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仇並不一定要正麵衝突,麵對麵的廝殺隻會顯得自己過於魯莽。他不能讓憤怒衝昏頭腦,否則隻會讓自己陷入更深的困境。


    他要智取,要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裏之外。


    君子報仇,不在一時。他需要時間,需要計劃,需要等待那個最合適的時機。


    江翰寧輕手輕腳地下了樓,將手中的垃圾袋丟進了迴收筒。


    他靜靜地聆聽著樓上的動靜,每一個聲音,每一個細微的響動,都可能是那個人即將出現的信號。


    就在這時,從三樓的樓梯間傳來了急匆匆的腳步聲。


    江翰寧的心跳瞬間加速,他知道,那個家夥終於要現身了。


    他迅速轉身,猶如一道幻影般倏忽消失,躲進了一個隱蔽的角落。


    他屏住唿吸,緊緊地盯著樓梯口,等待著那個人的出現。


    不一會兒,一個頭上微禿,年約三十出頭的男人出現在了他的視線中。


    那個家夥並沒有注意到隱藏在角落裏的江翰寧。


    這個男人急匆匆地走著,他的眼神閃爍不定,像是在尋找著什麽,或者躲避著什麽。


    他的步伐匆忙,身上的氣息都透出一種鬼鬼祟祟的感覺,好像他在做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


    他走到一輛小車旁,這輛車就停在一樓的樓下。


    男人探頭探腦地四下張望,似乎在確認周圍是否安全。


    在確定沒有異常後,他立刻坐進車裏,發動引擎,駕車疾馳而去。


    就在那一刹間,江翰寧確定了自己的猜想是正確的。


    邢狄雄?果然是他!


    眼前的這個行蹤鬼祟的男人,這個插足別人家庭的第三者,正是他的同事,同為辦公室科員的邢狄雄。


    他的心中憤怒、失望、痛心交織在一起。他一直把邢狄雄當作自己的朋友,可是沒想到他竟然做出這樣的事情。


    他告誡自己不能輕舉妄動,小不忍則亂大謀!


    江翰寧步履沉重地上了樓,迴到了屬於他的房間。


    歐虹看著他迴來,立刻問道:“垃圾倒完了?”


    “垃圾已經清理完畢。”他簡短而冷淡地迴答道,“你這不是明知故問嗎?”


    歐虹的底氣似乎突然足了,嘲諷的語氣在空氣中彌漫開來:“嗯?怎麽,在單位受了氣,就迴家來發泄?”


    江翰寧被她的語氣所激怒,他冷言道:“我沒有把你當作出氣筒。”


    歐虹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嫌棄的神情溢於言表:“看你這一身破爛不堪的樣子,衣服上沾滿了灰塵和汗漬,邋裏邋遢的,還有那股難以忍受的汗臭味。”


    “快去洗個澡吧,別再站在這裏讓我嫌惡。”她的言語充滿了尖銳和刻薄,仿佛一把銳利的刀,割破了兩人之間原本脆弱的和諧。


    她說著,還故意用手在鼻子前扇了扇,似乎想要驅散那股難聞的氣味。


    江翰寧心中躥升起一股無名火:“我覺得自己不髒,用不著你說三道四。”


    然而,歐虹卻並沒有收斂的意思,她的臉上帶著些許戲謔的笑容:“嗬,看來你今天心情不佳啊。”


    “還說沒有把我當出氣筒呢。”她的語氣裏透露出一絲挑釁。


    說到這裏,她話鋒一轉道:“你這次的提拔之事,是否已經塵埃落定?”


    麵對歐虹的明知故問,江翰寧眼神微冷,嘴角勾起一絲嘲諷的弧度,反問道:“看來你已經知道了?”


    “消息如此靈通,莫非有人暗中通風報信?”


    歐虹聽到這話,頓時一愣神。


    畢竟做賊心虛,她的臉上騰地一下,紅暈瞬間湧上臉頰。“你這是什麽意思?說話如此尖銳,夾槍帶棍的?”


    歐虹的語氣中帶著一絲慍怒。


    說完,她冷哼一聲,轉身走迴了自己的房間,“砰”的一聲關上了房門。


    江翰寧緊緊抑製住內心的厭惡之感,再一次推開了那扇門。


    門後的空氣中彌漫著一種微妙的冷漠與緊張的氛圍。


    歐虹的聲音帶著明顯的煩躁和不悅,打破了沉默,揶揄道:“你進來幹什麽?是饑渴難耐了嗎?”


    歐虹的語氣裏充滿了譏諷和不屑,她的冷漠語氣像一把利劍,刺痛了他的耳膜。


    江翰寧眼神冷淡,嘴角勾起一絲輕蔑的微笑:“我還真沒有這個興趣。”


    歐虹顯然一時怔住了,她眉頭緊皺,不解地問:“那你進來做什麽?”


    江翰寧冷淡道:“我來這裏,是為了拿換洗的衣服。我需要洗個澡,換一身幹淨的衣服。”


    說完,他走進房間,打開了衣櫃。裏麵他的衣物擺放整齊,每一件都井井有條。


    他熟練地從其中取出一套衣服。整個過程中,他沒有再看歐虹一眼,她在他心中已經變得無足輕重。


    然後,江翰寧悄無聲息地關上了衣櫃門,轉身徑直離開。


    江翰寧步入浴室,他輕輕脫下髒兮兮的衣物,將它們狠狠地甩在浴室地上一角,仿佛要將剛才那些屈辱都隨著衣物的甩落而拋卻。


    他靜靜地站在花灑下,緩緩打開了水閥。


    初始的涓涓細流而下,水珠順著他的臉頰滑落,滴落在地上,發出細微的聲響,像是解脫的音符,迴蕩在浴室中。


    似乎帶走了他一天的疲憊和煩躁。


    然而,江翰寧並不滿足於此。他深吸了一口氣,然後將水流調整至最大的一檔。


    頓時,水流如瀑布般洶湧而下,猛烈地衝擊著他的身體。


    那清涼的水珠瘋狂地砸在他的肌膚上,猶如無數個小錘子,重重地敲打著他的肌骨,似乎要將他一天的疲憊、窒息和沉重的心情一舉衝走。


    衝洗之間,他的身體仿佛得到了重生。


    他閉上眼睛,任由那強勁的水流衝刷過他的每一寸土地,帶走所有的汙垢、煩惱,當然更重要的是帶走那份深深的晦氣和屈辱。


    洗浴過後,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清爽與舒適。


    江翰寧換上新衣,那是一件剪裁合體的襯衫,襯衫的質地細膩柔軟,穿在身上舒適無比。


    然後,他穿上簡約而不失格調的褲子,當他走出浴室時,整個人仿佛脫胎換骨,煥然一新。


    他宛如從畫中走出的美男子。


    江翰寧的麵龐如雕刻般俊朗,劍眉星目,鼻梁高挺,薄唇微揚,身上有著一種從內而外散發出的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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