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隻有千日做賊的,沒有千日防賊的。


    她必須逼順姨娘早日出手,等她跟清月妹妹商量了再說。


    周芷媛正在思考,突然聽到呀的一聲,卻是順姨娘跌倒在地上,房間裏所有人都亂了,順娘慘叫聲不絕於耳,因為之前的事情太過於順利,一時間周芷媛竟沒發現順姨娘是怎麽摔倒的。


    她眉頭微皺,忙喊杜嬤嬤去幫忙:“來人,快請大夫。”


    她當然不想順姨娘在她屋子裏出事,這也太過明顯了,無論是什麽原因,她都脫不了責任。


    周芷媛皺眉,總有種不祥的預感。


    季清月一直站在屋子裏的屏風後,即使這會兒出事了也沒有露麵,而是一直盯著順姨娘跟小翠。


    她發現,順姨娘是自己摔倒的,這也就意味著,她肯定要做些什麽,不然不會拿自己肚子裏的孩子去冒險。


    順姨娘慘叫著:“我的肚子,好疼啊,我的肚子……”


    小翠慌張地扶著她,突然眼睛一睜:“啊,姨娘,血,血……”


    眾人瞬間被她話吸引,連忙看向順姨娘的身下,果然看到一灘鮮血從她的腿上流了下來。


    順姨娘慘叫聲更大了:“我要大夫,求求夫人,給我找大夫。”


    杜嬤嬤一聽這話,瞬間不爽了,什麽叫求夫人找大夫。


    她大聲嗬斥:“順姨娘你別著急,夫人剛剛已經喊了丫鬟去叫大夫了。”


    “你若是情緒太激動對肚子裏的孩子反而不好。”


    “嬤嬤求求你,我家姨娘這情況不對,求求你們讓奴婢去請大夫吧。”


    “你在這添什麽亂,現在姨娘摔了一跤你不在旁邊照顧著,搶其他丫鬟的活兒做什麽?”


    “夫人,求求你讓奴婢去吧,奴婢保證立馬迴來。”小翠見跟杜嬤嬤說不通,猛地朝周芷媛撲過去,她整個人都抓住周芷媛的腿,看起來不像是求人,反而是纏著她,周芷媛甚至都不能站起來,隻能一個勁兒想把自己的腿抽出來。


    “小翠大膽!夫人的腿也是你能抱的?”杜嬤嬤上前使勁兒地扳小翠的手,想讓她離開。


    突然,周芷媛動作一慢,整個人倒在座椅上,嘴中流出鮮紅的血液,像是驟然爆亡的模樣。


    小翠嚇了一跳,手上的動作瞬間一鬆。


    杜嬤嬤看見周芷媛這個樣子,第一時間反應過來,哭嚎一聲,撲過去搖動她:“小姐,小姐,你怎麽了?你快醒醒,你不能出事啊。”


    “天啦,夫人,夫人……”


    四周的丫鬟臉色都白了,誰知道不僅姨娘肚子裏的孩子有危險,就連夫人都突然出事。


    院子裏的消息一下就傳了出去,很快傳到了老夫人的耳朵裏。


    老夫人一聽這情況,差點沒有被驚嚇得暈過去。


    等緩過神來,忙帶著人往主院趕。


    杜嬤嬤叫丫鬟把周芷媛放在床上,一個勁兒地催人叫大夫。


    順姨娘也被杜嬤嬤強行留了下來,她知道,是這個女人害死的小姐,她不會放過她的!


    這時候的杜嬤嬤已經魔怔了,如果小姐都沒了,她還要這這一條老命幹什麽。


    順姨娘被送到了旁邊的側室,她的聲音已經很小了,但杜嬤嬤早就防備著她,叫了許多丫鬟守著她,就連小翠也被攔在她身邊,一步也不得離開。


    從各種用度,在周芷媛情況沒有得到明確之前,她們休想離開院子一步。


    主院裏的人全是周芷媛的人,自然把順姨娘兩人看得死死的。


    小翠著急地想要跟順姨娘兩人商量一下剛剛的事情,但有一群丫鬟看著,她根本就沒有機會開口,順姨娘眼中閃過一抹冷意,她總覺得事情出乎她的意料。


    至少周芷媛不應該立馬就中毒吐血,她眼中閃過深思,想要知道具體什麽情況,但剛一轉頭,她就知道問這些人是沒有辦法的,唯一的方法就是試探。


    “我肚子好疼,我要出恭……”順姨娘低聲呻吟,旁邊站著的兩排丫鬟對視一眼,有些疑惑,姨娘不是摔跤對傷到孩子了嗎,怎麽還要出恭……


    幾個丫鬟對視一眼,沒有人動,杜嬤嬤已經嚴格地吩咐了她們,這時候誰也不敢動。


    順姨娘眼神有些陰鬱,心裏更加恨周芷媛了。


    “我是姨娘,我想出恭你們都不願意,等老爺迴來了,知道我受到這般侮辱,我看誰能保住你們。”


    “對,姨娘是受傷了,跟夫人出事有什麽關係,現在為了夫人,我們姨娘甚至連大夫都沒有,老爺若是知道,一定會幫姨娘找迴一個公道的。”


    小翠的話讓幾個丫鬟有些猶豫,但沒有上麵的命令,她們依舊不敢動。


    順姨娘眼神一沉,指著麵前的一個丫鬟:“你,去跟杜嬤嬤說我的要求,實在不行,你們就去稟報老夫人總可以吧,我隻是出恭,又不是要走,杜嬤嬤還能為難我?”


    被指著的丫鬟被順姨娘的眼神嚇了一跳,渾身一抖,快步出去,進了主臥,跟杜嬤嬤稟報這件事。


    不一會兒,那丫鬟迴來了,朝那些人點了點頭,很快就有丫鬟拿了一個恭桶,放進側室旁邊的一個專門用來出恭的房間。


    等收拾好,丫鬟扶著順姨娘進去,小翠被攔在外麵,並不允許她進去服侍。


    出恭的房間離主臥很近,從外麵進來甚至要經過。


    順姨娘進了房間,一個反手就製住那丫鬟,之前的虛弱瞬間一掃而空,雙腿占得筆直,腿上的鮮血像是雞血一般,根本沒有真實性,她這會兒看起來哪裏還像是一個受傷的人。


    “姨娘姨娘……”小丫鬟急的眼淚一顆顆往下滾。


    順姨娘一手扣著她的脖子,一手拿著一把簪子:“給你一個選擇,要麽替我打聽消息賣命給我,要麽我現在立馬殺了你。”


    “如何?你選什麽?嗯?”順娘的眼神很冷,簪子並不是比劃而已,已經在小丫鬟的脖子上劃出了血珠。


    劇烈的疼痛從脖頸上傳來,那將要死亡的恐懼感更是逼迫得小丫鬟雙眼微突。


    “奴婢幫,奴婢幫姨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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