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運氣不錯,也許是知道燈會來的人多,開了茶鋪可比平時賺得多,兩夫妻也就開了門。


    孫帆勇上前給了幾文錢,把馬車停放在一個不錯的位置,又多給了幾文,讓他們幫著把馬兒喂了。


    老鄧叔的驢車也放了過去,鎮上早就熱鬧起來了,天微微一黑,街道四周全是攤販,大大小小的,賣什麽的都有。


    季清月伸手想抱季清寧,就被季宸遠搶過去,他淡定地抱起季清寧:“清寧,抱著爹的脖子,可不要走丟了。”


    季弈然伸手要牽著季奕風,周堯恆上前一步,低聲道:“大少爺,我來就好。”


    季弈然也不推辭,他跟在季清月身邊,這個妹妹也很重要。


    季宸鬆牽著一兒一女,跟在季清月一行人身後,他也怕孩子走失,便牽得緊緊的。


    兩個孩子也聽話,季強的耳朵差一點傷到,好在後期有季清月的藥方,並不嚴重,但需要好好養著。


    他冬天就戴著帽子,怕冷風吹了更嚴重,聽力也就跟著下降了,不過他也懂事,緊緊地抓著季宸鬆的手,就算是看到十分感興趣的技藝表演,他也隻是輕輕扯一下季宸鬆的衣服,不會鬆開手。


    季清月抱著暖壺,慢悠悠地跟在家人身邊,路過一個猜燈謎的地方,她目光微凝,竟看到了小翠。


    “爹,我看到小翠了。”季清月一把抓住季宸遠的胳膊,她話剛落,就看到小翠慌亂地離開,步伐淩亂,像是看到什麽人一般。


    季清月看了一下四周,發現隻有自己跟季宸遠是她認識的。


    估計也是發現他們兩,才會有著反應,這時候追上去也晚了,季清月也就沒多言。


    季宸遠聞言,隻看到小翠離開的背影,他低頭問季清月:“囡囡心裏是擔心媛姐兒?”


    “嗯,估計這時候顧玉軒都迴來了,我擔心表姐會因為他而心軟。”


    周芷媛對顧玉軒多用心,季清月隻需要稍稍一想就知道,而顧玉軒那邊才是她最擔心的,如今小翠出來,可不是一個好現象。


    “那你跟著白大娘一起過去顧府看看,我帶著清寧她們四處玩玩兒,到時候在城門口見。”


    “好,爹,那你們也小心些。”


    季清月點了點頭,跟幾個孩子都說了一聲後,這才帶著白大娘一起往顧家走。


    今天鎮上來的人實在是太多了,等他們從人群裏擠出來,已經過了大半刻鍾了。


    好在仕林街這邊不是燈會的地段,之後到顧家就很快了。


    顧家燈籠都掛起來了,十分燦爛明亮,季清月走到後門敲門,很久才有婆子過來開門,也許是並不認識季清月,她十分警惕,隻開了半門:“你是誰,來找誰的。”


    “我叫季清月,來找表姐也就是你們夫人,這是門牌。”季清月把門牌遞給她,婦人看了好一會兒,確定了信息後,又關上門,隻說迴去稟報。


    “姑娘,這顧府怎麽這麽嚴?今日還是過年,照理說應該有很多親戚上門,並不奇怪才對。”


    季清月也擔心,但也知道急不來,便隻好在旁邊等著。


    仕林街這邊全是富人聚集地,沒有什麽店鋪,都是一些四合院大家族,格外安靜。


    當那一聲慘叫響起時,便格外的惹眼。


    “糟了。”季清月一腳踹開後門,好在那婆子離開得急,也沒怎麽用力栓上,帶著白大娘。


    季清月急衝衝地往發出聲音的地方趕過去,顧府裏已經有些亂了,聲音是從後院傳出來的,季清月快速跑過去,一眼就看到躺在湖裏的一具女屍,漂浮在滿是浮萍的湖中,在夜晚裏格外嚇人。


    “天啦,那不是夫人房裏的杜娟嗎?怎麽會死在這裏?”


    “眼睛還睜著,死不瞑目,肯定是有冤屈。”


    “你們快別說了,這大過年的,竟死了人,而且剛剛我們才過來,就那麽一眨眼她就死了,太嚇人了。”


    “啊,她,她動了。”一個丫鬟慘叫一聲,四周的人都紛紛往外擠。


    季清月看得分明,並不是那人動了,而是又多了一具屍體浮上來,看著樣子,死了肯定不是一時半會兒,不然又怎麽可能會有浮屍。


    她快速地觀察了四周的環境,默不作聲地把每個人的反應看在眼中。


    很快,周芷媛和老夫人那邊都得到消息趕了過來,看到這一幕,老夫人差點暈過去,接連兩天遇到這些破事,她年紀又大了,晚上沒休息好,這不就受不住了。


    季清月上前,給她服了一顆藥丸,管嬤嬤見是季清月,絲毫不帶猶豫的,叫人上茶,給老夫人把藥吞下,心裏都有底了。


    “老夫人,季姑娘在這呢,別緊張,您老可不能在這時候犯病。”


    “管嬤嬤,你們快帶娘下去休息,這裏我來處理。”周芷媛也有些忍受不了,但看到老夫人這樣,家裏就她一個當家做主的,能不硬起來嗎?


    “清月,你什麽時候來的?”周芷媛這才找了時間跟季清月說話。


    “剛剛才到,聽見這聲音就跑過來了,一不小心踹了你們家後門。”季清月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周芷媛一聽,有些莞爾,招了招手,讓旁邊的杜嬤嬤去找人處理後門這件事。


    “來人,先把人打撈起來。”周芷媛嚴聲吩咐。


    那些小廝膽子到底要比丫鬟大些,不敢不聽主子命令,幾個人一起,把湖裏的屍體打撈了起來。


    季清月不是法醫,對屍體的情況不了解,不過有空間在,她驗出來是用銀針殺死,再放入湖中的。


    大概在兩天前,也是順姨娘事發那幾天。


    季清月簡單把這情況跟她說了,又問:“表姐,顧二爺還沒迴來嗎?”


    “沒呢,明明昨天早上就喊人去叫他迴來了,你還給我說了他去哪裏了,可這會兒都麽消息,又偏偏出了這鬼魅般的事。”周芷媛無奈地歎了一口氣。


    “對了表姐,我在燈會上看見了小翠……”季清月想到這情況,不由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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