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他們說的這人真厲害,絨族一直是邊疆一大隱患,沒想到這次能徹底解決。”白大娘忍不住跟著感歎一聲,季清月抱著暖手壺,低頭看了一眼身上的披風,不知怎麽的就想起了離開已經兩月的謝大哥。


    “大娘,現在時間還早,我們先去酒樓吃點好吃的吧。”以往在家時,也已經到了晚飯時間,今天又折騰了幾趟,她也餓了。


    白大娘當然不會多說,順著她,兩人一起去了最近的唯一開著的酒樓。


    酒樓上人並不少,好不容易找了一個空位,還是在樓下,季清月也不在意,她隻想吃點好吃的,來這裏這麽久,她還沒進酒樓吃過飯菜,正好調研調研。


    她們坐下後,很快就有小二給他們上滿茶水,都是一些普通的茶,並不貴,但好在滾燙滾燙的,大冬天的喝一口,渾身都暖和了起來。


    “你們這裏有什麽菜?”季清月柔聲問。


    小二指了指掌櫃處上麵吊著的木牌,高聲道:“客官,你先看一下菜色,都在那上麵寫著,你若想好點什麽,就喊我,我先去忙了,這會兒客人有些多,不好意思啊。”


    “沒事,你先去忙。”


    季清月等小二離開後,仔仔細細地看了上麵寫著的菜單,後麵跟著價格,最便宜的是炸花生米,一般男人喜歡點這個下酒,大概十文錢一份。


    素菜的價格從十二文到三十文不等,但如今的菜盤上,隻有醬蘿卜絲,炒南瓜,炒冬瓜,以及燉的幹菜,其餘就沒有什麽綠色的青菜了。


    更多的是肉類,雞鴨魚肉,樣樣俱全,做法也比較多,從清蒸到紅燒,豬肉也有各種炒的,蒸的,以及著名的紅燒獅子頭等做法。


    醬鴨也有,季清月便點了一個,又叫了一份紅燒肉跟一份米飯,蔬菜便叫了炒南瓜,以及一碗蘿卜燉排骨。


    上菜的速度很慢,一樓的座位幾乎坐滿了,季清月耐著性子跟白大娘慢悠悠地等。


    菜剛上來一份醬鴨,切得很小,上麵灑滿了芝麻,聞起來很香。


    季清月夾了一塊,吃起來油而不膩,難怪有這麽多人吃。


    她剛吃了一口,季弈然跟宋掌櫃竟一起進了酒樓,徑直走到兩人麵前。


    “剛剛弈哥兒一個轉頭就說看到了妹妹在這,我還看了許久,這原來清月姑娘真在在。”宋掌櫃大氣一笑,跟著季弈然一起坐了下來。


    看見桌上的菜,也不喧賓奪主,隻叫小二上了一壺好酒,跟季弈然一起喝。


    季弈然禮貌地點頭,接過一杯,小酌了一口。


    他平時在家基本不喝酒,但在書塾進學時,早就學會了喝酒,同窗多會拉著一起去吃飯,學會喝酒才能保持不醉,這一點,他保持得十分好,平時從未喝醉過,更未因喝酒而誤事。


    “大哥,你怎麽看見我們的?”季清月揚起笑臉,笑眯眯地,一邊給兩人用公筷夾了吃食,一邊問。


    季弈然疼愛地拍了拍她的頭:“爹爹帶著奕風清寧這會兒在河邊放燈呢,我想著你去顧家若是沒有大事,應該也就迴城門口了。”


    “沒想到剛路過書鋪的時候就遇見宋掌櫃關門出來逛逛,我們就約到了一起,剛走過來聞到香味兒,正打算給你買點好吃的,就看見你已經在酒樓裏坐著了。”


    季清月嘟了嘟嘴:“大哥,你分明想說我就是貪吃。”


    “妹妹不貪吃,是這些食物太吸引人了,勾起了妹妹肚子裏的饞蟲,都是它們的錯。”


    “哈哈哈,大哥你說得對。”季清月絲毫不覺得丟臉,反而一本正經地點頭。


    旁邊宋掌櫃喝了點酒,興致也高,看著兩兄妹的相處,欣慰地點頭,跟著開口道:“弈然,今天看見你正好,聽說過了年,縣城裏的幾大學堂就要開始招生了,你有沒有考慮去?”


    提到大哥讀書的事,季清月比他本人還著急,“宋大叔,這幾個學院哪個比較好,裏麵相對公平。”


    季弈然的年齡已經可以準備縣試了,等考完縣試,再準備接下來的府試,院式,剛好今年輪到三年一考的鄉試。


    季弈然十三歲時已經熟讀四書五經,照理說考個縣試,府試成為童生並不難,這隻是初級的科舉考試,也隻考最四書五經上最基礎的經義,詩賦,帖經墨義等需要看更多的深沉次的書,許多書學子看完了也不一定能記全,已經策論,由考官出題,考生可以自行答題。


    但季宸遠當時並未讓他去參加考試,因為鄉試剛過,即使當時過了童生試,也不能繼續鄉試,反而要擱淺,對之後的學習不利,季宸遠並不讚同他過早暴露自己的能力,就算考上童生試第一名,對他來說未必是好事。


    但現在他年紀到了,不考就還要再等三年,那時候季弈然的年齡就大了。


    “現在縣裏有三大書院和一個縣學,三大書院都差不多,束修較貴,我看弈然有宸遠兄的教導,不用去三大學院,縣學倒是一個合適的選擇。”宋掌櫃慢慢替他們分析。


    “縣學已經有幾年沒有出成績較好的學子了,這次也不想落了其他書院太多,尤其是隨著三大書院的規模加大,一些貧困家庭的學子也能通過各種方式補貼生活費,去三大書院的人更多。”


    “縣學慢慢落沒,但到底是曾經最先出現的學堂,底蘊在那,最主要的是,縣學是最接近縣衙的,在裏麵,也更加複雜。”


    宋掌櫃說到這,沒有再多說,不過季清月跟季弈然已經了解了,以後季弈然是要當官的,多熟悉接近那些事物,對他隻會有利。


    “哥,那你願意去縣學嗎?”季清月柔聲問,她當然是心疼大哥不能去條件更好的三大學院,雖然花的錢多一些,但現在家裏光是玩偶和書,就有了穩定的經濟來源,也不用擔心再供不起季弈然進學。


    學子需要用到的花費雖然多,但對如今的季家來說,已經不是什麽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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