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清月道:“迴老夫人,我叫季清月,住在興華村,並沒有什麽顯赫的家庭,能治好表姐的病也是意外。”


    “娘,表妹的醫術很不錯,你可不要相信她自謙的話。”周芷媛見季清月低調的模樣,忍不住開口打趣。


    季清月莞爾,她是真心不想出眾。


    老夫人拉著她的手,輕輕拍了拍:“多謝表姑娘的好心,若不是你,我都不知道該怎麽麵對軒哥兒。”


    “我顧家的大事可是被你解決了的。”


    “老夫人,我是大夫,給人治病是應該的。”季清月擺了擺手。


    “對你可能隻是看一場病,但對於我們來說,卻是影響家族幸福的一件大事,活該我之前還聽說你們是過來打秋風的,也沒見見你。”


    老夫人一說到這話,周芷媛就有些不好意思了,忙解釋道:“娘,當時我也不確定能不能治好,也不想給府裏帶來什麽風波,才會故意讓人這樣說。”


    “也是清月妹妹心善,沒有計較,不然我的臉都不知道該放哪裏了。”


    “你這歉該道,要是我,該打你幾下才是。”老夫人故意氣哼哼地道。


    季清月知道她們的善意,在旁邊堆著笑容,乖巧地坐著,像是誰家乖巧懂事的閨女一般。


    吃了晚飯,季清月跟周芷媛迴了正院。


    梅院。


    一聲巨響,花瓶應聲而碎。


    “你說什麽?周芷媛那個賤人能生育了?”順娘之所以這麽晚才聽到這個消息,在於她隻信任小翠,而小翠下午被顧玉軒罰跪了兩個時辰,根本沒有時間出去打聽消息。


    若不是晚上周芷媛被老夫人叫過去,她們也不會專門去打探消息。


    誰知道打探迴來的是這個消息。


    順娘眼睛有些發懵,嘴裏不停地重複道:“不可能,她怎麽可能有生育能力。”


    “姨娘這麽辦,現在夫人能生育了,你的地位就會受到威脅,按照老爺的性子,這次若是查出什麽事情來,肯定會對你失了心,到時候就算孩子生下來了,也得不到嫡子的位置……”


    看到順娘因為自己這話臉色更難看,黑沉沉的眼眸像是帶了毒的猛獸,她一個哆嗦,閉上嘴不敢再多言。


    “嘭——”


    又是一個瓷器掉在地上碎成碎片。


    “小翠,你去,找那人拿藥迴來。”


    “姨娘……你,你又要?”小翠嚇得渾身一個哆嗦,眼中帶著驚色。


    “不狠點怎麽能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順娘眼睛微眯,狠毒的模樣嚇得旁邊的小翠一個勁兒地往角落裏縮,一個抬頭就跟順娘的眼神對上,她微顫,“姨……姨娘……”


    “還不快去?”順娘眯了眯眼睛。


    小翠戰戰兢兢地爬起來,一句話都不敢說,拔腿就往外跑,像是裏麵有餓狼一般。


    在小翠心裏,有時候的順娘比她想象中還要狠,不對,那已經不是狠了,那是可怕。


    有時候就算是她看著順娘,也會覺得害怕,但這樣的順娘,在外人眼裏卻是一副乖巧的模樣,她想著,隻感覺遍體生寒,多不出一絲的反抗。


    這邊,季清月跟周芷媛迴了屋子。


    季清月站定,開口道:“表姐,我覺得你可以派人去查一下興華寺,我覺得那個跟老夫人接觸的住持,應該會跟順姨娘那邊有關係。”


    季清月並不完全信佛,準確的說,她並不迷信,心中有佛,但並不會相信那些和尚說的話。


    泄露天機也是遭天譴的,要是那和尚真這麽厲害,早就出名了,哪裏會籍籍無名地待在興華寺這個名不經傳的地方。


    周芷媛跟她的想法一樣:“我也覺得太湊巧了。”


    “明天我就找人去那寺廟看看。”


    “不,不用等明天,就今晚上吧。”季清月喜歡出奇製勝,時機也很重要。


    周芷媛聞言,想了想,確實不耽誤什麽功夫,便讓杜嬤嬤找人去查那住持。


    跟小翠一起,一個小廝換了常服,去了興華寺。


    第二天一大早。


    杜嬤嬤在門口等了一會兒,臉色有些著急,手更是止不住地抖起來,季清月走過來,看見她這魂不守舍的樣子,忍不住問出聲:“杜嬤嬤,你這是怎麽了?”


    “表……表姑娘。”


    “嗯?”季清月見她像是晚上做了噩夢一樣,精神不好,眼底還有一層陰影。


    杜嬤嬤吞了吞口水,圓圓的眼睛看著她,吞了吞口水,好一會兒才找到自己的聲音,她微顫地開口:“昨晚上叫去興華寺的人迴來了……告訴我,告訴我……”


    “告訴你什麽?”季清月皺眉,發現她情緒不對,輕輕伸手在她身上幾處穴道點了點,杜嬤嬤整個人才一鬆,隻是精神還是緊繃著。


    “他告訴我,那住持死了,死在他眼前,他親眼看著有人殺了那住持。”


    “什麽?”季清月沒料到會遇到這麽一出謀殺案。


    她心中有些奇怪的感覺,拉著杜嬤嬤進了屋:“先進去再說。”


    兩人進去的聲音不小,周芷媛也醒來了,昨晚上是她睡得最好的一次,之前她一直在查順娘的事,亦或者憂傷自己不能生育,晚上經常失眠。


    她從床上坐起來,看見季清月跟杜嬤嬤進來,不由笑道:“你們怎麽來了?我今天起晚了,收拾了立馬叫下麵的人準備飯菜。”


    “小姐,出了一件事。”杜嬤嬤看向她,語氣沉重地開口。


    季清月皺著眉思索這件事,她總覺得這件事跟她想知道的什麽有關聯,可又早不到證據,不,準確說是她知道的信息太少了。


    “什麽事啊?我看你臉色這麽難看,是不是昨晚上沒休息好啊。”周芷媛有些莫名,笑著關心道,但看著杜嬤嬤並沒有緩和的臉色,她笑容慢慢收起來,認真地問:“到底怎麽了?直接告訴我吧。”


    杜嬤嬤猶豫了一下,還是把這件事說了出來:“小姐,昨晚上我們派去的人,親眼看見那住持被殺了,他還沒來得及問話。”


    “被人殺了?”周芷媛心驚。


    “嗯。”


    “那看到是誰了嗎?竟然有人殺人,這件事一定要報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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