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肆!”


    徐照常怒氣衝天,他雖剛來龍江縣,因縣丞等的不配合,導致其上任後,進行得並不順利,但也不代表,僅僅一個夫子就能挑戰他的威嚴。


    宋夫子見徐縣令真的發怒了,想到了什麽,忙伸手拉住他:“徐兄,高海乃是三王爺一脈。”


    這也是為何高海一個普通進士卻能有如今這麽高的地位的原因。


    他不用再多說,徐縣令就平靜了下來。


    他剛剛佯作發怒,也是想看高海等人的反應,當看到對方一臉鎮定,絲毫不慌後,徐縣令就知道,這高海確實是有底氣。


    雖然有些生氣,但如今卻不是翻臉的時候。


    何況季弈然跟他的關係隻能說是普通,他靜靜坐了下來,摸了摸胡須:“看來高夫子確實有自己的見解,本官有所不如。”


    “不過,你到底是毀了人家學子拿出來的書籍,怎麽也是失禮,想必高夫子不是會不負責任的人。”


    “徐大人,師父,高夫子,其實剛剛那本我拿錯了,真正的《學者論紀》在我懷裏。”季弈然臉上帶著尬笑,有些害怕地看了高海一眼。


    那模樣,落在外人眼中,便是害怕高海傷害他。


    下麵的學子一陣唏噓,有些還反應不過來,德高望重的高夫子怎麽會做出這樣的事情呢。


    “你說的可是真的?”宋夫子大喜。


    就連徐縣令都有些詫異,他忍不住多看了跪在下麵行禮的季弈然一眼,心中驀地想到了什麽,不由摸了摸下巴,很是爽快。


    雖然他現在不宜直接對付高海,但是,若是能讓他吃一個癟,他非常願意。


    高海的臉色微沉,死死地盯著季弈然:“你說什麽?莫非是在耍我們玩兒?”


    季弈然直挺挺地行禮,一臉鎮定:“高夫子,此言差矣,誰都有出錯的時候,何況當時是您直接把書撕了,估計也沒有多少人能反應過來。”


    “不過好在你撕錯了書,並不需要像縣令大人說的那樣賠償我的書籍,我也心中好受一些。”


    得了便宜還賣乖!


    幾乎所有紅山學院的學子都這麽認為。


    但偏偏他們說不了什麽反駁的話,隻覺得這小子活得不耐煩了,連他們紅山學院的掌教夫子都敢編排。


    季弈然說完,又朝宋夫子跟徐縣令鞠了鞠躬:“縣令大人,小生這就把《學者論紀》呈上來。”


    這次高海即使再不滿,也不可能當著全部學子的麵去搶奪那所謂的真正的《學者論紀》,若他真這麽做了,不知道要鬧出多大的事情來。


    何況他也沒臉。


    隻不過,在看向季弈然的目光中泛著森冷之意,這小子肯定是故意的。


    若能尋到機會,定要這小子好看!


    高海的臉色越難看,宋夫子笑得就越開心,看向季弈然的目光越發滿意了,不愧是他的弟子,很是聰慧,竟讓高海這個向來不會吃虧的人吃了一個暗虧。


    徐縣令從季弈然手中拿過書,翻開跟宋夫子一起校對了那道題目,當看清楚那兩個字的差距,又對照了一下季弈然說的,以及書上寫的知識後,宋夫子忍不住滿意地點了點頭來。


    徐縣令也不遞給高海看,顯然對他的卑鄙惡心到了,因此這會兒機會都不給他。


    “高夫子,這題確實是你出錯了,所以這分不能扣。”


    高海冷笑:“你們兩人都是縣學的老大,說這話不覺得虧心?”


    “不好意思,這本書在我幼年時曾經讀過,這本確實是正本,哪怕是拿去京城也不會有假。”


    “所以,我可以用我的聲譽擔保,你這題確實出錯了,若是你覺得不信,可以找人再來鑒定。”


    “這本書就放我這裏了,到時候你想上們隨時都可以。”


    “如此一來,今天的勝利者便是季弈然學子,恭喜你。”徐縣令話一出,顧長安等人一臉呆滯,怔愣了好一會兒,反應過來後,猛地發出驚天的喜悅。


    “天啦,季兄不僅贏了,還找出了高夫子出題的錯處,也太厲害了。”


    “就是就是,看來這次鄉試季兄肯定能過。”


    “李遠,你們之前那麽囂張,現在還不是被打臉了?”有人直接懟過去。


    李遠等人怒哼一聲,“不過就是贏了小小的一場,等下次鄉試,看你們的成績出來後,還有什麽臉說我們。”


    雖然季弈然這次贏了,可鄉下學子的整體水平還是比不上這些豪門貴子的,他們連買本書都艱難,從資源上就落後了,說到鄉試,不少人神情落寞,剛剛還很興奮的情緒,也慢慢落了下來。


    但季弈然贏了張言旭這依舊是一件十分值得高興的事。


    “算你好遠。”張言旭憋了許久,才說出一句狠話,他到現在都不敢相信季弈然竟然全對,當看到高夫子看過來的視線,他把頭低了下來。


    季弈然卻轉頭看他:“不知道張兄可還記得賭注?”


    “你還敢向我要賭注?”張言旭一臉難堪。


    他根本就沒想過輸,自然也就沒想過真把紅山酒樓送給他。


    要知道,就算是以他的身份,紅山酒樓也是一個極為重要的賺錢鋪子,可以說,失去紅山酒樓,他十分肉疼。


    “張兄的意思是要反悔?”季弈然揚了揚眉毛,“不過,這賭注可是我們當著大家的麵說的,張兄若是還想在縣城裏待下去,最好說到做到。”


    “哼,不就是一個破酒樓嗎?我倒要看看你敢不敢拿。”


    季弈然假裝聽不懂他的威脅:“那就多謝張兄了。”


    從張言旭那拿到紅山酒樓的契書,季弈然才鬆了一口氣。


    這是民契,隻要拿著民契和一定的銀兩,去官府報備,就能拿到官契,隻有官契拿到手了,張言旭就是真的想要迴去都不可能了。


    “弈然,你什麽時候跟他還賭了紅山酒樓的?”宋夫子剛打算離開,聽見兩人的對話,不由迴過頭來,一臉興趣盎然地問。


    “就在之前,想著張言旭一直挑釁縣學,便想要痛宰他一頓。”季弈然笑得很靦腆,對於宋夫子這個老師,他十分尊敬,這會兒自然沒有隱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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