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季清月還在睡夢裏,在暖和和的榻上睡得十分舒服,雖然到了平時早起的時間,但冬日裏她向來喜歡賴床。


    靈格來看了兩趟,次次都喊了,隻可惜依舊沒把平時喜歡賴個床都姑娘喊起來。


    半個時辰過去,天微亮。


    靈格蹭蹭進了房間,走到床邊,直接掀開季清月的被子,這次聲音裏帶上了著急:“姑娘,有人來找你,說他叫暗一,讓我轉達,隻說告訴來你名字,你就知道他是誰了。”


    季清月在聽清她嘴裏說到的名字時,整個人清醒不少,她磨蹭地從床上爬起來,身上還裹著厚厚的被子,靈格很有眼力,忙從旁邊把她的衣服拿過來,快速給她穿上。


    等收拾好,梳好頭發,潔了麵,等她出了客房,一眼就看到門口恭敬站著的暗一。


    季清月走近,已經聞到他身上那熟悉的味道,心下了然:“是你一直跟在我身邊,昨晚上的飯菜也是你送的吧?”


    她直接點明,暗一眼中閃過一抹尷尬,睫毛微垂,遮住眼中的情緒,好在主子給了命令,讓他直接來見季清月,那時候主子就猜到季姑娘發現了他跟暗十。


    幹脆順勢而為,直接讓他們留在季姑娘身邊,主子也好放心。


    “季姑娘,再次見麵,很抱歉之前並未現身,給你添麻煩了。”


    暗一聲音低沉,麵上更是十分沉靜:“主子已經責備過我跟暗十了,他讓我們兩人以後留在你身邊,為之前給你帶來麻煩道歉。”


    “你主子讓你們倆留在我身邊?”季清月平靜地問了一遍。


    暗一對上她的視線,心中一慌,莫名擔心自己說錯話,完成不了主子給的任務。


    即使他心中忐忑萬分,麵上卻一臉鎮定,隻是微垂著頭,微微有些沮喪:“嗯,主子讓我們過來給你道歉,我們隨便你處置,如果不是因為主子沒有時間過來,也不至於我們做錯事,影響到姑娘的正常生活。”


    “季姑娘,你放心,主子之後也會懲罰我們,這次是我們失職。”暗一老老實實的,完全不推卸自己的責任。


    暗十在隔壁房間等了半天,偷聽到暗一這麽老實,隻抗錯,卻不辯解,心裏那個著急啊。


    他也顧不得躲了,連之間的慫意都忘了,快速推開門,還沒說話,抬頭就對上了季清月的視線,他瞬間尷尬。


    他傻笑了兩聲,雙手一抹頭,瞬間換上可憐兮兮的表情:“季姑娘,我們隻是覺得這店裏的豬蹄湯很好吃,裏麵的豬蹄十分軟糯,還不膩。”


    “沒想到卻讓姑娘以為我們是壞人,這不,昨晚上我們當時就去找主子認錯了。”暗十十分委屈,“姑娘,你就留我們在你身邊吧,若是迴去領罰……。”


    “我們身上的傷口,也許十天半個月都不能好,我們想留在你身邊贖罪。”


    “求姑娘開恩,我們不會給你帶來麻煩的。”暗十一臉真誠,雙眼裏霧蒙蒙的,別提多認真裏。


    暗一比較老實,也不多說,就直直地站在季清月身前,靜靜地看著她。


    季清月有些猶豫,看了他們許久:“你們所說的話都是實話?”


    暗一有些詫異她的問話,但也僅僅隻是詫異,迴答起來十分誠懇:“嗯,主子不允許我們對你說謊話。”


    這句話的言外之意,是他們對謝淩景吩咐以外的人,不會給麵子故意照顧對方的心情,至於話中真假,就看對方能不能體會到了。


    “你們的主子是誰?”靈格在旁邊聽了半響,有些沒反應過來,終於忍不住問了出來。


    四周一片靜默,暗一跟暗十從始至終都隻看著季清月,沒人迴答她的問題。


    靈格氣得跺腳:“姑娘,你看他們,竟然都不理我欺負我,怎麽說我也是你身邊的人,他們也太壞了,你千萬不要把他們留在身邊,我跟珠梅姐姐會幫你幹所有事的,不需要他們。”


    季清月見她委屈的小模樣,忍不住笑了:“他們這麽壞,我們不理他。”


    暗一跟暗十聽了這話終於有些急了,兩人對視了一眼,有些無奈,這才看向靈格,低聲道:“我們主子是你見過,名叫謝淩景。”


    見兩人給自己麵子了,靈格心中十分嘚瑟。


    麵上更是傲嬌,聞言輕哼一聲:“我是我家姑娘親密的人,你們想討好姑娘,要先過我這關。”


    “說,你們為什麽要監視我家姑娘。”靈格把兩人拉到一旁盤問。


    剛好這會兒她叫的早飯到了,統統端到了桌上,季清月過去享用,看了旁邊靈格管束兩人的模樣,她忍不住笑了。


    兩人之前做那些事,她也猜的出來,是謝大哥的吩咐。


    雖然是好意,她心裏也有細微的不痛快,才會放任靈格故意捉弄兩人。


    無論是暗一還是暗十,都是謝大哥的人,她做這些,幾乎都會被傳到他耳朵裏,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麽心理,就想故意做這些。


    暗一跟暗十在聽了剛剛季清月那句不打算留下他們的話後,就不打算反抗了。


    暗十反應快,在聽了靈格幾聲訓後,就開始花言巧語說盡各種好話,總算在季清月吃完早飯時,跟季清月說了兩人的好話。


    “姑娘,他們會武功,留在身邊也能夠幫你收拾那些壞人。”


    “而且以前謝公子在的時候,對我們也很好,我相信謝公子是好人,有謝公子在,他們不敢做壞事。”


    “嗯,那你們就留下,不過,是以長工的身份,不要被人發現你們的身份。”季清月放下筷子,和氣地吩咐。


    暗一拉上暗十,認真點頭。


    四人這邊剛說完話,門口就被人敲響,暗一腿長,幾步走過去,拉開門,門外的周堯恆看見是一個男子,直接就急了,聲音中含著怒意跟著急:“你們是誰!對我家姑娘做了什麽?”


    他還有一絲理智,控製了自己的聲音,就怕給姑娘帶來麻煩。


    季清月聽見他的聲音,在兩人打起來之前出了聲:“周大哥,你進來,是有什麽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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