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


    在季弈然沉默的時候,眾人幾乎已經認定他不會答應,畢竟這可不是小事,代表了縣學的顏麵,哪怕季弈然被宋夫子看重,輸了之後,宋夫子也幫不了他。


    在眾人看來,季弈然這就是在找死。


    不少人有些不滿了。


    但同時若季弈然不同意比試,也讓縣學沒臉。


    無論答不答應,都是錯。


    “季兄,你怎麽答應了?”顧長安驚訝地望著他,同時更擔憂了:“都怪我,這件事都是我惹出來的禍事。”


    “也不算,沒有你的事,還有其他學子的事,隻要我們還在縣學,對方就會找我們麻煩。”


    “我倒覺得這是個一勞永逸的辦法。”


    雖然不知道張言旭背後有誰,但想來,這種事情,也隻能來一次。


    不然真當縣令的是擺設?


    季弈然清楚這些,看到四周焦急的學子,沒有多解釋,站了出去,直直地望著張言旭:“我接受比試是沒有問題的,不過我輸了是讓給張兄第一名的名頭,那張兄輸了又付出什麽呢。”


    雖然季弈然的解釋很到位,但顧長安也沒想到他竟然敢問到張言旭要好處。


    其他縣學學子也有些驚訝,反應過來後,更覺得他太過高傲。


    張言旭眼神陰鷙,看向季弈然的眼神越發不善,“怎麽,季兄還想向我要賭注?”


    他自詡高人一等,答應跟他比試是看得起他,沒想到季弈然竟敢問他要賭注?


    張言旭冷笑一聲:“張兄,我的賭注可不好拿。”


    顧長安聽出對方的威脅,被他的不要臉氣得臉頰通紅,不僅他聽出來了,其他人也聽出來了,都怒瞪著張言旭。


    季弈然的傲氣也被對方逼了出來,如果他不這樣說,他根本不會在意賭注的問題,最多隻是提出一個小小的要求。


    如今他倒不想這麽輕易錯過這個機會了。


    “當然不好拿,如果不是張兄有意安排這一次的比試,我也沒有這個機會。”


    張言旭麵色一沉:“季兄看來勝券在握了。”


    “彼此彼此。”


    張言旭針對的是季弈然不給他麵子。


    季弈然則暗示他有心計劃這一切。


    兩人氣勢洶洶,誰也不讓誰。


    眾人看得微愣,沒想到不過眨眼間,兩人就對上了。


    “既然季兄這般自信,那我也給你這個機會,隻要你贏了,紅山酒樓就是你的。”


    四周一片嘩然。


    “沒想到張公子竟然舍得拿出紅山酒樓當賭注。”


    “哼,你們懂什麽,我們少爺可沒打算把好處直接讓給對方。”張言旭的小廝同樣一臉高傲,蔑視地看了四周議論紛紛的眾人。


    四周看熱鬧的也不生氣,湊過去好奇地問:“那你的意思是張公子早就有準備?”


    “當然,我家少爺的學識就算是那個季什麽,也比不上。”小廝輕哼一聲。


    “為什麽?季兄可是鮮血宋夫子的關門弟子,難道張公子的老師比宋夫子還厲害?”有人試探。


    小廝一臉得意洋洋:“宋夫子算什麽……”


    “閉嘴!”


    張言旭一聲厲吼,小廝臉色微白,呐呐地不敢再多言。


    旁邊的人見沒有引誘出答案,頗有些遺憾。


    季弈然應道:“好。”


    張言旭眯了眯眼:“三天後,就在縣學裏,我會請各位夫子公證,希望到時候季兄可不要遲到。”


    張言旭放下話,轉身帶著一群小弟離開。


    熱熱鬧鬧的縣學門口瞬間冷清不少。


    “季兄,你可有把握?”趙光軒等人圍了過來,紛紛關心地問。


    季弈然點頭:“嗯,雖然沒有十足的把握,但還有三天時間,應該沒有問題。”


    “季兄,你想用三天超越張言旭?”有學子驚訝道。


    季弈然並不在意他們的擔憂,隻輕輕點了點頭,並不多言。


    他轉頭看向顧長安:“你先去把丁娟安撫好,讓她離去吧,這裏的事已經跟她沒有關係了。”


    顧長安聞言有些高興:“季兄,你放心,我會安撫好娟娘,讓她不會再受到張言旭的欺淩,今天這事,很感謝你,以後若有什麽需要的地方,隻管找我顧長安,但凡我能做到的,我絕不推辭。”


    “無事,大家是同窗,相互照顧是應該的。”


    季弈然雖然不要報答,但顧長安卻把這個人情記住了。


    若不是因為他認識娟娘,想要幫助她,也不會惹來張言旭,出了今天這事,何況後麵的危機並未度過,他這會兒也知道,縣學的名譽全部放在了季弈然身上,若是三天後他失敗了,對他來說將是致命的打擊。


    現在他的名氣有多好,失敗之後的名氣就有多壞。


    他雖然心懷愧疚,但也知道這時候著急沒有,跟季弈然說了一聲後,便先一步離去,去解決娟娘的事。


    “季兄,這三日若需要什麽幫助,隻管問我。”趙光軒豪邁地拍了拍胸脯,平時他們幾人走地近,算得上是縣學這邊的人。


    趙光軒也是有家世的人,趙家本家在是京官。


    之前他雖然也跟富家子弟一起廝混,跟季弈然關係並不好。


    但自從張言旭來了之後,兩人的關係反而變好了。


    用他的話來說,便是瞧不上張言旭那張牙舞爪的模樣,不願與其為伍。


    之前張言旭也想拉攏他,畢竟趙光軒身份在那,背後也有不少的擁簇者,若能說服趙光軒站在自己這邊,便是如虎添翼。


    幾乎縣學大半的學子能站在他這邊,而他的任務也就能更快完成。


    沒想到他找上趙光軒後,卻被拒絕了。


    張言旭雖然不快,但見他雖然沒有答應自己,但也沒有站在季弈然那邊,隻當他中立,也就不再管了。


    誰知,如今趙光軒卻主動向季弈然示好,兩人的關係就這麽毫無征兆地好了。


    還未走遠的張言旭看見這一幕,臉色不由一沉。


    李遠刻意壓低聲音,不帶好意地問:“大哥,要不要派人解決趙光軒?”


    “不用,反正三天之後,一切都塵埃落定了,就算是趙光軒也阻止不了我。”張言旭冷哼一聲,甩手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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