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中心的一家中餐廳,服務生端著水果和點心敲響了一間包房的門。


    “進來。”


    得到應允,服務生推開門,“少爺,這是水果和點心,有什麽需要你叫我。”


    包房裏顯然和餐廳其他的包房不一樣,房間牆上掛著液晶屏幕,屋中央放著一組沙發,在最裏麵的鏤空隔斷後,還擺著一張大床。


    沙發上坐著兩個人,服務生說完,靠近門這一側的人應了一聲。


    服務生將盤子放下,人還沒走,就聽裏麵那側的人喊,“方衍,人就在你旁邊,看什麽呢!”


    方衍擺弄著手柄,“你等著,我馬上就把這邊拿下……靠!阿季快救我!”


    “救什麽救,滾一邊死去!”


    “沒良心的……”


    兩人鬥著嘴,服務生輕巧的將門關上,很快,屏幕就暗了下去,接著轉換成初始界麵。


    方衍把手柄往地毯上一扔,靠著椅背,“沈詩語迴來了,你不迴去?”


    按手柄的聲音停了,沈季扔過來一個字,“迴。”


    聽了,方衍偏頭看向沈季的側臉,眼裏的情緒不明。


    那邊,沈季也把手柄一扔,起身往門口走去,“那件事怎麽樣了?”


    方衍扭了個身拄著下巴看他,“還不錯,怎麽,擔心?”


    沈季拿了果盤邊走邊叉了個蘋果吃,方衍見了嘴一咧,一把攬過他的肩膀。


    “放心吧,要是都賠光了,以後我養你。”


    沈季嚼著蘋果肉,瞥了他一眼,悶悶的“嗯”了一聲。


    “呦!”方衍湊近沈季的臉,“我季哥答應的爽快啊,看來我得多攢點老婆本了,不然可養不起你……呃。”


    “吃你的,話那麽多!”


    沈季叉了幾塊蘋果把方衍的嘴堵上,臉上的神情一直不冷不淡的。


    被塞了一嘴的蘋果,方衍拿走胳膊將手柄撿迴來,“行行行,我話多,來吧季哥,再打一局。”


    沈季沒應聲,接果手柄開始選角色。


    兩個人玩的是老遊戲,連畫質都沒那麽好。沈季見方衍的角色框沒動,問了一句。


    “你不用別的?”


    方衍選的角色是一個矮胖娃娃,在角色裏算是弱的,可方衍就偏愛用它。


    “我喜歡這個,你不覺得這個有點像你小時候給我畫的肖像嗎?”


    說著,他還像是那麽迴事似的比劃了兩下,沈季像看傻子似的瞥了他一眼。


    “說什麽呢……”


    聽了,方衍無奈的笑笑,也沒再說。


    兩人選好角色,頁麵開始加載。


    然而這時候,包房的門突然被推開,門“砰”的一聲撞在牆上又彈了迴來。


    “先生!先生你不能進去!”


    服務生衣領有些淩亂,而推開門的人看了一圈,衝著沈季就去了。


    門口距沙發距離不長,他幾乎是撲過去的,照著沈季的臉就揮了一拳。


    “沈季,我去你媽的!”


    沈季挨了一拳,身子往後偏了偏,見狀那人掄起胳膊還要打,可忽然被人抓住了手臂。


    方衍將人往後一拉,抬手就是一拳。


    那人往後踉蹌了兩步站住腳,“方衍,沒你的事,滾一邊去!”


    那邊方衍看著沈季滲血的嘴角,臉都沉了,他迴頭。


    “沒我的事?你在我的地盤打我的人還說沒我的事?何成文,出門要帶腦子知道嗎?”


    方衍氣的不輕,攥了攥拳頭還想上去補兩拳,可身後一隻手拉住了他。


    見是沈季,方衍抿抿唇沒說話。


    一看到沈季,何成文眼睛都紅了,“沈季!何氏被查,是不是你們沈家在背後搗的鬼?”


    前一陣,何氏因為稅務問題被查了,何父在何氏破產那一天就昏迷住院了,短短幾天,何成文一個集團公子哥瞬間負債累累。


    “什麽搗鬼,何成文你別想誰咬誰,有這亂咬人的功夫還不如去處理你家的事。”


    何氏破產的事方衍是知道的,這裏麵多多少少也有沈氏的影子,但這可不是他打沈季的理由。


    “沈季你別敢做不敢認,你敢說這裏麵沒你一點事?”


    何成文頭發軟趴趴的貼在頭上,身上的衣服也有褶皺,兩相比較下來有些狼狽。


    看著何成文怨恨的目光,沈季臉上沒有半點變化。


    “三十萬,沒有更多了,你拿去。”


    說著,很是自然的拿起沙發上方衍的錢包,抽出一張卡放在桌上。


    何成文看著那張卡,忽然笑了。


    “三十萬?何氏現在負債整整五百萬!你這是可憐誰呢?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記恨我就是因為一條破項鏈!”


    這話一出口,方衍那壓著的火氣竄上來了,要不是沈季拉著,何成文的臉現在已經沒法看了。


    “破項鏈?何成文你真他媽好意思說,是你擅自偷走阿季的項鏈,你倒像個受害者,你知道不知道那項鏈是……”


    “方衍!”


    沈季忽然出聲打斷方衍,方衍看著他,沒甩開他憤恨的一扭頭。


    “何成文,何氏破產是你們稅務問題,別往我頭上扣屎盆子,三十萬,沒有多的,你愛拿不拿。”


    沈季的語氣有些沉,這時候門外忽然響起一陣腳步聲,顯然是不在這的服務生叫來的保安。


    何成文咬牙,抄起桌上的銀行卡轉身就走。


    “砰!”


    門一關,屋內瞬間安靜。


    方衍看看沈季,想說什麽,沈季拍拍他的肩膀。


    “他說的也沒錯,何氏破產,一半的原因是沈家。”


    “那又怎樣?”


    方衍可不認為這是沈季的錯。


    忽然屋內響起一陣音樂聲,牆上的屏幕按下,遊戲失敗。


    沈季衝他笑笑,“不怎樣,不打遊戲了,我出去轉轉。”


    說著他抬腿往門口走,見狀方衍下意識的跟上,可沈季開了門迴頭。


    “我自己。”


    方衍的腳步停住,沈季關門離開。


    出了餐廳,沈季順著街道走,路口的綠燈變紅燈,他站在原地眼睛不經意的一瞟,忽然停住。


    愣了一秒,他轉身往目光的所在地走去。


    那是一家咖啡館,沈季腳步有些急,他也不知道在急些什麽。


    “叮鈴。”


    鈴鐺晃了晃,門被打開,走到門口的沈季正好與要出門的人撞了個正著。


    隻聽一道女聲響起,“沈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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