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官。


    原來是這個意思。


    恐怕所謂的“藥”也不是藥,而是這個“世界”以外的人們不能理解的存在吧。


    蒲言忽然就明白了朱墨怎麽變得身份。


    舉個例子,在你們玩家家酒的時候,手裏的娃娃玩具,會不會有時候忽然忘了誰是誰,把“爸爸”變成“哥哥”,繼續玩下去?


    反正隻是你隨性而為之,隨手換娃娃而已。


    同理。


    朱墨被吊起來,默不作聲的跟在玩家們的身邊,其他的人偶再次迴到牆上,玩家們之間卻出乎意料的寂靜。


    怎麽辦?


    能怎麽辦?


    不繼續就是死,難不成你也想被吊起來?


    幾個玩家用眼神交流一番,無果,歎了口氣無奈的重新進入了狀態。


    他們繼續翻看著地上的東西,想發現一些什麽有用的線索,米歇爾卻是抬起頭來,看著格格蘭。


    格格蘭被吊了起來,但是不是像其他人偶一樣背部貼著牆,而是雙腳腳踏實地,隻是被絲線操縱著身體而已。


    米歇爾心裏有了一個想法,他湊近了格格蘭,開口問道:“地上的女性飾品和衣物,你是怎麽得來的?”


    其他的玩家都看了過來。


    格格蘭麻木的開口道:“偷來的。”


    有戲!


    所有人都圍了過來,看著米歇爾和格格蘭。


    米歇爾又問:“原因呢?為什麽要偷這些東西?”


    格格蘭迴答道:“個人愛好,我喜歡男扮女裝藏在女人身邊,這樣男人們不會對我設防。”


    他這話說的,玩家們根本沒猜到。


    “哎?”安琪兒略微驚訝,然後嫌棄的撇了撇嘴,“我以為他要說男扮女裝藏在女人身邊,女人不會設有心防呢——真惡心。”


    “不過為什麽是男人?”普林斯頓是徹頭徹尾的直男,一點也不腐,還沒轉過來。


    格格蘭不管是誰的問題都有迴答:“因為我的性取向是男。”


    咦——


    普林斯頓後退了一步,默不作聲的表示抗拒。


    “那麽,格格蘭,你擁有劇情嗎?這個世界的劇情,或者說是記憶也可以。”米歇爾問道。


    因為他沒有,他在懷疑是自己的問題,被針對了,還是所有人都沒有。


    格格蘭:“沒有。”


    這時候,安琪兒忽然插話:“那你是殺人兇手嗎?”


    格格蘭的頭顱原本有些低垂,這一下子忽然就抬了起來,直愣愣的眼睛裏是麻木和冰冷的機械,他機械的開口,聲音卻讓安琪兒感覺到了陰冷:


    “錯誤問答,不允許透露,二次問答將觸犯城堡法律,交由法官大人審判。”


    “錯誤問答,不允許透露,二次問答將觸犯城堡法律,交由法官大人審判。”


    “錯誤問答,不允許透露,二次問答將觸犯城堡法律,交由法官大人審判。”


    他一口氣說了三遍,語氣越來越極速,簡直就像是下一秒就要掙脫絲線,做出什麽不好的事情一樣。


    “你來?”米歇爾不爽的挑眉。


    安琪兒感受到的惡意首當其衝,她臉色白了,不甘心的退到了後麵,把主動權再次讓給了米歇爾。


    是她急了。


    辦了錯事,該死。


    蒲言心裏翻了個白眼。


    米歇爾轉過頭來,再次詢問道:“你所藏匿的還有其他物品嗎?”


    格格蘭:“沒有。”


    但是即便如此,也不能保證格格蘭到底是不是兇手,隻能說他是兇手的概率縮小了一截,而不是完全擺脫。


    “天快黑了。”克裏斯汀娜說道,“不能再繼續在這裏耽誤下去了,我們需要去下一個場景,我們要珍惜時間。”


    “那他……?”安琪兒皺眉。


    “先走,”米歇爾說道,“看看他會不會自己跟上來。”


    幾個人走了幾步,迴頭看,後麵果然格格蘭跟了上來。


    大家不由得都鬆了一口氣,這樣子就好辦很多了。


    米歇爾——蒲言,卻想的更多。


    刨除這個世界,按照遊戲劇情來說,格格蘭在後麵肯定是還有戲份的,否則不會跟上來。


    或者說是因為沒有死,所以就必須跟上來嘛?


    嗯……


    接下來他們又順勢去檢查了這一路上其他的可以推開的房間,並沒有玩家的房間。


    因為性別和身份地位的不同,所以這一片隻有格格蘭在居住。


    城堡是真的很大啊。


    卡噠。


    入夜了。


    蒲言已經知道卡噠這個意思了,是外麵的小男孩開啟關閉他的玩具箱所營造的黑夜和白日。


    他們都沒有出去過城堡,如果有人出去了,說不定可以更早的發現自己所在的世界隻是一個盒子。


    而且……


    其實想想也有軌跡可循。


    蒲言想起來貌似插電,可以使用的那些電器,還有粉紅色的手套。


    他早該想到的,不過是被迷了眼而已。


    就看現在的背景,怎麽可能有那麽鮮豔的粉色存在,這裏又哪來的電。


    入夜,他們卻不是停留在原地,也沒有出現在自己的臥室裏,而是坐在了一張圓桌上。


    六個……不,五個玩家麵色各異,看來是恢複了麵部表情管理。


    “真讓我們玩狼人殺啊,”蒲言說道,“遊戲規則呢?”


    【指認你認為可疑的人】


    【天亮後,如果兇手沒有死去,那麽將再次被殺害一名關鍵人士】


    “還挺簡單。”他一挑眉,環繞著看了一圈桌子旁圍坐的人們。


    與此同時,心裏已經開始計算了。


    他不確定自己是不是兇手,但是不管怎麽說都不能讓自己在風險口,所以最好的就是,先發製人。


    並且要拿著強有力的證據或者是能說服大部分人的推測。


    目前為止,蒲言最懷疑的人是安琪兒。


    因為格格蘭的那堆女性飾品裏,有一大部分是茉茉緹雅的。


    蒲言認為隻有兩種可能,要麽是格格蘭偷竊的,要麽是茉茉緹雅給予格格蘭的。


    為什麽給予格格蘭?


    因為茉茉緹雅是安琪兒的仆人,而格格蘭是廚師,他有的是法子在吃食裏下毒——這裏使用的是銀質餐具,所以沒有人特意去驗毒,但是有一些毒是銀質餐具檢測不出來的。


    蒲言合理懷疑,格格蘭極有可能是被茉茉緹雅拉攏的,想給安琪兒增加消息來源。


    安德烈的話,蒲言當然信,但是廚房裏一貫沒有菊花,也不經常做豬肉,怎麽就那麽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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