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這是這段時間收集的情報!”


    小石鎮中心的一家酒樓,人來人往好不熱鬧,餘奇坐在頂樓的包廂中,麵無表情地吃著一大桌的菜。


    這是宗門在凡俗中的產業之一,身為河來縣的土霸主,這種產業比比皆是,不值一提。


    一個年輕小廝正恭敬地站在一旁,低眉順眼地訴說著最近發生的大小事。


    或許是多年養成的習慣,雖然很看不上這裏,也不屑於和這些井底之蛙勾心鬥角,但這一個月來,他還是收了一些手下,搭建了一個簡陋的情報體係。


    “哦,食心魔?仔細說說!”


    餘奇頓了一下,細細地咀嚼了一口,放下了筷子,似乎聽到了什麽感興趣的情報。


    “是,大人。食心魔是幾個月前出現的,其大肆獵殺普通人,據說所有被害者心髒都被掏了出來,故此被稱為食心魔。不過幾天前朱鎮長已經拿下了對方,現在應該被關押在鎮西那邊的大牢中!


    小廝雖然有點疑惑,但沒敢問什麽,一五一十地把自己知道的情報都說了出來,話語中不乏對其的恐懼和厭惡。


    “應該是修煉了什麽魔功,嗯…那就去看看吧!”


    瞥了這小廝一眼,餘奇揮了揮手,對方連忙恭敬地退了下去,擦了擦嘴巴,喃喃自語道,反正他現在也無所事事。


    至於吃心,並沒有什麽值得驚訝的地方!這些年他一直都在搜尋魔功,希望能找到幫助自己突破練氣期的方法,什麽沒見過,甚至他自己也嚐試過。


    不過他對此並沒有抱什麽希望,畢竟失望太多次了,但是去看看總歸是好的。


    至於魔功能不能修煉?


    修真界對於所謂的正魔之分根本就不重視,對於修者來說,功法不分正邪,隻有有沒有價值一說,很多大門大派中修煉魔功邪法很是尋常,隻要沒有侵犯宗門的利益。


    或者說,修真者殺戮生命,肆意玩弄生靈,這實在太尋常不過了,越強大者越是如此。


    哪怕自己的同類,如果太弱小了,也會變得渺小,渺小到視而不見,似人也非人,說的也正是人。


    沒有多餘的出行排場,餘奇拍了拍手,正在樓下獨間中悠哉悠哉吃著零食,被幾個下人精心照料的紅鱗馬耳朵一立,似乎感應到了什麽,嘶鳴了一聲,瞬間衝了出去。


    還沒反應過來的幾個下人臉色一白,布滿了惶恐之色,連忙大喊大叫地追了出去。


    那位大人的馬在他們手下丟了,下場自然不用說,可惜幾位普通人怎麽可能跑得過紅鱗馬,僅僅一瞬間對方已經沒了蹤影!


    “走!”


    紅鱗馬從後方出現,也不停下,餘奇直接騎了上去,在大街上疾馳而過,路上的行人匆忙地躲向了一邊,一時有點混亂,但沒有人敢說什麽!


    鎮西,一座由四麵高大磚牆圍住的碉堡,一片肅穆,紅鱗馬緩緩地停在了大門前。


    “大人,請問您有什麽吩咐嗎?”


    守門的獄卒一看對方衣著不凡,連忙進去通報,幾個應該是管理者的家夥匆忙地趕了出來,恭敬無比道。


    一個月的時間,消息早已傳開,特別是他們這些底層人員,什麽人不能得罪自然記得一清二楚!


    “聽說食心魔被關在這裏,我正好想見一見”


    聽到這領頭的獄長討好的麵色一頓,和其他人對視了一眼,猶猶豫豫,餘奇眼神一冷。


    “有問題嗎!”


    “沒有,沒有,大人,隻是幾天前那個食心魔因為傷勢過重,已經死了!”


    獄長咬了咬牙,其他人看到這也撥浪鼓般的點著頭!


    “那屍體呢?”餘奇皺了皺眉。


    “也已經拉出去焚燒了,畢竟這種吃心挖肺的魔頭,屍體難免容易產生瘟疫”


    “你們的辦事效率倒是挺高的”


    “這都是大人的栽培!”


    餘奇眯著眼點了點頭,轉身上馬就要離開,幾人看到這對視了一眼,微微鬆了口氣。


    突然餘奇轉過了頭,幽幽道,幾人嚇了一跳。


    “對了,你們問清楚這個食心魔修煉了什麽魔功了嗎?”


    “魔功,大人…這我們也不清楚,也沒聽他交代什麽魔功!”


    “沒有?難道我想錯了?”


    餘奇看了他們幾人一眼,也不在多問,轉身離開。


    “獄長,我們這樣說不會有事吧”


    一個獄卒不禁有點擔憂地問道。


    “你們在說什麽,什麽有什麽事,好好閉上嘴,趕快滾迴去幹活!”


    “是是,確實沒什麽事!”


