕的惱怒交織在一起。


    他張了張嘴,想要再說些什麽,卻又不知從何說起,尷尬不已。


    這時,一直站在旁邊的年輕秘書仿佛察覺到了氣氛的微妙變化,他迅速而敏捷地上前一步,將水果籃小心翼翼地提了迴來。


    田濟北深吸一口氣,鼻子中發出一聲不易察覺的輕蔑的哼聲,轉身離去。


    剛才,江翰寧、田濟北那唇槍舌戰的一幕,如同夏日午後的雷陣雨,突如其來,激烈而震撼,將宋元臘的心緒徹底攪亂。


    他倆對話的每一個字、每一個眼神交鋒,都如同鋒利的刀刃,在他心中刻下深深的痕跡,宋元臘盡收眼底。


    整個過程都讓他心驚肉跳,仿佛自己也置身於那風暴中心。


    田濟北的話語,字字如針,句句帶刺,不僅直指江翰寧的工作失誤,更似乎透露出某種更為深層的陰謀與算計。


    宋元臘從這些話語的縫隙中,他清楚地意識到,江翰寧的處境已然岌岌可危。


    從田濟北的話語間,不難察覺出江翰寧恐怕要麵臨免職的厄運。


    不隻是正科的職位會失去,恐怕連副科的地位也難以保全。


    顯然,這是有人在背後對他下手了。


    他心中暗自思量,這場風波背後,定有推手在暗中操控。


    原本,他以為江翰寧能夠在單位中站穩腳跟,是因為他在高層有著堅實的靠山。


    那些關於他能力出眾、人脈廣泛的傳言,曾讓他對江翰寧的未來充滿信心。


    但如今看來,這一切或許都隻是假象。


    江翰寧的提拔,或許更多地是基於他985大學畢業生的身份所帶來的光環效應。


    瞬間,宋元臘的態度仿佛被無形的力量猛然一百八十度大扭轉,馬上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瞬間他冷若冰霜。


    室內的溫度仿佛也因他的情緒而驟降五度。


    江翰寧察覺到了氣氛的異樣。


    他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江翰寧用嘲諷的語氣道:“喲,宋主任,您這是唱的哪一出啊?”


    “咱們局裏的那位大人物都已經離開了,您的頂頭上司都走了,您老人家卻還堅守陣地,莫非是有什麽特別重要的‘公務’需要處理?”


    宋元臘麵沉如水,不耐煩地迴應:“江翰寧,你別來這一套。”


    “我之所以還留在這裏,確實是因為有‘東西’沒拿。”


    “我還有東西留在這!”


    聽到“東西”二字,江翰寧愣了一下。


    他依稀記得,似乎剛才宋元臘曾在自己的床縫裏塞過東西,是一個信封?


    那不就是金錢嗎?


    江翰寧緊抿著唇,努力將那股幾乎要衝破胸膛的厭惡感深埋心底。


    他的眼神銳利如鷹,仿佛能穿透一切虛偽的偽裝,直射入寧元臘那略顯慌亂的眼神深處。


    “你剛才不就是故意趁我不注意之機,將裝錢的信封塞入我的床縫裏嗎?”


    江翰寧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容,“那不就是你所謂的誠意嗎?”


    “你剛才還一直乞求我接受的呢,仿佛是對父母的孝順呢,現在不孝順了?”


    他的聲音裏充滿了譏諷和不屑。


    寧元臘心中一緊,尷尬的情緒在空氣中彌漫開來。


    他正色道:“江翰寧,別胡扯,我沒有說過這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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