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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什麽等一會?”白梓航黝黑的眼神看起來陰森森的。


    白起小心的避開這個話題:“你先吃。”


    白梓航手一推,“啪”的一下,勺子掉在地上,飯也灑了一床。


    白起看他是個病患不予計較,耐心的將勺子撿起來,拿到衛生間去洗。


    剛打開水,又聽見“啪”的一聲!


    他趕忙迴到病房裏。


    隻見白梓航把碗也打在地上,並且上身正準備下地!


    要知道他的腿並不能動,且還剛做完手術,打著沉重的石膏,他這麽一折騰,半個身子都探到了地上,用手臂支撐著。


    摸樣狼狽。


    白起不忍心,連忙跑過去將他扶起來。


    白梓航竟然推他!


    “你走開,我要出去。”


    “你要去哪啊?這個樣子你怎麽出去?”爬著出去?


    後麵的一句白起沒有說,剛好梁婉婷吃完早飯迴來,看見兒子這樣,“哇”的一聲哭了。


    “梓航,你幹什麽啊?你要什麽跟我們說,你不能亂動的。”


    白梓航倔強的保持著手扶地的姿勢,抬起頭問她:“珊珊呢?她怎麽沒迴來?我要去找她。”


    說完他雙臂用力開始往下爬。


    梁婉婷趕忙將他攔住,下意識說道:“珊珊感冒了,她去看醫生,一會就迴來。”


    “感冒了?”白梓航非常意外,竟然還不肯起來,繼續問:“嚴重嗎?需不需要住院?我要去看她。”


    “兒子,兒子你聽媽媽說。”梁婉婷終於察覺到他情緒的不對,好言對他勸:“珊珊她就是小感冒,吃點藥就會好。你聽話,別傷了自己,迴頭她看見要跟著傷心。”


    白梓航一點頭,讚同的說了聲“對”。


    “媽,你扶我起來,然後去看她,幫我照顧她一下。”


    梁婉婷答應,自己扶不動,又示意白起幫忙。


    白起已經不忍看下去,他自己都渾身不利索,還有功夫惦記別人,他這個兒子……


    可是當他們把人扶起來,他又聽見他們的兒子說:“爸,媽,你們別怪我,我是真的怕……”


    白梓航抬起頭,可憐的看著他們,像是在尋求安慰。


    “你們說,我若真的殘廢,她會不會拋棄我?”


    “不會!”梁婉婷迴答的斬釘截鐵,叮囑他道:“兒子你別胡思亂想,你不會殘廢,醫生說了,隻要我們積極治療,就一定會好。所以你更要聽話,不能亂跑,知道嗎?”


    “萬一呢?”白梓航露出無辜的笑,“萬一我治不好,她肯定會嫌棄我,不光是你們的累贅,也是她的累贅。”


    “兒子!”梁婉婷驚唿出聲:“你可不能這麽想!你怎麽會是媽媽的累贅呢?珊珊也不會嫌棄你,她那麽在乎你,你看從你出事到現在,她一直親力親為的照顧你,她就出去這麽一會兒,你別亂說,讓她聽見是要傷心的。”


    白梓航聽話的頷首:“好我不亂說,媽你快去看看她……”


    “媽這就去,你聽話,讓你爸喂你把飯吃了。”


    “好。”


    *


    嶽珊看完醫生去取藥,剛好等來梁婉婷,迴去的路上聽她將早上的經過說完,不由心口發悶。


    歎息著說:“我怎麽會嫌棄他呢?不管他怎麽樣我都會陪著他。”


    畢竟比起失去生命,現在他能活著,她就已經很知足了。


    但是這種話她沒有說,她看著梁婉婷發誓一般道:“媽咪你放心,我已經做了決定,迴z市我就暫時放下學習專心照顧他,我相信隻要有我在,他的情緒就不會失控。”


    “那怎麽行?珊珊……”


    嶽珊截斷她的話,微笑著正視她道:“比起學習,他在我心裏的位置更重,隻要他能好好的,其它的都不重要,媽咪,我一定要讓他好起來,和我幸福的過一輩子,就像你和爹地一樣。”


    梁婉婷心裏欣慰,沒有再說逞強的話。


    因為她的心裏比誰都清楚,她的兒子,需要嶽珊的陪伴和鼓勵,遠超過正常的病患!


    “珊珊,真是……辛苦你了。”


    嶽珊淡淡搖頭,“不辛苦,這都是我該做的。”


    梁婉婷一把握住她的手,語氣感動:“梓航能娶到你,真是三生有幸。”


    嶽珊想說,她又不是何嚐有幸,才能遇到他。


    ……


    嶽珊戴上口罩才進入病房裏,白梓航已經把飯吃了,一直坐著等她迴來。


    嶽珊在距離他兩步的地方停住,朝陽順著窗戶打進來,照亮男人的一半輪廓,即便他頭上纏了繃帶,穿著一身病號服,也抵不住他麵孔上的俊逸。


    著實好看。


    “你刮胡子了?”嶽珊一語道破。


    白梓航眼神閃躲了一下,才點點頭,默認。


    嶽珊看他扭捏的樣子有點想笑。


    現在不裝了,平時總是那麽霸道,這會兒他也知道怕了。


    還學會了用美色留人!