    幾個人各懷心思地轉身離開了,張獄長微微頓足,臉色陰沉,低聲罵咧了一下,隨後又歎了一聲,轉身走迴了監獄中。


    “看來得通知一下鎮長大人了,隻希望不會波及到我們這些小蝦米。”


    騎著紅磷馬悠哉地散著步,餘奇一邊打量著街道的繁忙,一邊思索著那幾個家夥的鬼話,本來抱著無所謂的態度,但是現在反而勾起了一絲興趣。


    就在這時一個髒兮兮,捧著破爛小碗的小女孩突然倒了下來,撞在了紅磷的腿上,趴在地上。


    看到這一幕周圍的人連忙遠離,生怕受到波及,這騎馬的一看就是大人物,這小女孩倒黴了。


    紅磷也低頭瞪著腳下的小東西,它可不是什麽溫順的動物,抬腳就想踩下,餘奇拍了拍它的腦袋才讓它安穩下來。


    走下馬,拉起了有點暈暈乎乎的小女孩,餘奇看著對方泛著恐懼的麵孔,不停鞠躬道歉,不禁拍了拍她的腦袋。


    “真是可憐的小家夥!”


    隨手在她的小碗上撒上一把銅幣,騎上馬晃晃悠悠地離開,反正也是無用的東西,作為凡俗的貨幣也就金葉子還有點價值。


    “謝謝大人,謝謝!”


    小女孩愣了一下,連忙跪下來磕著頭,周圍的人也有點詫異,真是溫和的大人物,換做其他人,一頓毒打都是恩賜了。


    一點小插曲過後,迴到府邸,餘奇靜靜地坐在院落中,一位侍女跪坐一旁,精心地準備著茶點,很快一個臉上布滿疤痕,有點精瘦的陰翳中年男子匆忙趕來。


    揮了揮手,侍女有點手忙腳亂地退了下去,陰翳男子恭敬地半跪在餘奇的麵前,低著頭。


    “大人,有什麽吩咐!”


    鍛體中期,在這種偏遠地方已經是個高手了,吃香喝辣一般沒有問題,不過似乎得罪了不少人,被送進了監獄,如果不是餘奇把他提出來,恐怕已經死在了裏麵。


    至於他為什麽得罪那麽多人,餘奇並不在意,隻要有價值就可以了!


    “鎮西大牢,去打探一下食心魔的消息,順便把那些獄卒都審問一遍,不過也不要太過火。”


    “多謝大人,您放心吧,那裏我可是很熟悉的”


    聽到這陰翳男子咧了咧嘴,猙獰一笑,躬了躬身,轉身離開,他可在那裏受了不少罪,這個任務正和他意。


    看著這一切,餘奇拿起了一塊茶點,對於其他的並不在意,他隻需要結果就夠了,順便收收人心何樂而不為。


    ………………


    “還不說嗎!桀桀,我記得我左臉這道疤就是你打的吧!”


    李賀手中旋轉著一把小刀,獰笑著在一個年輕獄卒臉上摩擦著,看著對方被嚇得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哭訴辯解。


    “我真隻知道這麽多了,求求您放過我,當時我也是迫不得已,都是別人吩咐的,您大人有大量…”


    “大人有大量?我記得我當時也這樣求過,嘿嘿,而且我也是奉命而為啊!”


    噗呲一聲,半個刀子直接插入對方的臉頰,向下一滑,年輕獄卒捂著臉瘋狂掙紮、慘叫著,而李賀則在一旁津津有味地欣賞著自己的作品。


    “我的張恆張大獄長,沒想到會有這一天吧!怎麽,還不準備說嗎?還是說還想再嚐嚐一些其他的東西”


    看著瑟瑟發抖、不停求饒的獄卒們,陰翳男子擦了擦額頭的汗,隨手把一具玩壞的屍體扔到一旁,彎下身一把抓住了一個中年男子的頭發,湊近臉嬉笑著。


    “李賀,你這樣做不怕鎮長大人的報複嗎?”


    中年男子一臉鮮血,四肢扭曲地趴在地上,艱難地睜開眼看著對方,恐懼夾雜著一絲憤怒地低吼道。


    “哈哈,我效命的可是來自仙宗的執事大人,區區一個鎮長又算得了什麽!”


    “餘執事遲早會離開小石鎮,他保得了你一時,保不了你一世,識相的話…”


    還沒說完,慘叫聲突然響起,其他獄卒不禁一震,李賀一邊保持著一張笑臉,一邊伸出一根手指插進了張恆的右眼,硬生生地挖出了一顆眼珠,緊接著一口吞下。


    “味道真差!”


    “你現在都自身難保了,還有心思管我,而且你就不怕執事大人的怒火嗎?不為你也要為你的家人考慮考慮,我可是聽說你有個很可愛的女兒,不知道味道怎麽樣!”


    “你…”


    聽到這張恆抬起了頭,一臉猙獰,雙眼通紅地盯著李賀,不過過了一會還是絕望地低下了頭。


    “我也不是很清楚,我隻隱約聽到食心魔當時求饒說了什麽,隨後就被鎮長大人秘密帶走了!”


    “帶去了那裏?”


    “這我也不清楚。”


    “便宜你了”


    又審問了幾遍,確認得不到什麽情報,李賀有點不滿,一腳踢斷了張恆的脖子,轉頭看了其他獄卒一眼,紳士地捋了捋衣領,桀桀一笑,囂張無比地踹開牢門大步離開。


    “大人,就這些了!”


    “情報確實有點少,不過畢竟隻是一群小嘍嘍,看來運氣不錯,還真能碰到一些秘密,那就去拜訪一下吧,希望不要讓我失望!”


    黑夜中,餘奇抬頭望著天空,從始至終沒有在意這位地頭蛇,哪怕他確實孝敬了自己不少!


    聽著餘奇的喃喃自語,陰翳男子低下了頭,沉默不語,仿佛什麽都沒聽到一般,自覺地退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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