    哼,那點心眼兒。


    她壞,不安慰,反而湊過去瞪著眼睛說:“我覺得你應該留一點胡子。”


    果然,白梓航一臉好奇的看著她。


    她笑了,口罩上麵的眼睛都眯成了縫。說道:“那樣特別有男人味。”


    “真的?”白梓航摸了摸下巴,“那明天不刮了。”


    看他一臉認真的模樣,嶽珊內心的邪惡得到了滿足,違心的一點頭。


    “對,還是別刮了,留胡子好看!”


    其實,她是覺著每天刮胡子麻煩……想讓他多留點力氣在修養上。


    “恩,聽你的。”白梓航應下。


    嶽珊走到床尾把床搖下,讓他休息,又給他蓋好被。


    等他睡著,她才吃了感冒藥。


    上午,昏昏欲睡。


    嶽珊不知道什麽時候睡過去,醒來的時候枕著白梓航的手心,還因為鼻子不通氣,流出了口水。


    她忙起身擦掉,一抬頭,就對上男人漆黑的眼睛。


    對她道:“總算醒了,快揉揉。”


    嶽珊趕緊給他揉手,顧不得太多,沒注意到她身後梁婉婷和白起正端著飯在等。


    “珊珊,醒了?你和梓航兩個先把飯吃了吧。”


    梁婉婷忍不住提醒。


    嶽珊這才後知後覺的迴頭,把飯接過來,不好意思:“剛才怎麽不叫醒我?”


    梁婉婷“嗬嗬”的笑,不迴答。


    白起轉個身去休息室睡覺。


    沒法說,他早就想叫,可是他那個兒子不讓!


    還給她枕手,想胳膊也廢呢吧!


    梁婉婷尷尬了一下,對她說:“別理你爸,他困懵了,你們吃,媽等你們哦吃完再走。”


    這兩天,白梓航的飯菜都是家裏送過來。


    梁婉婷想著兒子恢複快一點,特意費心做的清淡,給他們倆一起吃。


    嶽珊先打開飯盒喂他,讓他張嘴。


    白梓航卻將臉一撇,“不吃山藥。”


    嶽珊隻好將山藥放進碗裏,又夾了瘦肉遞給他。


    “啊……”


    沒想到他還是不張嘴。


    “不吃瘦肉。”


    嶽珊又把瘦肉放進碗裏,夾了豆腐。


    白梓航:“……”


    他眸光沉沉的看著她,語氣不好的問:“我喜歡吃什麽你不知道?”


    嶽珊嘴角一抽,無辜的說:“隻有這些。”


    白梓航瞪她一眼:“你吃吧,我睡覺。”


    嶽珊當然不同意,站起來問他:“你不吃飯怎麽行呢?”


    梁婉婷也說道:“兒子你多少吃一點,這些都對你身體有好處,你才做完手術,不能吃油膩。”


    白梓航執拗的堅持:“我要吃魚。”


    嶽珊不鬆口,“不行,你不能吃。”


    梁婉婷怕他們吵架,趕緊說:“好,媽去飯店給你點,清蒸的行嗎?”


    嶽珊不讓去,“媽咪他不能吃。”


    梁婉婷給她擠眼,用口型說“先哄哄”,轉身拿上包出去。


    嶽珊歎息了一聲,迴過來坐在凳子上,不理他,徑自吃自己的。


    邊吃還邊念叨:“以前你可不這麽矯情,現在真任性!”


    沒想到他竟然握著她的手,把一塊子豆腐遞進自己嘴裏,邊笑邊吃。


    “以前你也不這麽好糊弄,還不挑食?我點的魚小狗最愛吃。”


    嶽珊瞬間晃悟。


    他比較起她來,並沒有那麽愛吃魚。


    所以……


    想通之後她又想笑又生氣,剛要用手搗他腦門,看見那一圈圈繃帶,又惡狠狠的將手放下。


    咬牙切齒:“真是閑的你!我有說我想吃嗎?”


    白梓航卻握住她的手,左右而言它。


    “媳婦兒,來抱抱。”


    “不抱!”


    幹脆,她坐下去吃飯,不理他。


    白梓航看著她把一碗飯吃掉個大坑,不滿的說:“不給我留?”


    嶽珊看也不看他,又就著勺子吃了一口。


    “你不是不吃嗎?”


    白梓航肚子“咕咕”的叫。


    “誰說我不吃?喂我,我餓了。”


    嶽珊直接把病床下的桌子拉起來,將碗筷放上去,示意:“自己吃。”


    之前他右手脫臼,她才一直喂他,現在看他兩隻手都好好的,不打算再慣著。


    可白梓航隻看著她,不動。


    兩相對峙,誰也不肯服輸。


    病房的空氣裏,寂靜的詭異,突然,他紅了眼看著她笑:“這幾天不耐煩了?想走?走吧,走!”


    嘩啦!


    又是筷子和碗,連同飯菜灑了一地。


    嶽珊被他驚的一怔,反應過來後看見他眼中的憂傷,剛升起的火焰,一下子滅了。


    她語氣軟了下來,也紅著眼眶道:“我沒有,知道你難過,不鬧了,不想吃就不吃,反正媽咪買了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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